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光短浅,爸,您是不是看不得我好啊?”
“打小儿您偏心妹妹也就算了。总不能我这生意刚走上正道,红红火火着呢,您就让我放下这边的根基,跑去帝都当缩头乌龟吧?”
当缩头乌龟都是小事,帝都那里大多数人都是有背景的。
万一自己过去惹了麻烦,谁收拾残局?
靠他爸?
不是他瞧不起自家父亲,在麒省还有可能,但去了帝都,他爸爸的作用还不如他妈呢。
见刘宗明迟迟不说话,刘汉生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
“爸,您该不是还想靠舅舅他们吧?”
“我小时候可没少听我妈说,她嫁给你是下嫁什么的,我舅妈老瞧不起我们家了。”
“我现在这么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将来能打一巴掌我舅妈的脸吗?
“您不知道吧,我舅妈那个人,最势力了。”
“她平常那么横的一个人,对上她那个儿媳妇,就大气都不敢出。”
“最开始还喜欢对儿媳妇指手画脚,结果她孙女得到了林家那边的喜爱之后,就一个字不敢说了。”
“不仅如此,现在我舅舅一家,基本都得靠着他们家那儿媳妇呢。”
在帝都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地界,他没有人脉之前,还是不敢去闯的。
“你以为我愿意去帝都?”
刘宗明提起帝都,比他儿子更加厌恶。
因为他的记忆太深刻了。
自己就是想在那个地方出头,结果最后都因为没能靠自己的实力拼搏出来。
最后还是攀上了张家,娶了张媛,才有了发展的机会。
他永远不会忘记,曾经的那些同学包括老师,在听到他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之后,那种态度。
既是鄙夷,也有羡慕嫉妒恨。
没混出头的时候,人家介绍他,就说张家那女婿。
那时候张家还算兴盛,在帝都的圈子里也有一席之地。
可惜,自从他岳父退下来,大舅子又顶不起门户之后,张家就没落了。
他上次去,还听见他老岳母说,与其当年培养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培养他,把资源都用在他身上呢。
他当时只想冷笑,张家会这样做吗?
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他们一面支持他,一面却又防着他,打压他。
如果他不离开帝都,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因为张家怕他真的起来了,到时候反而辜负他们家的女儿。
像张家这样的人,也算是顶顶的自私了。
说起来,他还没有学到账家人的精髓呢。
“若非出了事,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你那小拍卖行暂时给我关掉。还有这个古董店,里面来路不正的东西马上处理掉。”
“我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好了,我们立马动身!”
这时间也太紧了吧?
怎么感觉他爸跟逃命似的?
可不就是逃命么。
刘宗明苦笑,自己犯的事儿,如果真被查出来,进去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何况,如果上头的人要他定罪的话,他就算想活,也不一定活得了。
听说,孙浩进去之后,没多久疯了,天天抱着脑袋喊头痛,偏偏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
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装头痛,想保外就医。
“爸,不是我说,就凭我们跟尹先生的关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难道他会不帮忙?”
“他如果敢过河拆桥,”说起这个,刘汉生满脸阴狠,“就别怪我也不客气!”
都拿着各自的把柄呢,谁又能比谁好过?
“你以为就你能跟尹先生杠上,你知不知道,尹先生背后,还有人?”
刘宗明一句话,把儿子吓蒙了。
什么意思?
搞了半天,尹先生都还不是幕后大boss吗?
“你,你不能杀我,我跟尹先生交好,尹先生会帮我的!”
东躲西藏一个多月,最终还是被谢庭轩逮到的谢二叔,此时抱着脑袋,害怕得赶紧蹲在了地上。
他说了一遍,感觉谢庭轩这坏犊子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就再次强调:
“我跟你说,尹先生在麒省,有的是人。我是跟他做的交易,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庭轩,我好歹是你叔叔,你就不能尊敬一下长辈?”
谢庭轩坐在一张实木椅上,他身边站着阿飞,小刀的刀,正抵在谢二爷的脖子上。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猫捉老鼠,终于,在等到谢二爷和那边交易的时候,谢庭轩抓住了机会。
警方已经去接手那批货了,包括那位尹先生手底下的人,也一个都跑不了。
但谢二爷这边,却是被他直接拦截住了,只剩下谢二家的两个儿子,跟着去交易。
也就是说,谢二的两个儿子,同样会被抓进警察局。
“叔叔?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尊敬您?”
谢庭轩唇角微冷,手伸进衣服里,摩挲着腹部那道约莫两厘米的刀疤。
伤口早就结痂了,他的身体也恢复了。
但那道疤,他却没有命人祛除。
这道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差点被人算计至死。
这一次的疏漏,让谢庭轩用雷霆手段,把整个公司上下都彻底清理了一遍。
正好,公司里面的那些蛀虫,也是时候清理出去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二叔给了他这个机会。
否则,他还不知道得找什么借口呢。
虽然,他一直以来做事都独断专行,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至,至少,先把这脖子上的刀给我拿开吧。”
谢二爷一动不敢动,小刀的刀,可都是见过血的。
他几乎能闻到刀上的血腥味儿。
这刀偏偏还非常锋利,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自己个儿撞刀尖上,送掉了一血。
为这把刀,光荣捐躯。
“我觉得这也挺好的。”
谢庭轩看不见,但似乎也能感受到谢二爷的害怕。
没错,那刀抵在他脖子上,他吓得满头大汗,地上都湿了一小片。
【424】录音(一更)
如果他换个姿势,人家还以为他直接吓尿了呢。
小刀的刀尖一直抵在他的脖子上,谢二爷动弹不得。
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颗颗往下掉。
偏偏谢庭轩说了让他就这样,他也不敢在此时反抗。
“二叔好手段,竟然联系上了文物造假团伙。”
“什么文物造假,庭轩,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身上一直在冒冷汗,但谢二爷依旧不承认自己购买的是赝品。
“庭轩啊,我知道,这次我办事的方法有些激进,不该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调集公司大笔资金投放进古玩市场。”
“但那些货,如果你看了,也会心动的。”
“都是好东西啊,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不想落于人后。”
“我们谢家虽然是靠着丝绸和书画发家,但也并不是要放弃古董这一块儿的利益啊。”
“我如今开辟了这么一条新的挣钱之道,不说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
谢二爷还在卖力表演,可谢庭轩是个瞎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听他厚颜无耻的论调,面色如常。
等他说完,才幽幽开口。
“私吞公司财务,与人进行非法交易,在行为被我得知之后,更是买凶杀人。二叔觉得,哪一件是为公司做出了杰出贡献?”
“庭轩,饭可以乱吃,但话最好还是别乱说吧?”
“我什么时候私吞过公司财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