“还有,你和同义堂掌柜之间的交易,别以为没人知道!”危景天音量低沉,但每说一个字,就让钱顺发有种被凌迟的痛苦,“要钱,还是要老板的位子,你自己选,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危景天和麦小芽离开后,钱顺发如泄气的皮球瘫了。
林凡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涩涩,混乱而惆怅。
“景哥哥,我怎么感觉钱老板有点怕你呀?”麦小芽有点迷糊地问。
危景天唇角勾起会意的笑,却什么也不说破,“也许我长得比较惊悚吧。”
“惊悚吗?我觉得景哥哥最帅了。”麦小芽和妹妹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对了,刚才你对钱老板说了什么?”
正文 第四百章交作业
“哦,没什么。”危景天才不会告诉麦小芽,顺春堂能开下来,可有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才是顺春堂最大的股东,能捧钱顺发上位,因为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只要麦小芽能在城南乡有个安身之所,活得有尊严,他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起顺春堂的事,危景天唇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曲线,钱顺发并不是一个可靠的管理人选。
危景天检查了炊具,尽管多次使用,还是保持着崭新的痕迹,可见麦小芽是非常爱护他赠与的炊具的,心中荡漾着甜蜜,“小芽,我突然想吃你设计的新品,中午,能请我们的麦大厨招待一下我么?”
麦小芽受宠若惊,抬着水润的双眸,语带羞涩,“景哥哥,说什么呢!我的厨艺是你教的,现在,老师要考学生,学生哪敢不从?”
小妞儿越发伶牙俐齿了,危景天捏了捏她挺翘的鼻梁,“我知道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麦小芽摊上两张粗糙的印刷纸,打开竟是“菜单”,可使用的却不是彩绘,而是她的手工画作,“景哥哥,快点餐吧。”
瞧着纸张上描画得栩栩如生的菜品,危景天手指发颤,诧异地望向她,“这是?”
麦小芽抱歉地说,“景哥哥,乡下店面,没有彩绘的菜单,你就将就着点吧。”
在最初的错愕后,危景天脑海中想到的却是麦小芽为了作画挥汗如雨的画面,“小芽,这是你画的?”纸张上的菜品一笔一划,从线条到菜品、名字,都极尽优雅、靓丽,如果着色的话,一定让人食欲大增。
可惜,这是一张素白的画儿。
“画得不好,景哥哥别见怪。”麦小芽被他看得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还叫不好吗?”危景天惊喜的话语,令麦小芽受宠若惊,“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麦小芽一努嘴儿,“哎,景哥哥,快点餐吧。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见她娇羞的模样,像风中清荷令人爱不释手,危景天只觉这个小厨房充满了神奇,“那么,就点一个金盏玉台挂,养颜酿就不要了,哈哈,我的颜值已经帅炸天际,额,这个汤来一下。”
危景天顿觉眼前云淡风轻,这些日子发生的不愉快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嘞,景哥哥,你去天字一号房等着吧,今天,你可是我第一个客人。”麦小芽系上围裙,拿出菜刀、橧板,对危景天说了一个词,“请勿观战。”
危景天嗤笑不已,拧了一下小妞儿的鼻头,“好啊你,把我赶走,是想做什么大动作吗?”
“唔,你就安心地去喝茶吧。我请唐强给你送一壶亲沏的养生茶。给你尝尝山旮旯的绝品!”麦小芽从他的手指下逃开,向他做了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
危景天的食欲被调动,“我倒想尝尝,你说的绝品是什么。”可身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歪在一旁的小桌上,饶有趣味地等待麦小芽的进一步动作。
“哎呀,景哥哥,你在这里看着我做不出来啦!你不放心我?”麦小芽只想把他打发出去,然后束紧头顶的厨师帽,在一片烟熏火燎中,挥舞菜刀、锅铲,做出满意的大菜。
“可我还想陪你一会。”危景天扭股糖似的,黏在她身边。
麦小芽被他的手环住,心里纵使甜蜜,可一想到即将交差的菜品,还是推开了他,“唔,景哥哥,你要耽误我的大事了。”
“大事?”危景天恋恋不舍,迈不开腿。
“给你做菜呀!学生要交差,我很紧张的!”麦小芽束紧围裙,小眼珠子已经在食材上滴溜溜转了。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呀!”见麦小芽如此重视这顿饭,危景天心里甜得荡满了蜜糖,便给麦小芽空间,顺便在顺春堂转转,这可是他名下的资产,寻找一个合适的管理者也很重要。
“是的啦。”麦小芽把他推出门,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开了抽油烟机,把食材从冰箱里取出,挥舞着菜刀,快速地准备好菜品。
另一端,危景天被麦小芽拒之门外后,摇着头微笑,“这小妞儿。”露出白皙整洁的牙齿,薄唇上翘,平素不苟言笑的他,甚少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
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林凡看到。
危景天眼观六路,早就看到了从走廊走来的林凡,他的目的地显然是走廊尽头的小厨房。危景天向他点了点头,想起他对麦小芽的维护,对眼前十五六岁、青涩凝重的少年重新打量。
面如冠玉,俊朗的外形初见雏形,深邃的眸露出倔强而敌意的目光,危景天看人一向很准,林凡给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此人坎坷的童年。
不过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林凡与凌渊竟有几分相似。
“你就是麦小芽经常提的兵哥哥?”林凡脊背坚挺,向他走来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神一瞬不瞬地凝在危景天身上,俊朗、坚毅,淡定从容,带着无懈可击的上位者气息,心想凌渊的气场已经足够强大,怎么危景天一身凛然正气,更令人无法忽视。
如果他对凌渊是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对危景天则是心悦诚服的蛰伏。
“你是?”危景天把手插进口袋。
林凡挣扎在社会底层,却练就了一身铮铮铁骨,无论对待何种达官贵人,都保持着宠辱不惊的淡定,向危景天伸出了一只手,“林凡。”
“危景天。”危景天见那只稚嫩却布满了老茧的手,犹豫了片刻握住,视线在空中交汇,却是平和的较量。
“不请我去包厢坐坐?”危景天见他紧抿着唇,不像小二一样圆滑,尚且保留着为人处世的棱角。
林凡定了定神,抽回手,把他往地字一号房引去,拉开推拉门,里间类似明朝小隔间的包厢上,一张小桌子,两排软垫分成四块,刚好够四个人席地而坐。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黑白配
桌上放着一套素白茶具,颇有日本调式。
“你是什么时候来店里的?”危景天不动声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