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还嫌不解气,站在屏风后大声道:“甄国公府外表光鲜,内里真真是……让人看不上眼,裙子低廉,丫鬟蠢笨……”
楚大姑娘、楚二姑娘、楚三姑娘,彼此看了一眼,心中俱是后悔带徐莹参加甄宝铃的及笄礼,怕被徐莹连累,忙走出房门安慰被骂了的小丫鬟。
徐莹见他们都走了,探出脑袋四下里看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赶忙将脏衣裙里的小竹筒掏出来,藏进新换上的裙子袖兜里。
回花厅的路上,徐莹嘴闲不住,还一个劲嫌弃身上的衣裙劣质。
镇国公府三个姑娘,对她纷纷有些无语。
回到花厅,报复性极强的徐莹,还在一个劲说甄国公府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听得与她同桌的姑娘们都不搭话了,整张桌子就她一个人自说自话。
徐莹正说得起劲时,突然花厅外来了三队侍卫,将花厅的所有出入口都封死。
“怎么了这是?”花厅里的贵夫人和姑娘纷纷察觉到不对劲。
“各位夫人和姑娘,你们之中混入了敌国奸细,奉靖王殿下之命,前来彻查!”一个侍卫站在花厅门口,锐利的眼神扫过整个大厅,那气势俨然将她们每一个都当做了可疑的奸细。
满厅的贵夫人和姑娘纷纷胆寒,奸细这种罪名,一旦扣在脑袋上,绝不仅是自己脑袋搬家,还得连累一大家族人。顿时,花厅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徐莹的脸色变得最快,她知道她不是奸细,可她衣袖里藏了一竹筒的粉末,那个玩意若是被搜出来……徐莹再没心情去诋毁甄国公府,整个人紧张得微微发抖。
“徐姑娘,你怎么了,抖得这般厉害?”有人察觉到徐莹的不对劲。
满厅寂静,陡然这么一句说话声,显得尤为响亮。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向徐莹。
“我,我……我没什么……”徐莹越想表现得正常,就越是不正常,连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利落了。
挨个搜查的几个侍卫立马朝徐莹大步走去。
院子里的萧氏也听到动静,带了丫鬟赶过来。
“我,我不是奸细……”徐莹死死抓住桌沿,生怕被人抓走,战战兢兢看向侍卫,此时此刻她很后悔,她怎的就答应大皇子去给靖王下药 。
一个侍卫抓住徐莹肩膀,一把扯出座位。
徐莹踉跄之下,小腿撞上邻座的椅子角,疼得眼泪直掉。
“等一下,徐姑娘到底是姑娘家,你们来搜身不大好。”萧氏上前一步,朝靖王的侍卫长道,“不如我的丫鬟来搜。”
侍卫长点头,但是五个侍卫团团围住徐莹,将她从头看到脚,指挥丫鬟该搜的部位。
紫夏领命,动手之前先对徐莹施了一礼:“徐姑娘,对不住了。”
徐莹眼睁睁看着紫夏的手探入她怀中,一顿乱掏,她羞愤,感受到了公开处刑的难堪,身子扭动不已。但,羞愤很快被害怕取代,紫夏的手钻入她衣袖。
那截小竹筒抽了出来。
“这是什么?”侍卫长夺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倒出白色粉末在手掌上,闻了闻。
徐莹哪敢说,死死咬住唇不说话。
“带走!”侍卫长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一左一右跟押犯人似的,对徐莹毫不客气。
徐莹吓得尖叫:“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我不是的……”
前几日,徐莹才听人说过,奸细这种事,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人。她手里还搜出致人疯狂的粉末,是不是死定了?
这般一吓,徐莹当场尿湿了裙子,滴下的尿湿了一路。
“大皇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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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花厅那边出了事,男宾这边也听到了消息。
“好好的生辰宴,怎的抓起了奸细?”男宾席面上,议论纷纷,“也不怕给准靖王妃找晦气,就不能过一两个时辰再抓么?”
“靖王怕是得了什么风声,等不及啊。”大皇子萧嘉今日特别给面子,准时参加了宝铃的及笄礼,眼下坐在席面上,与一桌的二皇子等人闲聊天。
大皇子萧嘉心情贼好,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肝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等着事态闹大。
闹得越大越好。
突然,有出去如厕回来的官员,将打听到的消息在席面上说:“没想到那个奸细是个女的,好像是……徐魏侯府的姑娘,被搜出一截竹筒,在那里大喊大叫,喊着‘大皇子快来救我’……”
众人目光向大皇子望去。
大皇子萧嘉一点儿也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不疾不徐,又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肝塞进嘴里,慢慢品味。
见众人都盯着他看,大皇子萧嘉倒了杯酒,送了一口道:“我家表妹养在深闺,不是特殊日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想到还有那潜质去当敌国奸细?”
“靖王殿下可别病急乱投医,随意拉扯个无辜女子就当垫背的。”
这话一出来,靖王.党的人纷纷侧目,谁都知道这几日靖王赶去边疆处理两国纠纷去了,可到如今也没彻底解决好。听大皇子的意思,倒像是靖王要拖徐魏侯府下水,顺带再黑他大皇子一把?
大皇子萧嘉就是这个意思。
奸细?
亏他靖王想得出来!
就凭那么一截竹筒,就想栽赃陷害?
做梦吧。
大皇子萧嘉嘴角翘起,等靖王查探清楚那竹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就该轮到靖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