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乐见其成。
不知不觉,两人就并排走到了一起,楚宴边带路边道:“走吧,听声音像是在这边。”
苏皖点头,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远处却突然掉下个东西,直愣愣砸在了不远处,苏皖吓了一跳,楚宴不动声色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苏皖却一脚踩了个空,只觉得脚下猛地一松。
她心中猛地一紧,见楚宴朝她走了一步,她睁大眼喊道:“别动!”
然而已经晚了,不仅她掉了下来,楚宴也同她一并掉了下来。
第57章 软玉在怀
楚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入手只觉得女人腰肢纤细,真真正正的柔弱无骨。
苏皖根本没料到会踩进陷阱中,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白皙如玉的手也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她一颗心扑腾乱跳,只觉得身体在极速下坠,就在她以为要摔得很惨时,楚宴足尖在墙壁上点了一下,搂住她稳稳落在了地上。
没有惨兮兮地摔在地上,自然是好事。苏皖这才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仍被他护在怀里,苏皖脸颊微微有些热,她连忙后退了一步,谁料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竟然猛地一滑,她不受控制地朝后跌了去。
楚宴勾了勾唇,再次伸手将她捞到了怀里,他力道大,苏皖猛地朝他撞了过来,四周很暗,她什么都瞧不清,只觉得砸得晕头转向的,她抬头时鼻尖和红唇恰好扫过他的脖颈。
苏皖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一张脸火辣辣烧了起来,从未有过的狼狈,让她脸颊不由涨得通红。
楚宴似笑非笑勾了下唇,声音带着质问,“我好心扶你,你竟然占我便宜?苏皖,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这句指责,让苏皖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她不由结结巴巴道歉,“抱、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的。”
苏皖羞愤极了,哪怕猜出他也许是有意戏弄她,她仍旧又羞又愧,她真不是有意的,这次她甚至不敢往后退了,怕再跌倒一下,仍需要他救,这个鬼地方,底下也不知道长了什么,竟然滑得让人站不稳。
楚宴啧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随手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手,大掌虚扶着她的腰,再开口说话时,声音是一贯的冷冽慵懒,“小心点,脚下应该是苔藓。”
苏皖见过苔藓,根本没这么滑,她总觉得脚下好像是湿的,难道是前段时间下了雨,还没干?
不等她想出个好歹,就见楚宴伸手摸出个火折子,随即打着了火,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片地,苏皖这才看清洞里的情况,地上确实有些湿,脏兮兮的,还有不少苔藓,难怪这么滑。
楚宴仍旧是那副镇定的模样,苏皖将出去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不由朝他看了过去,他举着微弱的火光,尽管不算太亮,却足以让人看清他白玉似的脸,他眉目中贵气凛然,神情却依然恹恹的。
楚宴举高火折子,往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四周的墙壁,道:“洞穴有些深,四周又很光滑,仅靠你我没法上去,得等人救援才行。”
苏皖也发现洞穴有些深,她眸中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求证道:“你不是会轻功?自己一个人也出不去吗?”
楚宴面不改色地撒谎,“出不去,四周太滑了,没法借力,只能等人来了,他们见我们迟迟不回去,肯定会来寻。”
苏皖有些失望,底下阴冷潮湿,她多少有些冷,下意识抱住了手臂,楚宴却突然道:“那是什么?”
苏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远处的角落地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因为火光太暗,有些瞧不清,苏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是蛇吧?
她下意识朝楚宴身边靠了一下,身躯紧绷了起来,楚宴从怀里摸出个银锭子朝它砸了过去,嗖地一下,小东西动了起来,苏皖只是余光瞄了一眼,就下意识躲到了楚宴怀里。
香气袭人,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楚宴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只觉得美人瑟瑟入怀的滋味果真不错,他再次搂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语气甚至带了点嫌弃,“只是老鼠而已,怕什么?”
苏皖吓得冷汗都快掉了下来,本以为是蛇,这条蛇还在他的攻击上,窜了过来,听到只是老鼠,她不由睁开眼睛,“确定是老鼠?”
楚宴瞥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反应不太对劲儿。果然下一刻,便见她松口气,从他怀中移开了身体,还庆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蛇,原来只是老鼠。”
苏皖忍不住拿走了他的火折子,小心翼翼举着照了一下,地上的老鼠明显营养不良,个头小小的,瞧着一点都不可怕。见果然是老鼠,她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她这下也不怕了,还仔细照了一下洞底下的环境,见角落有块石头,她眸中还露出一丝浅笑,“王爷累吗?要不要坐会儿?”
自从她举着火折子四处张望时,楚宴一张脸便有些郁闷,此刻,脸更是黑了几分,“坐什么坐,脏死了,哪里能坐?”
他是有洁癖的,之前还能忍一忍,见她举着火折子离自己远了些,他便有些无法忍受了。
苏皖却适应得良好,见他不想坐,她也没勉强,站了这么久,她多少有些腿酸,还不知道救援的队伍什么时候能寻过来,她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认真擦了擦那块石头,随即便坐了上去。
楚宴目光幽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苏皖只觉得身上又冷了几分,忍不住抱住了手臂,楚宴这才哼了一声,“冷了?”
洞底阴冷潮湿,苏皖确实有些冷,不过此刻就算冷,也只能忍着,她便摇了摇头,“还好。”
楚宴又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音中的颤音,想到她上次生病时,太医说她身子骨有些弱,楚宴便解开了他的腰带。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安静的洞底格外清晰,苏皖一颗心不由怦怦怦跳了起来,哪怕跟他一同掉了下来,她也从未想过他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是见他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苏皖一颗心还是莫名有些紧张,望着楚宴的目光也带了一丝警惕。
光线有些暗,她只能瞧到他将衣服脱了下来,他的脸隐藏在阴暗中,只有隐约的轮廓,脸上的神情也让人难以分辨,因为瞧不清,苏皖便不由有些紧张。
楚宴脱掉外袍,打算将衣服丢给她时,瞧到的就是她略显惊慌的眸子,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什么意思,他薄唇紧紧抿了起来,冷着脸将衣服丢到了她身上,“这里脏死了不说,你又丑成这样,哪个男人会有兴致?”
苏皖这才发现,他竟然是想将衣服给她取暖,她抱着衣服,脸又热了起来,原本还隐隐有些歉意,觉得误会了他,可是他嘴巴却这么毒,苏皖当然有些不高兴。
她哪里丑了?她前几年分明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现在连二十岁都不到,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就丑了?
原本还不想穿他衣服,如今苏皖反倒不想给他了,她直接披在了身上,反正此处也没有旁人,能暖和些,何必拒之门外?
苏皖伸手将他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穿在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见她不说话,楚宴薄唇也抿了起来,他一张脸臭臭的,只觉洞底的气味越发有些难闻。
若非已经说了出不去的话,他肯定立马飞了出去,等了片刻,见还没有侍卫来寻,他一张脸愈发黑得厉害。
见她抱着肩,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楚宴黑着脸走到了她身旁,踢了踢她的脚尖,“起来。”
苏皖以为他也想坐一会儿,便抓着他的衣服站了起来,楚宴却没有坐下去的意思,她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王爷不坐吗?”
楚宴自然不想入座,一块破石头,哪怕擦了,他也觉得脏,他不过是想跟她说说话,才故意来打破沉默,见状便道:“你也不许坐。”
因为心中憋着一股气,他语气十分霸道,苏皖抿了下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瞧到她也有些不爽,楚宴唇边才泛起一抹笑。
苏皖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气得伸脚就踩了他一下,就算她用了很大的劲儿,在楚晏看来,仍旧似被小猫踩了一下。
他啧了一声,伸手撸了一把她的脑袋,懒洋洋道:“这下痛快了?又不是看不得你坐,你就不怕地上有虫子?顺着石头爬到你身上?”
被他这么一说,苏皖只觉得心中有些发毛,她本以为只有树叶菜叶上会有虫子,想到潮湿的地方可能也会有,她一颗心紧紧崩了起来,甚至觉得身上都有些痒,她忍不住拍打了两下,对上楚宴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神情才微微有些不自在。
洞里本就不大,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时还觉得空间稍微大点,这样面对面站着时,只觉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楚宴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些,苏皖却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别开了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皖觉得时间漫长得让人有些窒息时,上面终于传来一阵呼喊声,原来是见他们迟迟不回去,苏妍和苏宝有些担心,便让侍卫过去寻了一下,听侍卫说泉水边和果树边都没有他们的身影,大家这才连忙寻找起他们。
见苏宝担心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侍卫们才喊出声,一声声王爷,自然传到了洞底,苏皖紧跟着回应了一声。
上面的众人听到动静连忙朝这边走了过来,苏妍一眼便瞧到了那个不算太大的洞口,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苏宝则担心地跑了过去,苏妍连忙拦住了他,“小心点,别万一你也失足掉下去。”
听到苏妍和苏宝的声音后,苏皖又喊道:“我们都没事,你们不要担心。”
苏宝还是很担心,侍卫寻了个绳子,丢了下去,苏皖打算绑在腰上时,才发现她还穿着楚晏的衣服,她这才连忙脱下来,伸手塞给了他,离近了才看到他身材挺拨只着里衣的模样。
她一张脸不由有些热。
第58章 邀请函
楚宴瞥了一眼她泛红的耳根,见她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眸微微转深了些,他伸手穿上衣袍,系住了腰带。
苏皖则低头研究起了绳子,她围住腰打了个死结,楚宴却道:“这样系不行,拉起来后容易松,掉下来就惨了。”
他说完,便走到了苏皖跟前,弯腰又解开了她系的绳结,又重新给苏皖系的,他离得极近,近到一抬头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勉强稳住了心神,给她系好才退开一步。
苏皖耳根微微有些红,想到他还好心将衣服借给了她,忍不住又道了声谢。
楚宴垂眸看了她一眼,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出声叮嘱道:“一会儿上面往上拉时,你用手脚抵住墙壁,免得身体撞到墙壁上。”
苏妍点头应了下来,上面见他们系好了,便伸手拉了一下,刚被拉起来两步高,苏皖就碰到了墙壁,手和脚仿佛只是摆设,哪怕用手抵住墙壁,上面拉起来时,她的身体却会不受控制地转动,她根本掌控不了。才拉了一小截儿,苏皖就觉得她的衣服蹭脏了不少。
楚宴蹙了下眉,让侍卫又将绳子放了下来,他盯着苏皖看了一瞬,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泥渍,叹了口气,“罢了,我带你出去。”
苏皖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见他又靠近了几分,垂眸去解她腰间的绳结,解绳子比系绳子简单得多,他并未弯腰,只是略微低了下头,两人的呼吸都快缠在了一起,苏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莫名觉得不自在。
楚宴动作很快,几下便解开了绳子。随后他说了一句冒犯了,便再次伸手揽住了苏皖的腰。
随着他的动作,苏皖半个身体再次贴在了他身上,她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又硬又烫,让她难以忽视。她努力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了绣花鞋上。
随后,楚宴便让侍卫抓紧了绳子,他则拉住另一端,搂着苏皖跳跃了起来。
苏皖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拉的绳索,只见他脚尖在墙壁上点了几下,便带着自己从洞底飞了出来,乍一重见天日,苏皖只觉得眼睛微微一酸,不受控制地闭了下眼睛,楚宴带她上来后,便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苏宝迈着小短腿立马朝两人跑了过来,伸手一下搂住了两人,刚刚他吓坏了,还以为来个超凶的大型野兽,将他的爹爹和娘亲叼走了,直到现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苏皖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楚宴望着他的目光却没那么友善,娘亲怕老鼠?呵,她哪里是怕老鼠的样子?小老鼠若是干净些,她说不准还能跟它交朋友。
苏宝之所以觉得娘亲怕老鼠,是因为她时常用老鼠吓唬他,他以往不听话时,她就总说捣蛋的孩子,半夜会偷偷被老鼠啃咬,老鼠有很多牙齿,咬人很疼,还说乱发脾气的孩子会被大老鼠叼走。
苏宝其实根本没见过老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老鼠有些可怕,这么吓人的东西,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娘亲也会害怕。他哪里知道爹爹竟不择手段到拿老鼠算计娘亲。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一句,活该他失败。
因两人掉入了陷阱中,苏皖的衣服也脏了,他们便先回了住处,苏妍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姐姐,见姐姐神情还算镇定,不由有些失望,心中还暗暗为姐夫着急,多好的相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姐姐的性格多少有了了解,自然明白楚宴为何会采取迂回战术,不过见他明明对姐姐有意思,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妍又觉得十分有趣,她眨了眨眼,拉住了苏皖的另一只手,故作不解道:“姐姐,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入陷阱中?”
苏皖道:“上面铺了草,之前没有发现异常,路过时,不小心掉了进去。”
苏妍噢了一声,不由恨恨道:“明知这是狩猎的地方,竟然还设了个这么深的陷阱,也不知道立个牌子提醒一下众人,真不知道设陷阱的安的什么心!”
苏皖也有些奇怪,虽说周围的农户有不少为了捕获一些野兽,会设下陷阱,按理说若是有陷阱,通常都会立个牌子提醒一下其他狩猎者,就算不立牌子,一般上面铺的也都是杂草,会让人一眼认出来。
但是这个陷阱既没有提醒,周围的杂草也不是很明显,这不摆明了会害人掉进去?
参与设计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楚宴却十分坦然,还一语双关道:“能安什么心?自然是想捕获猎物。”
虽然失败了,总比不尝试强。好歹搂了几下腰肢,回想起她柔弱无骨的小蛮腰,楚宴又觉得今日也不算太失败。
回去后,苏皖便烧水去了,这里没有汤池,想洗澡只能用木桶,她不太擅长烧水,还是在玉灵的帮助下,烧好了热水。
洞底有些潮湿,两人又待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披上了他的衣服,苏皖还是觉得有些冷,怕万一又染上风寒,苏皖便多泡了会儿澡,沐浴过后,她则换了一件暗蓝色绣白云襦裙,自从扮做奶娘开始,她的穿衣风格便一直偏深色系,苏宝早就习惯了,等她洗好澡,又黏在了她跟前,心底依然有些后怕。
他问了几句他们掉进去的事,还忍不住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野兽物叼走了。”
爹爹那么厉害,叼走他们的野兽肯定更厉害,苏宝一听说他们不见了,吓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若非娘亲一直叮嘱他,男子汉不许轻易落泪,他早哇哇大哭了。
这会儿哪怕回了住处,他依然赖在苏皖身旁不愿意去旁处,快用午饭了,才好些。
午饭依然吃的烤肉,有几个侍卫去了深处,他们猎到不少猎物,其中一位还猎到一只花豹,苏宝没那么担心苏皖后,便好奇地跑去看了看豹子。
花豹如今被关在笼子里,它跟侍卫打了一架,虽然咬了侍卫一口,身上却受了不少伤,不知为何,见它半躺在笼子里嗷呜叫唤时,苏宝莫名觉得它有些可怜,最后忍不住求爹爹把它又放回了丛林深处,那花豹好像极通人性,离开前,还冲着苏宝所在的方向呜呜叫了两声。
他们又在此处待了两天,接下来两日众人都极其小心,尤其是苏皖唯恐脚下又有个陷阱,她紧紧跟在苏妍和苏宝身后,哪儿但凡有些干草,都会警惕一些,好在没出什么事。
苏宝这三日玩得乐不思蜀的,苏妍也很开心,得知要回去的那一天,两人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摆明了不想回,尤其是苏宝一想到回去后就得念书,他就跑到了楚宴跟前,不住地磨他,求他多留两日,楚宴自然没同意,已经来了三日,若是皇上那儿得知点风吹草动,给他来个实际性的惩罚就不好了,很快就得成亲了,府里有不少事要忙,他总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