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司里没什么人,余靳淮抱着花语离开也没有引起轰动。
将花语放进副驾驶里并且系好安全带后,余靳淮才上了驾驶位。
“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语靠在靠背,懒洋洋的说:“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啊,刚刚到就来找你啦。”
余靳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自己从机场坐机场大巴回来,该有多辛苦。
花语没敢说一路上起码十几个单身未婚英俊多金的男士表示自己可以送她回来,笑道:“给你一个惊喜呐,怎么样,惊不惊喜?”
“……”余靳淮沉下眼睫,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轻声说:“惊喜。”
感恩上苍,将我的无上珍宝又还给了我。
……
花语不仅活着还活蹦蹦乱跳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余靳淮提前给凤家人通知了,是以刚刚下车,花语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说实话,花语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这么失态的样子的。
凤皖没有化妆,没有了平日里美艳到嚣张的气息,脸色苍白的抱着花语,手指都微微发抖。
知道花语葬身异国他乡时,她明明是家里最冷静,也最理智的一个,凤家的不少下人都背地里说三小姐心肠太硬了,连自己亲妹妹死了都不掉一滴眼泪的,然而在看见小妹平安归来时,所有坚强的伪装都没有了,哭的像是个孩子。
其实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
花语心里愧疚的不行,凤皖一哭,她也哭了:“姐……姐你别哭了……你这样我难受……”
凤皖哽咽道:“你这么没良心,你也知道难受?!你知不知道你的哥哥爸爸都伤心死了……”
她没有提自己,但是花语知道这个姐姐很疼自己,赶紧道:“我知道错了……姐姐别哭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凤皖捶了花语的肩膀一下,怕她疼,用的力气太小,跟碰了一下似的。
凤桉年的眼圈也红了,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只觉得上天终究是对他不薄,把他的宝贝又送了回来。
凤俦和凤栎都是十分克制的人,看见小妹回来,脸上虽然也没有露出太明显的情绪,但是花语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跟两个哥哥分别拥抱了一下。
“爸。”花语喊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去打开了车的后备箱,里面是她的行李箱——秘书小姐发现老板娘没有带行李箱,专程追上来送的。
她打开了箱子,捧出了里面冰冷的瓷质骨灰盒,“这是……妈妈的骨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凤桉年手指颤抖的想要去接,但是最像是害怕似的,又收了回去。
“不语……的骨灰?”
花语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啊爸爸,本来你还能看到妈妈鲜活如初的样子的……她被易莎尔女王一直放在冰室里,但是我觉得妈妈并不想这样不得安息,所以就将她送去火化了……”
凤桉年本来鹰隼般锐利的眸光,在接触到这个小小的骨灰盒时,却温柔的像是一汪水,他慎而重之的接过了骨灰盒,轻声说:“你说的没有错,这是解脱,只要……回来了,就好。”
这么多年来,凤家的祠堂里只有安不语的一块排位,陵园里没有她的墓,族谱上也没有写她都归属。
终于在多年后的今天,她重新回到了她的家,她这一生最眷念的地方。
……
凤家冷清了一个多月的老宅,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花语跟他们说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之后又经历了什么,所有人听完都是沉默的,还是凤栎先开口:“小语,你说安不言为什么要让你走?按理说,他这种人,应该会让Ice跟他一起死才对。”
话刚说完就被亲爹瞪了一眼,凤栎可委屈了:“我这是提出疑问嘛。”
花语抿了抿唇角,道:“也许……没有人去成全他,他就想成全一次别人吧。”
凤栎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看来,他最终还是留下了一点人性啊。”
第1065章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桉年知道花语对菲尼克斯的感情别有不同,在别人眼里,安不言纵是万死也不足惜,但是对于花语来说,安不言是她整个童年乃至少年的温柔,是以轻声道:“小语,你别听你二哥胡说……”
花语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他的确是个罪人。“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凤栎笑了一下:“我们不说这个了,小妹,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对上一屋子关切的视线,花语心里暖呼呼的,笑着说:“我没事啦,身体都好全了的。”
“那就好……”凤桉年摸了摸花语的头,低声说:“明天我就打算送你们的母亲进祖坟了,你们都准备好。”
花语点头。
凤桉年摆摆手道:“这么晚了,刚刚回来就去好好休息,都散了。”
花语被余靳淮领走了。
按理说凤皖是绝对不想把自己小妹跟余靳淮塞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但是这两人经历了生离死别才重逢,她就是再想棒打鸳鸯,也不忍心再让小妹难过了,于是还是忍耐着让花语把余靳淮带去自己的院子里了。
花语住的小院不是很大,但是十分的清幽雅致,小巧玲珑却五脏俱全。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余靳淮正拿起了她放在桌子上的骰子手链看。
花语想起来只是之前自己忘了不让余靳淮认出来自己是谁而摘下来的,毕竟这串骰子太有辨识度了,王小明那种出身,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
余靳淮看了她一眼,花语乖乖的走过去,余靳淮垂眸将骰子系在了花语的手腕上,看着那白皙的手腕映着鲜艳的红色,好一会儿才说:“除了洗澡,再也不准摘下来了。”
花语乖乖的答应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撒娇:“你给我吹头发呗。”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惊讶并且羞愤的道:“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余靳淮淡淡的:“你指什么?”
花语:“……你到底知道多少?”
“要是你说的是王小明或者海洋馆,我都知道了。”
花语:“……”
这不就是全知道了吗!
花语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了,气愤不过,推了余靳淮一把,被余靳淮一把揽住了腰,“别闹了,我给你吹头发。”
花语瞪了他一眼,余靳淮并不在意,抓着她放到了自己腿上,开始专心致志的给她吹头发。
动作细致的仿佛要将她每根头发都数清楚似的。
花语知道他其实还是在后怕,或者是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她心疼并且理解,沉默的排在了余靳淮的肩膀上。
余靳淮花了半个小时给花语吹头发,自己洗澡却只用了十来分钟。
花语已经趴在床上看平板了,她和余靳淮单独相处的时候一向是随意的,不知道自己这样趴着的时候,单薄的睡裙根本遮不住背脊腰际到臀部那一条深深凹下去的弧线。
她白皙圆润的肩膀和纤细的手臂、笔直柔嫩的小腿都露在外面,脚还不时地翘起来一晃一晃的……
然而语哥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沉迷在愤怒的小鸟中无法自拔。
白皙的手指点在屏幕上,biu的一声,红色的小鸟飞了出去,花语面带得意的等待欣赏自己的胜利,平板却突然被人抽走了。
花语不满的看着余靳淮:“你干嘛呀?”
“该睡觉了。”余靳淮将平板放在了一边,抓住花语的胳膊就把她往被子里塞。
花语不乐意,哼哼唧唧的又钻出来道:”你说的睡觉是动词还是名词啊?“
余靳淮怔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跟上这辆玛莎拉蒂的思路,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这丫头是在说骚话。
他沉沉的看着花语:“动词的怎么睡,名词的又怎么睡?”
花语笑了一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就是盖上被子闭着眼睛会周公咯,不然还能怎么睡?”
余靳淮:“……”
他忍了忍,道:“别撩拨我。”
花语哼了一声:“我没有撩拨你啊。”
她说着一用力,就把余靳淮给压在了身体下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是在勾引你。”
余靳淮呼吸一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语轻声说:“你不是怕我是假的吗?余靳淮,我就在这里,你来感受我,我是真实存在的……”
话未说完,她就被吻住了,她听见了男人有些压抑的声音:“不怕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不怕,怕得要死好不好。
但是余靳淮伤心难过了这么久,她总会要补偿他一下的,于是眼睛一闭心一横:“不怕。”
然而……
“呜呜呜呜呜呜余靳淮你欺负我!我身上有伤!我还没有好!我要告诉爸爸和哥哥姐姐!”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怕死了呜呜呜呜呜……”
“……我真的不行了呜哇……”
……
窗外的紫藤萝静静的攀爬在架子上,叶子上挂着欲滴人露水,小小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形成一幅繁荣锦绣的模样,在金秋里也十分的生机勃勃。
小院的灯一夜没有熄。
但是院子里风声虫叫,一夜安宁。
……
花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但是醒了跟起床是两回事。
花语咬了咬牙,发现余靳淮已经不在了之后,更是气的不行。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她在床上将余靳淮骂了好几遍,这才打算爬起来自力更生的洗漱。
正好这时候余靳淮回来了,还提着一个食盒,见她醒了,立刻过来抱她。
花语本来不想理他,但是身体实在是不舒服,还是乖乖的勾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