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出去喊上奴婢,提了灯,一块朝周姨娘那边去了。
今笙忽然大晚上的来了,常桂也不意外,想必是她跑出去的事情惊动了她。
看她进来,虽是内心惧她,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今笙扫了她们一眼,问:“周姨娘怎么样了?”只字没提她跑出去一事。
“回笙小姐,周姨娘已经恢复不少了,这会已经睡下了。”
“是吗?”今笙声音冷淡,抬步便要往里去。
“笙小姐,周姨娘病了几日,您可不能往里去,若是这病气过给了您奴婢便担不起了。”
今笙一把推开了她,朝内室走去。
周姨娘自然是没有好的,和她所预想的一样,她直直的躺在床上,好像没有什么生息,脸色已经红得极度的不正常。
她轻轻的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她伸手摸了她的手腕,这些日子她看过不少医学方面的书,多少也清楚一点靠着脉博感受一个人的生命。
跳动得不同寻常。
“周姨娘,周姨娘。”她喊了两声,她没有回应。
“薄叶,去请华大夫过来,速去速回。”
“是。”薄叶领命,立刻扭身离开,去牵了马,驾马直奔太傅府上了。
今笙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来到了客堂里。
坐下,她扫了一眼常桂和秦嬷嬷,问:“不是说周姨娘吃过药后病情已经好转了吗?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两个人支吾着说不上来。
两人不说话,今笙也不急着问她,她坐了一会,喝了杯茶。
估摸了一下时间,一餐饭的时间不到,薄叶便匆匆赶了回来了。
只是,同薄叶一块赶来的竟还有苏大人。
今笙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她忙行了礼:“三爷,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看看这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三爷,这里病气重,还是让薄叶领您到我那边的先坐一坐吧。”
“我身体结实,不碍事,不是有病人吗?先看病吧。”
今笙只得作罢,三爷这性情,她是知道的,他要想留,就不会走。
“华大夫,您上次给开了药后,便一直给周姨娘服下了,只是一直不见好转,刚我看她还在昏迷中,您看……”
“小姐,奴婢有事禀报。”外面走进来两个丫头,是常站在门口看守这院子的。
今笙瞧了一眼:“说吧。”
“小姐,奴婢今天发现一个奇怪的事,看见院里那边有个花盆,里面的花都枯萎了,奴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全是中药的味道,奴婢心里奇怪得很,今天傍晚的时候就发现常桂把周姨娘喝的药偷偷倒进花盆里了,奴婢本想把这事禀报给小姐的,后来常桂又闹出许多的事情,奴婢便一直没来得及朝小姐禀报。”
今笙挑了眉:“哪个花盆?把它拿来。”
“奴婢这就去拿。”
片刻,那被倒了药几乎要枯死的花盆被抱了进来,今笙瞧了瞧,薄叶也上前瞧了瞧,惊道:“小姐,这药是平日里奴婢送给周姨娘喝的,怎么全都倒这里了?”她猛然瞧向常桂,常桂脸色发黑,心里是惧的。
华歌便也上前查看了一番,果然是他开的药,都没吃……
今笙侧身瞧了瞧常桂和秦嬷嬷,问她:“常桂,薄叶送的药,你没给周姨娘喝过吗?”
常桂答不上话,她哪敢把她开的药给周姨娘喝呀。
今笙便先不理她了,只是对华歌说:华大夫,您再给周姨娘看一看吧,看看她现在可好。
华歌便跟着进了内室,给周姨娘请了脉,看了一眼她的面色,这才对今笙说:“若及时服用,尚且还有救,现在耽误了三天的时间,我现在再给开个药方子,按时服下,等她醒来,再看情况,若不能醒,就准备后事吧。”
常桂和秦嬷嬷吓得腿都软了,不知道周姨娘怎么会这么严重。
华歌又给开了药方,今笙交给薄叶:“去抓药,先给煎一副药来。”
常桂领命去了。
煎药的这段时间,今笙再次来到苏大人面前,和他说:“三爷,您要不要到那边去坐坐?”她处理家事,不太想他看见的。
以苏大人的聪明,肯定能猜到里面的事情。
她与周姨娘关系并不好,怎么可能会忽然关心起她来了。
她忽然不太想苏大人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并不善良。
当然,她也不认为苏大人是什么善岔,他能在几年后走到阁老那个位置上,在所有的人都死后还活跃着,便足以看得出来,他非同寻常。
这样的人,手上又怎么可能是干净的呢。
苏大人是否干净她一点也不在乎,但她有点在乎自己,隐隐不想自己的不干净全被他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苏长离瞧她一眼,到底是应了她:“好。”
今笙忙说:“袭人去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