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瀚哥哥这个人平日里性子瞧起来真是不太好,连我这个母后都常顶撞,现在发生这样的转变,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吵也不闹,整天在那萧寒阁里,不是弹琴,就是画画,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破书画院。”
“母后您别担心,瀚哥哥不说什么,说不定是成熟长大稳重了呢。”
“若真是长大成熟稳重了,就该常来和我请安,平日里也不怎么来朝我请安,我想见他一面,还要跑过去看他。”
“等过段时间瀚哥哥心情缓过来了,会朝您请安的,一会我去看看瀚哥哥,和他说说,就说母后您很掂记他。”
“嗯,他要是听你的就好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芊晨公主也就去了萧寒阁。
过去的时候锦瑟人也正在那儿,她静默在一旁站着。
看见芊晨公主过来,微怔,之后迎了过来,行礼。
“我瀚哥哥呢?”
“在里面呢。”锦瑟小声说。
她虽常来陪他,但他仿若没当她存在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待着,根本就不曾抬头看过她一眼。
芊晨公主便走了进去,就见瀚殿下一个人坐在案前,正在写字。
他的书法一绝,闲来无事,更多的便是写字看书作画打发时间了。
他已经写了好一会了,头也没有抬过。
“瀚哥哥。”芊晨公主走到他跟前叫他,他执笔的手微顿,这才抬了头,看她。
“你怎么来了。”他语调轻淡。
“我听说父皇病重,就来看看他。”
“瀚哥哥,我也刚从皇后那儿回来,她气色也不是很好,甚是想念你呢。”
“我就在这儿,她若想念我,来看我便是。”
“瀚哥哥,皇后也想你去看她呢。”
“我昨天刚看过她。”
芊晨公主微微抿了唇,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字:“瀚哥哥,你的字真好。”
本想安慰他,但瀚哥哥向来比她强,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夸他的字。
“你在府上好吗?”瀚殿下开口问了她。
“好,当然好了,都统大人对我可好了。”
父皇、母后、瀚哥哥,现在过得都不如意。
她自然也过得不如意,但这种不如意,她没有办法朝他们说出口。
说出口又能如何呢?让他们帮着自己打都统大人一顿吗?
她默默摇头,她不爱都统大人,都统大人也不爱她。
她不想和都统大人圆房,他也不提和她圆房的事。
成亲到现在,她还是完璧之身,虽然会被府里的婢女背后笑话议论,她也不在乎。
瀚殿下也就轻轻点了头,她过得好,也就好了。
~
从瀚殿下面前离开的时候,锦瑟送她一块出去。
“锦瑟,现在是我瀚哥哥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有你在瀚哥哥身边陪着,我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感动的,会接受你的爱情的。”
被她鼓励了一下,锦瑟立刻又信心满满起来:“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芊晨公主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只有走到最后,才知道谁赢谁输,谁是真心待你好的那一个,我真是没想顾湘君竟是那样的一个人,在我瀚哥哥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竟然离开他一个人躲回自己的府上去了。”
锦瑟轻哼说:“谁说不是呢,他们家人也真是够可以的了,生了这么个女儿,怎么还有脸活呢。”
“她确实没脸活,我最近都没听过关于她的消息,连过年的时候都没了出来拜年,应该是窝在府里不敢出来了,还是四大才女呢,和我齐名,我真觉得丢人的慌。”
“那些贱民,哪配与公主你齐名啊,就算勉强才艺上好一些,德性上却万不是能与公主这等重情重义之人相比的。”
“我也这么觉得,一群凡夫俗子。”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了顾今笙,她是非常不屑于她的。
这个两面三刀俗不可耐的女人,怎么就骗得苏大人喜欢上了她呢。
锦瑟便送她出了萧寒阁,芊晨公主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一块离去。
同年盛夏来临之际,宫里传出消息。
皇帝驾崩,举国居丧。
一个月后,皇甫羡登基,举行了登基大典,他便是东华大帝。
他登基之后,萧贵妃便一跃成为了萧太后。
原先的皇后,便是曲太后了,两位太后共同掌管后宫。
国安候府。
皇甫羡登基这日,今笙揣揣不安的在屋里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