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着顾初宁绝望的那一刻,杜曼珠满意的笑了起来。直到到了偏房,可杜曼珠却瞧见偏房的门大敞四开,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见到此情此景,杜曼珠的心狠狠地落了一下,难不成顾初宁竟然没中计,不可能的啊,她下的那媚毒霸道极了,还是掺在茶水里的,怎么可能。
杜曼珠撩开裙子就进了偏房,这偏房极大,三间阔的模样,她先是进了外室,却什么都没瞧见,又转过一扇落地的屏风,杜曼珠也没有瞧见一丝身影。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门扇却被狠狠合上了,然后是一阵摩擦声,竟然是被拴上了!
外面的小丫鬟看见了被闩的紧紧的门扇,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这小丫鬟自然就是被顾初宁支走的小丫鬟,她先前还以为顾初宁是真的丢了耳坠,可她找了好半天走没有找到耳坠,不只是青石甬道,就是一旁的花草里她也寻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耳坠。
小丫鬟这才意识到顾初宁可能是在耍她,一想到完不成杜曼珠交代的任务,小丫鬟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她风一样的跑了回来,从门缝处悄悄张望,竟然瞧见了屏风后头露出的一角衣角,那衣角也是樱色,同她方才看见的顾初宁的衣角一模一样。
小丫鬟便以为那真的是顾初宁,连忙把门扇给拴上了,然后才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嗯,终是完成了姑娘交代的任务了。
小丫鬟本就觉得这法子实在狠毒,可又不得不听从姑娘的命令,若不然她没有好果子吃,还要连累家人,只能远远地退开,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屋子里,杜曼珠听了见栓门的声音,连忙拍了拍门扇,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开始慌乱起来了,她又拍了拍门扇,还是没有一丝回应。
眼下杜曼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初宁压根就没中计,反倒是她阴差阳错的进了这屋子。
一旁的案几上香炉吐出了细细的烟,杜曼珠觉得浑身有些软,糟了,是那迷情香,她得赶紧出去,可她又想到这偏房的门扇都是她事先嘱咐封的严实的,凭她这个气力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
杜曼珠慌了神,身子也越来越软,她要怎么办?
就在此时,门扇被推开,“吱呀”的一声,然后进来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关上了门,他贪婪地望着杜曼珠,心想那姑娘说的果然对,屋里的这姑娘生的委实艳丽,好看极了。
杜曼珠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道:“你不要……过来。”
她想她得同这男子说她根本不是顾初宁,反而是他的雇主,她得让他放她出去,可她所有的话都被咽在了肚子里,她竟被那男子直接甩在了床榻上。
有一点杜曼珠没有料到,那就是这屋子里的催情香效用实在太好,尤其是男子,只是闻了一下便足以迷情,那男子早已控制不住了。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
…
宁国公府。
好在除了陆斐,这一路上陆远再没碰到旁的人,陆远顺当的将顾初宁给带了回去。
陆远将顾初宁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她的小脸通红,眉心微蹙,显然是难受极了。
想了想,陆远叫所有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只余他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陆远松开了顾初宁的手,然后转身去了外间,又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投了冷水。
之后敷在顾初宁满是汗湿的脸颊和脖颈上,以期能减轻些她的苦楚。
顾初宁觉得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竟然是一片一片的桃林,上头坠着一个浓烈的太阳,烤的人发晕。
桃花瓣好像都被烤的萎蔫了起来,顾初宁觉得她也热的头晕眼花,还有一股子她根本控制不住的热流,这热流走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脊背都颤抖了起来,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顾初宁终于睁开了眼,她有些茫然,好像连看都看不清了,她只能隐约瞧见一个人影,他好像拿着一块帕子在帮她擦脸。
可她却觉得这帕子没有他的手管用,她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那渴望从小腹处传来,一直到她的脚趾尖儿,顾初宁不由之主的绷紧了脊背。
待看到顾初宁醒来,双眼间依旧是那般的迷茫,甚至比在马车上还要严重,陆远的心就咯噔一下。
他方才点的睡穴果然不管用了,现在正是她的媚毒蔓延的时候,可眼下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等着蒋大夫过来,陆远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可进宫再到府里,这指不定要多少时间,他该怎么办。
顾初宁看着她颊边的手,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喃喃道:“热,我好热……”
她从未经过世事,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陌生,热,热得很。
陆远的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顾初宁觉得舒服了些,可这还不够,她纤细的身子轻轻扭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扯上了脖颈上的盘扣。
一粒粒盘扣被解开,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像是羊脂玉一般无暇,顾初宁轻轻吐了口气。
陆远就感受到了顾初宁面颊的火热,他知道她一定难受极了。
陆远俯下身掖了掖她汗湿的发丝:“妧妧,你再忍一忍,待蒋大夫来了就好了,”他看见她漂亮的眉眼都委屈了起来。
顾初宁流了不少香汗,又被湿帕子擦了脸,此时脸颊边的发丝全都贴在脸上,衬着她细白娇嫩的面颊,越发勾魂夺魄。
可还没等他起身,顾初宁就拽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脸颊上,舒服的喟叹出声。
顾初宁没有停下,她细白的脸摩挲着他的肌肤,然后寻到了他的唇角,轻轻地啃咬起来。
顾初宁觉得她终于好受了些,小腹处的那股子火热也消退了些。
陆远粗粗的喘着气,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仍旧是一双迷茫的桃花眼,水雾蒙蒙,没有回答,顾初宁又开始摩挲起来,陆远本有能力再点一下她的睡穴,如法炮制,可他现在忽然不想了。
身下的人娇媚无双,脖颈往下是一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再往里则是深深的阴影,一路蔓延。陆远看着她半张的嫣红的唇瓣,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他先是轻轻地舔舐她软嫩的唇瓣,像是小孩子吃到糖一般不肯放手,然后才抵开她的唇齿,唇舌交缠,在她口中放肆。
这亲吻如同他想象的一般甜,顾初宁也觉得舒服,她下意识的迎合陆远,然后轻轻叹出声,体内的那股火热又消退了不少。
陆远拼了命的吻住她,暧昧的气息浅浅传来。
他的手也揉摸到了她的腰,然后从襟子的下摆伸了进去,触手是滑腻的几乎要化掉的肌肤,陆远吸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就算她醒过来他也不管了,陆远想。
如果能就这样挑明,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也很好。
陆远轻咬着她的唇舌……
第78章
世上貌美之人甚多, 但说起肌肤上头,却少有晶莹无暇之人。
顾初宁却是其中一例, 她的肌肤不只是白皙若玉, 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纤秾合度,触手温润,滑腻的如同上好的绸缎。
陆远的手不由之主的向上游移, 沉溺于其中。
顾初宁在陆远身下,被动地承受着陆远, 她的肌肤随着陆远而渐起颤栗, 却觉得舒爽极了, 那股子火热减轻了不少。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空虚, 顾初宁下意识的绷紧双腿,一双桃花眼无助地望着陆远,然后轻轻地喘息出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到了门前才渐渐消失, 珍珠恭敬的声音传来:“姑爷,蒋大夫在二门外呢, 马上就要过来了。”
陆远撑起身子,从顾初宁的唇上离开, 然后沉声道:“嗯,你去准备一下。”
陆远骤然离开, 顾初宁自然受不住,她拉住他的领口,咿咿呀呀地哼唧,意思是你怎么不继续了。
床上的顾初宁乌发散乱,衣襟领口敞开,大片雪白的肌肤,红唇娇艳,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勾人的娇媚,任谁都无法拒绝。
陆远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顾初宁的唇,喘息道:“妧妧,如果你醒来了,希望你……还记得,”他早看出来顾初宁已然神志不清,全然没了思考的能力。
顾初宁不解,下一瞬她的双眸就合上了,原来是陆远按住了她的睡穴。
歇息了些许时刻,陆远才平静下来,他帮着顾初宁系好衣襟,又帮着她拢好了头发,让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待陆远整理好,蒋大夫正好就进来了,他依旧挎着一个药箱,花白的胡子在走动间晃动,很是着急的模样。
蒋大夫一进来就道:“这是又怎么了啊?”他原以为这对小夫妻成了亲就会安安生生的了,没成想还是隔三差五的出事。
陆远起身,然后缓缓道:“她中了媚毒……”
蒋大夫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旁的不说,就单说这俩人的家世身份,如此尊贵之人,竟还有人敢冒着性命的危险下毒,还是媚毒,当真是不要命了!
蒋大夫也不废话了,他拿了一块帕子遮在顾初宁的手腕了,然后细细的诊脉。
好半晌过后,蒋大夫才睁开了眼睛,他叹道:“这媚毒极是霸道,尤其是掺在水中,更是霸道无比,足能令人神志昏迷,什么都不清醒。”
陆远拧了眉头:“那……可有诊治的法子?”
蒋大夫捋了一下胡须,笑道:“这媚毒虽然霸道,但遇上老朽,就不值一提了。”
陆远就放下心来,他叫来珍珠接过蒋大夫开的方子,又嘱咐珍珠立时就去熬药,要注意火候等问题。
珍珠领命去了,屋里就剩下了蒋大夫和陆远二人,陆远坐在床榻上,他握住了顾初宁的手,会是谁这样害她呢?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陆远又问:“那待她醒来后,可否会记得发生过的事?”
蒋大夫又捋了下胡子:“这媚毒过于霸道,服下后只晓欲望,遵循本能,怕是不会记得。”
陆远叹道:“这样也好,何必让她记得这样不堪的事。”
蒋大夫年纪这般大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解这媚毒最好的法子就是阴阳交合,那样便什么毒都解了,可陆远却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们两个之间有问题。
蒋大夫的眼神来回地在陆远和顾初宁之间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拍了拍陆远的肩膀:“这熬药啊,最要紧的是火候,若是太早药性就没有发挥出来,但若是太晚了,那就毁了。”
蒋大夫收拾好药箱:“我去亲自看着煎药的火候去。”
陆远总觉得蒋大夫话里有话,可还没等他细细思考,程临就候在外面了,说是有事禀告,眼下顾初宁也没大碍了,陆远又叫来珊瑚服侍,然后同程临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里,陆远负过手去:“先前交代你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程临恭谨的弯下腰:“大人,都查明白了,确实是杜曼珠杜小姐所为,”他说这话时目光渗然,显然是气急了。
说起这事,那当真是久远了。
那时顾初宁和陆远尚未成婚,还是那次去西山围猎的事,当时顾初宁所骑的老马忽然发了性儿,将她甩下山坡,好在陆远相救,若不然顾初宁早就殒了命。
当时陆远就叫程临去仔细探查,程临一向在陆远身边办事,能力和人脉是毋庸置疑的,可在查这件事时却遇到了困难。
那时很快便查到了那匹老马被喂了药,还是一种罕见的药,程临顺着那药的方向继续查,可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这事也就只能渐渐搁下了,前段时间才又冒出线索,程临立时就跟了过去,然后查到了一个马夫。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程临顺藤摸瓜,发现那马夫曾多出一笔钱财来,定然是旁人给的酬劳,如此下来,就查到了杜曼珠那里。
程临就道:“大人,也是那杜小姐狡猾,什么事都不自己亲自去办,让咱们摸不到一点把柄,若不然谁能想到马夫那里去呢?”
当天围猎之时,马匹众多,马夫也数不胜数,谁选哪匹马都是叫不准的,故而他们才没能往马夫那方面想。
陆远也着实没想到这事竟然是杜曼珠办的,他向来知道杜曼珠任性妄为,性子也粗暴,可他着实没想到杜曼珠会行此狠辣之事。
陆远忽然想起了今天的事,今日顾初宁正好在承恩侯府里被下毒,难不成又是杜曼珠?
陆远这般想着就已然信了,杜曼珠为何要害顾初宁,原因显而易见,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让妧妧受了这么多苦楚,陆远很是后悔。
良久,陆远才道:“承恩侯府那边怎么样?”
程临知道陆远是在问杜曼珠,闻言面色有些复杂:“属下听说那边已经闹翻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