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用上好的古董瓷盆装着,可见里头的礼物有多贵重。
若不是眼下在演戏,陈俊都要笑出声来,这女人委实太蠢。但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被对方讨好,陈俊的那颗虚荣心还是很满足的。
萧玉筝嘴角微微笑,亲手接过老嬷嬷手里的瓷盆,朝陈俊再走近一步,笑道:“陈俊,我曾经是怎样的人,你心底很清楚,但你是怎样的人,我直到今日才彻底看清……你真是一坨屎,让我无比恶心。”
双手紧握瓷盆边沿,讽刺一笑:“这礼物很配你,狗.屎配狗.屎。”
陈俊一僵,她这是什么意思?
再看萧玉筝的眼,里头盛满鄙视和厌恶,陈俊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萧玉珍身后的老嬷嬷陡然一步跨到陈俊身后,抬起脚猛地踢向陈俊腿弯处。
既狠且准。
陈俊重重跪在地上,一脸的愕然。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宝铃陡然揭开瓷盆的盖子,一股异味冒出。
萧玉筝抄起瓷盆就往陈俊头上扣去。
“啊……”陈俊震惊地张大嘴尖叫。
可他很快后悔了,恶臭的东西倒进了他嘴里,赶忙闭嘴又闭眼,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钻进他鼻孔。有什么腥臭的东西挂满他满头满脸,他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只知道太臭太熏了,张大嘴作呕。
“天呐,那是大便吗?”
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
“大便和尿都有吧。”
听说是大便,陈俊赶忙仔细看一眼,他身下,他衣裳上,他的手上挂着的还真是一坨又一坨的大便。
被尿泡得稀烂的大便。
方才还有一口倒进他嘴里了?
“哇”的一声,陈俊跪在地上狂吐,几个瞬息,吃进去的早点尽数呕出来。
从没见过这般恶心一幕的成亲王,掩住鼻子,退开数步怒斥道:“萧玉筝,你这是作何?”
一个堂堂郡主,公然朝他儿子泼粪,还有没有修养道德了?
简直跟个泼妇无异!
成亲王简直要不认识萧玉筝了,从前何等可爱知礼的小姑娘,真真是变化巨大。
萧玉筝朝成亲王扬起下巴,丝毫不惧,嘴边始终挂着皇家郡主的微笑:“狗.屎配狗.屎,这便是送给陈俊的礼物。怎的,成亲王莫非认为您儿子这样颠倒黑白,为了洗白自己,就疯了般在此唱戏,企图混淆视听朝本郡主扣屎.盆子的人,除了狗.屎还配得上旁的礼物?”
萧玉筝将瓷盆狠狠砸在陈俊跟前,碎裂的瓷片猛地刺向陈俊,疼得狂吐不已的他哇哇叫。
“郡主,水来了。”
有五个丫鬟端着银盆鱼贯而出。
萧玉筝走过去净手,一盆水洗完了,再换另一盆,足足洗了五盆水,才用干毛巾擦干手。
至于成亲王又怒斥了些什么,则再不管了,充耳不闻,就跟听不见似的,自顾自优雅地擦手。
“水,水……”
陈俊恶心得再受不了了,冲过去端起萧玉筝洗过手的水,直往嘴里灌,不停漱口。
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管洗手水脏不脏。
老嬷嬷打小奶大萧玉筝,恨毒了陈俊,走过去往剩余的四个盆里分别吐唾沫。端盆的丫鬟有样学样,分别吐口水,满盆都飘着唾沫星子。
唾沫再脏,能有大便脏吗?
陈俊只稍稍犹豫一下,立即端起盆洗脸。
“真真是不要脸。”宝琴大声道。
围观的群众纷纷吐槽,刚刚还被陈俊的表演蒙骗了,对他有几分同情心的百姓,看了陈俊眼下这恶心样,顿觉方才有诈。
反倒是郡主从头到尾落落大方,泼了屎也毫无惧色,一脸的坦荡,绝不像陈俊父子嘴里的毒.妇。
一时议论纷纷,各个对陈俊指指点点。
成亲王是个要脸的,见儿子这一身挂着大便的狼狈样,再无心情理会旁的,忙挥挥鼻子前的臭味,对萧玉筝道:“玉筝,你将俊儿害成了这般,还不赶紧让他进府去冲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再不去,熏坏了怎么办?”
“他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夫,如今还没解除婚约呢!”
萧玉筝不加理会。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回嘴:“我们家王爷说了,以德报怨的事不是不能做,但也得分对象。像陈世子这般不要脸的,用不着客气,熏坏了最好。”
“对,熏坏了最好!”
正吵吵闹闹时,恒亲王府大门口走出来一个白胡须老头,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盆,大声支援自家闺女。
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萧玉筝老爹,老顽童恒老王爷。
看到他手里的大瓷盆,成亲王双腿一颤,别又是一盆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