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崩溃道:“问懿……我们明明都已经谈婚论嫁了!你……”
江问懿冷漠的道:“即便是你已经嫁给了我,若是橙橙不喜欢你,我一样会和你离婚。”
他说完抱着女儿转身就走,那背影冷漠无情的让人心寒。
年轻女人绝望的跌坐在地,心想一切都完了。当初父兄跟她说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可怕、翻脸无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
她清楚的知道,江问懿不会放过她。
……
花语没把这件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等回到咖啡馆之后,发现步楠已经离开了,叶铭羽则托着腮帮子,呆呆的看着窗外,那目光空泛迷茫的叫人害怕。
花语小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叶子?”
叶铭羽回眸,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她脸上难得带着这样一种怀念追忆的神情,仿佛过去的那些种种,已经对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于是花语就顺势问了:“你想起了什么?”
叶铭羽轻笑说:“想起……他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叶铭羽最终也没跟花语说那句话是什么,花语也没有多问,两人沉默的离开外滩咖啡馆,花雨忽然紧紧的拥抱住她,“叶子,你值得最好的。”
叶铭羽愣了一下,随即宛然一笑,“最好的?我已经得到过了。”
……
回到云水榭的时候,时间还早,花语又看见顾别枝站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纱裙,闭着眼睛娴静的拉着小提琴,她的侧脸看起来分外的柔和,也分外的好看。
花语隐隐感觉,顾别枝是和自己不同的人。
她这个人面上看着软萌可爱,其实心肠最硬,也最狠,皮相上的柔和,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但是顾别枝不一样,她仿佛天生就这样温柔娴静,眼睛干净清澈而柔和,仿佛盛夏从松石上缓缓流过的一湾清水,让人从骨头缝里觉得舒适。
花语没打扰她,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又觉得百无聊赖,正打算去搜罗一下一些军事新闻,为自己接下来的整个军旅暑假做准备,忽然接到了一条消息,是萤火舞,约她上线刷本。
花语没拒绝,打开手机挂机,没一会儿,萤火舞就打字说:线下赛你真的不参加吗?
花语对这个大赛着实没什么兴趣,但是人家妹子又对她这么好,有点不太好拒绝,于是含糊的表示再看。
:到时候我们帮派有个线下聚会,你不是就在京城吗?一起来玩玩呗。
:不好吧,当初闹得挺难看的,我怕他们觉得膈应。
当初那个什么晴什么雪在网上诋毁花语的时候,帮派众人都是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花语也跟他们起了几次冲突,没有退出帮派,完全是看在萤火舞的面子上。这会儿去参加别人的聚会,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
而且花语不太喜欢这种,她觉得在网上认识的人浅交即可,不必深谈。
萤火舞又说了好些话,全是希望花语认真考虑一下的,花语不好意思驳小姑娘的面,承诺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萤火舞这才高兴起来,又跟她说了一些自己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花语好奇的从窗口张望,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姚杉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艳丽长裙,拎着某大牌今年最新款的包包,在顾别枝惊谔的视线中,像只昂扬的孔雀开着屏就进来了。
花语立刻站起身,跟萤火舞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先下,便退出了游戏。
姚杉这个时候来,多半是来找茬的,或者也想借机见余靳淮一次,花语太明白这些小女孩心里的小九九了。
王妈礼数周到的迎了出去,姚杉却目不斜视,径自进了客厅。那气派,那架势,仿佛她已经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了一般。
花语对小姑娘一向比较宽容,也没生气,抱着小鱼干吩咐王妈说:“去给姚小姐泡杯茶。”
姚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花语一番,冷哼道:“不用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花语:“?”
姚杉嘲讽道:“听说你高考之后要基地带队训练?”
姚杉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奇怪,花语坦然的点点头,“是。”
姚杉道:“花语,我不知道你到底给我爸爸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答应了这种宛如儿戏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别想着借此机会攀附京城的权贵,贱人就是贱人,永远也成不了天皇贵胄,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花语笑了,冷冷清清的,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和嘲讽,“你说的是,有的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偏偏还自认为自己是龙子凤孙,你说可笑不可笑?”
姚杉听出了花语的言外之意,气得当场就要把手中的一盏小小的白瓷杯砸过去,王妈赶紧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二爷平常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姚杉一听,动作顿时停住了,小心翼翼的将白瓷杯放回了原处。花语看着好笑。刚刚被嘲讽的那股怒气也消失无影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太无聊了,和这种毛都没长开的小屁孩生什么气?
第559章 章节名因为中暑被烤了吃了
姚杉今天专门过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羞辱花语两句,她先是看了看门口,发现余靳淮没有回来的迹象,才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扔给花语,“这是通告说明,你今天之内发布出去。”
花语好奇的捡起那张纸,看了看,发现上面是就上次韩冬儿事件的说明书,这张纸条上面写明了要vv表示姚杉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并且要求主动洗白姚杉。
姚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我一句话就能立刻让你和你公司里的所有人人间蒸发,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花语听着这小孩子的威逼,一时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将纸条扔回给姚杉,浅笑道:“那你就试试看。”
姚杉气急败坏的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好!花语,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花语笑眯眯的点头说:“虽然我已经够好看了,但是如果你能让我更好看的话,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王妈在旁边捂着嘴,扑哧笑出声来。姚杉气得脸色发青,拎起包立刻走了。
路过院子里顾别枝的身边时,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骂了一句:“下贱的狐狸精!”
顾别枝:“??”
花语安抚道:“这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药,或者是药吃多了,脑壳有毛病,你不要搭理他。”
顾别枝温柔的点点头,又小声说:“今天我尝试做了一下芒果慕斯蛋糕,配了酸奶,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我……”
花语立刻明白顾别枝的意思了,笑着说:“芒果慕斯蛋糕?正好我想吃,你端来吧。”
顾别枝立刻高兴的仿佛中了五百万的大奖,开开心心的从冰箱里把自己今天上午耗费所有精力做成的芒果慕斯蛋糕端了出来。放在花语的面前。
花语看着那块传说中做得不太好的精致的慕斯小蛋糕。道:“你以前学过甜品吗?”
顾别枝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学过……今天是第一次做,按着食谱做的。”
花语心想,人家有天赋的就是不一样。第一次做卖相就这么好,自己就简直是一个厨房杀手了。
尝了尝顾别枝做的小蛋糕,味道竟然意外的很不错。花语十分喜欢里面的酸奶夹心,酸酸甜甜的让人的味蕾瞬间有了一种满足感。
顾别枝看他露出笑容,这才温然的一笑,抱着小鱼干去给它喂羊奶了。
余靳淮今天回来的比较晚,花语和几个小包子吃完了晚饭,王妈已经端上了甜汤当饭后甜点,余靳淮才姗姗归家。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整张脸都显得清淡而隽永,仿佛风雪雕塑而成直到看见抱着白瓷碗,正张着嘴,准备吞下一颗樱桃的花语,他的脸色才逐渐变得缓和了一点。
顾别枝惊惶的想要去帮他把衣服挂起来,余靳淮冷漠的道。“不必。”
顾别枝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花语心想这人吓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面上却招手:“宝贝儿,你吃不吃樱桃?”
余靳淮短促的摇了摇头,道:“你跟我来一趟。”
花语不知所措的捧着白瓷碗,跟在余靳淮身后进了书房。余靳淮将门锁上,黑眸沉沉的看着花语,“今天又出事了。”
花语一惊。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好的预感。
“又死了一个人,跳楼。”余靳淮简明扼要,“身体下面有和林海嫣一样的字迹,仍然是留给你的。”
花语目光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小声的问:“这次是什么?”
“Ilovethreethingsinthisworld,
thesun,themoonandyou。
Thesunfortheday,
themoonforthenight,
andyouforever。”
简短而优美的情诗,被余靳淮用一种不包含任何情绪的语气说出来,莫名的带了生寒之意。
花语脸色白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一首情诗。
Ilovethreethingsinthisworld,thesun,themoonandyou。Thesunfortheday,themoonforthenight,andyouforever。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用这种残忍血腥的方式,向她传达这些暧昧不明的言辞?
难道真的和凤皖玩笑一般的三个字——喜欢你,一样吗?
花语没来由的惊恐起来,眼睛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雾。
余靳淮扣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花语缩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小声说:“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一直……”
余靳淮眸中的情绪仿佛云海翻腾,带出一种花语从未见过的凶残的狠戾,仿佛喋血的凶兽,在残忍的厮杀之前静静的围观的这人世间。
“他只是一个疯子罢了。”余靳淮冷冷的掀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一个胆小懦弱,藏头缩尾的,不值一提的疯子。
余靳淮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安抚道:“不用害怕。”
花语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轻轻点头之交“其实我也没有害怕……只是觉得很奇怪……”
她轻轻皱起眉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非常的……诡异。”
分明这个人是在用最残忍也最极端的手段来告诉她一些信息,但是花语竟然觉得这种风格分外的熟悉……
余靳淮道:“不要多想了。”
花语抬头看着他黑沉的仿佛子夜的眸子:“这次死的人是谁?”
余靳淮吐出三个字:“林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