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溪最大的愿望,便是她能够永永远远的幸福的生活下去,才不负她对这个天下所贡献的一切。
“是啊”南宫洵因为喝了酒,酒量也不好,清秀的脸庞红彤彤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醉意朦胧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如溪的侧颜。
如溪在看天空的美景,而他在看如溪。
其实,如果说起对这个天下的一片赤诚,如溪是不会比帝师大人少的。只是如溪她没有大人那么惊才绝艳,天命所授。如溪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女子,但是她依然付出了自己能够付出的一切。
对于南宫洵来说,大人的确完美,可是也因为如此,而让人感觉遥不可及。但是如溪不一样,她非常普通,非常可爱,每一步执着,都是那么感动他。
让他特别想给她幸福。
如溪看了会儿繁星,微微侧过头,便冷不丁的发现了南宫洵炽烈的目光,这不禁让她微微一怔。
面前男子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在月色的沐浴下,完美如皎月,叫人情不自禁怦然心动。
可是如溪她总是会觉得自卑。
南宫洵是谁,他可是前朝的皇子殿下啊,她如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低贱卑微的舞姬。本来他们两个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能在此相识相知,她已经非常满足了,怎么还敢奢望其他
南宫洵深深地望着她,低低的唤道:“如溪”
“嗯?”如溪偏过头去回视他,却只坚持了三秒钟,便堪堪的收回了目光,心跳如雷,心乱如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又止不住磕磕绊绊,“你你想说什么?”
看着凭日里像个母老虎的如溪,此刻像个小姑娘一样,不安的垂着睫羽,说话都结巴了,南宫洵不禁扬唇一笑,眸子中尽是温情。
“我就是想说”南宫洵稍微犹豫了一下,同样的心跳如雷,纠结了半晌,才慢慢的说出了口,“如溪,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南宫洵迫切的想知道如溪的反应,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
却不知,如溪深深地埋着头,纤瘦的肩膀微微发颤,额头的碎发垂下来,在她的脸颊渡上了一层阴影,周身弥漫着莫名的戾气。
南宫洵一愣:“如溪”
“喜欢我”如溪低低的重复这句话,蓦地抬起头来,充满泪光的双眸盯着他,大声呵斥道,“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吗!你凭什么说喜欢?!”
南宫洵被她吼的一怔,随即正了正神色,信誓旦旦的道:“如溪,不管你曾经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都喜欢你。”
闻言,如溪双眸中泪水氤氲,悄然滑落,声音颤抖的道:“说得好听”
“如溪”南宫洵心疼极了,连忙拿出手帕来,要给她擦泪。
却不想被她猛的一把推开,大声吼道:“南宫洵,你知道我曾经是一个舞姬,是一个低贱的娼妓吗!我每天都得为了生存,对那些男人笑脸相迎,投怀送抱吗?!”
这段话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撕开了她的心,冷得发抖。大滴大滴的泪珠悄然滚落,朦胧的双眸中尽是深深地哀伤。
不管她表面上做的有多飞扬跋扈,有多天不怕地不怕,可她心里一直都有一道伤疤。这道疤无时不刻的在提醒她,她不配拥有那些东西!
听如溪这么说,南宫洵猛的愣住了,眸子中闪过了惊讶之色。
如溪看着他的神色,悲哀的笑了笑:“现在你知道了吧,以后别在我”
话未说完,她便被南宫洵猛的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如溪一脸惊愕,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他轻声道:“傻瓜,我都不知道你曾经受过那么多的苦,我现在才知道,真是该死。”
如溪狠狠地一怔,脑海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笨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不也是一个田间地头的小混混吗。我识的字不多,更不会武功,可你什么都会,我还怕你会嫌弃我呢”南宫洵继续用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
他除了有个皇族的血脉之外,还有什么可拿来吹嘘的。她可知道,是她的赤子之心感染了他,如果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南宫洵。
“我怎么会嫌弃你”如溪垂着眸子,轻声呢喃道,声音低沉着,却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跑出来,“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南宫洵欣喜若狂,将她抱的更紧了,喜悦的笑道:“那么嫁给我好吗?让我喜欢你一辈子。”
他没有读过什么书,能说出来的,都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如溪微微挣脱开他的怀抱,抬眸望着他,戏谑道:“这个嘛容我再想想吧。”
“啊还想什么啊。”南宫洵肩膀一垮。
“噗嗤!”如溪蓦地喷笑出声,如花似玉的小脸上尽是欢喜,手拽着他的衣襟往下一拉,让他倾身下来后,主动的吻了上去,低声呢喃着,“我已经想好了”
南宫洵微微一怔后,欣喜若狂,用力将她抱紧
月色朦胧,高墙上的二人,紧紧相拥,令人心醉。
第四百二十六章 番外(二)
十年后。
江都。
某高官府中。
庞达的府邸奢华似锦,春日阳光洒落,满园的奇花异草,楼阁高低树浅深,云锦蛟纱随风飘荡。
一间类似书房的阁楼门口,倒着几名带刀侍卫,透过雕花窗棂,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高大的书架,各色书籍琳琅满目,满地都是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账簿,宣纸翻飞。
“第一列第九排第四本。”
蓦地,空气中响起了一道稚嫩悦耳,清冷如水的女童嗓音。
循声看过去,便能看到一名身着水绿色长裙,淡黄色小袄的,长得像个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的淡漠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