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听着男人温柔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少女渐渐进入了梦乡。
洗了良久,把少女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仔仔细细地轻擦了一遍,傅擎苍一只手被余生枕着,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端详着少女的身体。
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看的时候,努力地回想着,是不是洗干净了,有哪里遗漏没洗吗?
应该没有了。
这说明,他挺适合养人的,一定可以把她养得白白胖胖,抱起来亲起来睡起来都软嘟嘟的那种。
第237章 记忆深处的梦
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百分的傅擎苍,放下手里的毛巾。俯身在少女的耳畔,轻唤了一声“生儿?”
少女没有反应。
他凑近,少女的呼吸平稳,嘴唇红润自然往上嘟,小小的鼻子,还有一双可爱到人心里的眼睛。
男人慢慢低头,在少女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小心地把她从水里捞出,抱出浴室,稳稳地放在大床上。而后轻轻地拉着被角,盖在少女的身上。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盯着少女的睡颜。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正当他俯下身,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时……
余生把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闭着眼睛攥着被子往上一扯,把自己裹得更严实。
而后,翻了一个身,后背对着他。
傅擎苍:“……”
他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心疼她受惊,男人忍住被忽视的怒意,提脚走去了浴室。
**
余生睡得很沉,沉到脑细胞没了生气,全部都懒懒地挤在了一块儿。
陷入沉睡的她,开始被卷入梦境。
那是一个黑夜,下着大雨,打雷闪电。
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不见光亮。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很矮,大概三四岁的模样。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手里拿着一个气球……
小女孩穿着雨靴,在一片空地上蹦蹦跳跳地踩雨。随着女孩儿蹦跳的起落,她脖子上的一根链子,也不停地甩动着。
余生看得不真切,好像眼睛被雾糊上,一片朦胧,看不清那是根什么链子。
一声滚雷从天而降,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一道女人的惨叫随之降临。
她看到,在小女孩儿身旁的瞭望台上,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红衣,笑得狰狞。
而正对女人脚底十几米高空下,离小女孩儿半米外的地面上,趴着另一个女人。
地面,鲜血与雨水混合,形成了一大片血洼。
“妈妈!”小女孩扔掉伞,朝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冲了过去。
**
白色的浓雾,令余生卷进了另一个地方。
知了名叫,雄鹰盘空,树木葱绿。
山顶上,一群男人之间,夹着一个假小子。
“宫斯寒,你、你能换个花样吗?每次都是这个破招,想不出其他方法,就拿这损招来阴我!”假小子说着。
“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啊,平时咱们练习跳伞,你都不跳……”
“翻楼,跳房负重考核的攀岩,我都、都做得很好啊!”假小子始终不敢正对山下。
“那些东西又不需要看底下……你现在跳下去,从山底再爬上来。若成功了,我叫你爸爸。若没成功,你叫我爸爸!”
“宫斯寒,你特么无耻!老子打断你的腿!”
“哎,是你自己说的,打赌内容我来选,你奉陪。现在,反悔了?”
“我……”
“你什么?你下去吧……”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宫斯寒手快地在假小子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她踉跄了几步,脚底打滑,直接摔了下去。
“阿苍……”
假小子的声音,随着她掉落的动作,传荡在山间,空谷传响。
一道利索的身影从宫斯寒一众人中间窜出,以极快的速度跟着跳了下去。
第238章 阿苍
半分钟后,傅擎苍单手抱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拽着挂在崖端的绳索。
跳上山顶,站稳,旋即打横抱起怀里的人。
目光一斜。“宫斯寒,不想让我爸知道你昨天调戏了军医队新来的几个小姑娘,现在就去把负重前行二十个项目各做十个。另外,再来这里练习攀岩和下滑。一百个来回!”
“后面的人看着他做,要是他今天晚饭前做不完,你们明天每个人按照他的量,全部做一遍!”
男人抬脚,抱着怀里的人离开。
一阵寒风,拍打在众人的脸上。
光看背影,觉得男人异常愤怒。
**
“阿苍……”
傅擎苍从浴室里洗完澡,腰间围着一条松垮的浴巾。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惊呼声。
是他的名字——阿苍。
男人抬脚,加快了速度。
将要走到床边时,床上的少女突然瞪大了双眼,直接坐了起来。
重重地呼着粗气,低声吐出“阿苍”二字。
傅擎苍走上前,坐在床边,搂着余生的肩膀,令她抬头。
“生儿,你在叫我吗?”
“阿苍……”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呆滞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急促的喘息。
见她这样子,应该是先前从船上掉落,船的吃水线到甲板,足足将近二十米高。
她怕高,估计是后遗症,做噩梦了。
傅擎苍大手微微收紧,把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生儿不怕,爷在这里,不怕。”
随着男人一面轻声安慰,一面轻柔呵护,少女趴在他的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像一只小小软软的猫咪。
全自动化的房间,熄了所有灯光。
傅擎苍躺下,盖好被子,搂着小猫咪一块儿进入梦乡。
**
某个高级包厢内。
深蓝色的落地窗朝两边散着,玻璃窗开了一扇,寒冷的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进房间。
男人按下按钮,落地窗合上。
他走到英式沙发旁,端着一杯茶坐下。
“海城西郊A区是冥王战队的联络点吧?”
站在男人跟前的人回答:“是。”
“有一批高新电子技术物品,从旧金山运输过来的,就放在那。你说,三年前她到底死没死?”余致远喝了一口茶,掀开眸子问道。
站在地毯上的女人,冷幽幽地轻眨了一下眸子。
“死了,我亲自射的枪,RK型子弹正中胸口,没有生还的可能。”
男人托起茶杯,杯盖在茶面上轻轻刮了刮。
“真的?”
“冥王战队成立十年以来,没有知道你们五个的名字,无人知道你们的相貌,那就更加无人知道,你们的联络点。”
“三年前,若你杀了冥王,雇佣兵杀了一个,炸弹陨了一个,还有一个也是你亲手解决的吧?”
“那个人,死了吗?”
余致远对上女人一贯冷幽的双眸,轻笑了一声。
“那是笙祭,射杀了之后,我见有人开着防弹车前来,击败海港数百名雇佣兵,我就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