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是盖子。”平安有些心慌,看了叶清辰一眼,咬咬细牙:“跟我妈妈打个招呼吧。”
叶清辰于是也走到平安身后,恭敬说道:“阿姨好,我是平安的朋友,我叫叶清辰。”
“你好。”里面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道:“不好意思,我腿脚不便,谢谢你送她回家,叶同学。”
叶清辰刚想说自己不是她同学,却被平安止住:“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里面没有回答,良久,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却答非所问:“平安,赶紧送叶同学回家吧,这么晚了,他父母指不定有多着急。”
平安“嗳”地应了一声,看着叶清辰捉狭的笑脸,知道他心里清楚母亲这是在忌惮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禁有些羞恼,推搡着叶清辰欲出门——想了想,又让叶清辰在门口站住,从自己卧室掏出100元钱递给对方:“明天去澳门之前,把钱还给你朋——你前领导吧。”
叶清辰没有接,看着她手中的钱,又看看平安,良久才慢吞吞说:“为何你会觉得我会要你的钱,难道你认为我你之间,比我和我朋友之间,关系更亲密?”
020、吸引渣男的体质
平安羞恼:“想什么呢,我不是和你一起吃饭嘛,我付我那份还不行?”
“就算是AA制,那也给的太多了吧。”叶清辰缓缓打量女孩家里:“你要真过意不去,权当这钱是我第一次看望阿姨买的水果分子,下次我再来就空手来,行不行?”
真是精明的男人啊,一分钱不花,都可以登门两次了。——只是,还有下次吗?
叶清辰和平安母亲告别:“阿姨,我先走了,深夜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改明等我回来,再请阿姨去吃大餐,可好?”
呵呵,平安才不敢再和他出去吃饭,一次波折就够了。要去,也得带足荷包去才是。
平安站在门口目送叶清辰下楼,直至他的脚步声在楼道间消失不见。
她落寞关上门,呆呆坐在沙发上良久,之前所有混乱的思绪此刻才渐渐明晰。她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自己和叶清辰,左右见面才不过两次,且从此以后就要天各一方。
可她竟然把他带回了家,在他离去的前夕。
所以,当李娟把她叫到跟前,待要细细追问时,平安想也不想便率先坦白:“妈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放心,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纯粹萍水相逢,且今夜之后也许再无联系,他就要去南方工作,离我们这里很远的南方。所以您无须担心。”
李娟微笑地看着女儿:“你觉得妈妈会担心你什么?”
“比如——早恋?”平安小心翼翼,不敢抬眼看母亲。
“那你会吗?”
平安摇摇头,心想,我就算恋爱,也应该不算早恋吧,我实际年龄都25了,前世里已是剩女行列。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她还是乖乖向母亲保证:“我才不想谈恋爱,多麻烦的一件事,还要分心去照顾别人的情绪,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赚很多钱。“
李娟点点头:“有志气是好事。只是孩子,哪个少女不怀春,你真碰上喜欢的,又岂能挡得住自己的内心。平安,妈妈倒不担心你谈恋爱,妈妈担心的是,你碰不到好男人。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女人要是遇人不淑,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比如平常春。平安叹口气,她想不到母亲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鼓励女儿早恋,这样的母亲只怕是闻所未闻吧。可平安知道,母亲如此,不过是想在她有生之年,为平安谋得一份好出路而已。
母女俩都知道,李娟的病情,已时日无多。
所以平安什么话也没说,只摇摇头,扶母亲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早点睡吧,以后别再等我了,当然,以后我也不会这么晚回家。“
她轻轻折回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捧着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时浮现今晚的一幕幕,每一个细节,他微笑的样子,他俊朗的身姿,挥之不去。
“唉——“平安扔下书本。她深深觉得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经历过男人,且刚阴沟里翻船,原以为早已看透这一切,放下这层执意;可为何自己的心,还是如此经不起蛊惑?
不过是长得好看点罢了,前世赵权不也是挺帅的吗。
不,叶清辰和赵权不同,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比赵权更危险和致命的气息。
平安总觉得自己渣男体质,总是被那些看起来坏坏的男子吸引,结果这样的男子往往不仅仅是看起来坏坏的,实际上更是坏透的。
像是悬在枝头的苹果,圆滑好看,咬下去,却是蛀虫中空。
前世的教训让她明白,这世间能量始终是守恒的,但凡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嘴巴又甜,那他其他方面一定有缺陷,要么是人品,要么是实力,要么,就是基~佬。
如果说好男人等于老实本分男人,而老实本分男人等于嘴笨手拙的男人,那叶清辰明显不是。
他如苍狼,阴狠狡黠敏感傲骨铮铮;又如滑鱼,女人只怕费劲心机都抓不住。
想到此,平安稳下心绪,用力甩甩头,似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甩在脑后,她拿出数学习题,准备把今天测验的错题抄在小本上,方便以后复习。
她的测验分数是115,平生第一次过百。
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全班同学瞧怪物似的看着她。连数学老师都疑惑地问她:“平安你没作弊吧?“
平安摊摊手:“请问老师,我怎么作弊,我抄谁的作弊?“
因为她的数学成绩已跃居全班第一,她就算想舞弊也没有可以誊抄的对象是不?
当然,和宋丽丽比起来,平安还有漫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宋丽丽,145,接近满分。
平安静静写完作业。灯光把她的影子剪在窗上,袅袅绰绰,如云如雾。
半小时后,平安终于把今天的功课复习整理完,她长长伸一个懒腰,终于有了些许成就感。
人一松弛,寒气就入骨,虽说已是五月的初夏,但依旧夜凉如水,一阵凉风袭来,平安冷得抱紧双肩,然后她起身,准备关好窗户。却蓦得发现窗前路灯下,徘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正好仰头看她。
“再见,平安,我还没跟你说声再见。“他笑着她挥手道别。
就为了这句再见吗?平安目瞪口呆,从他下楼到她写完作业,少说也已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吧。他竟然站了两个多小时——平安看看桌上的闹钟,已是凌晨一点多。
“快回去睡觉啊,”平安指指手腕处,示意他看手表,“你只能睡一点点时间呢。”
“明天火车上睡。”他在楼下喊道:“反正我回去也睡不着。”
怕平安听不见,他还用双手合成喇叭状,用力喊道;别说平安在5楼,只怕现在整个8楼都能听见。
也不知那些嚼舌的邻居会怎么看她,隔窗的蒋依依是否睡着。平安又急又恼,拼命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