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敏叮嘱道:“宁宁,你想吃什么别忘和妈说。”
季安宁应了一声,便动筷子吃饭了。
——
而此时,已经在云城待了一夜的薛燕脸色并不好。
薛燕就住在距离部队最近的一处小旅店内。
她从旅店出来,站在部队守卫森严的大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紧咬下唇。
心里憋屈的离婚,曾几何时,她也可以自由的出去这军区大院,可现在她连进这大院的身份都没有。
薛燕越想越觉得自己糊涂,她当初是怎么了,怎么就被任家明那个混账东西迷了眼,竟然错失了这样好的生活。
薛燕知道季安东有本事,只是从前她对季安东不上心,更是不想了解季安东的事情,现在仔细一想,凭着季安东的本事,他日必定能飞黄腾达。
可薛燕她呢?
想着昨天,见到季安东高大伟岸的身姿时,那张英俊的面容重新刻入薛燕的脑海中,就仿佛是她第一次见季安东一样。
现在这个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男人,曾经可是她唾手可得的男人。
曾经他们是夫妻。
薛燕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她就不信,季安东可以这么绝情,她就不信,做了近三年的夫妻,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薛燕站在大门外,当她看到季安东从外回来的时候,她急忙将季安东拦住:“安东,我有话和你说,你就给我几分钟就行。”
季安东眼底露出几分不耐烦,一身军装的他,面色肃然。
他侧过身,不想在部队外,将事情闹大,他眼风淡淡的扫了薛燕一眼:“需要我把离婚证书给你拿出来念念?薛燕,咱们是合法离婚,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季安东说罢就要迈步离开。
薛燕慌张之下抓住了季安东的胳膊:“安东等等。”
薛燕还没有抓紧,就被季安东避之而不及的收回了胳膊,看着季安东蹙眉拍了拍的袖口,那模样,就好像是她有多脏一样。
薛燕脚步生硬,她慢慢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脸上透露着无尽的后悔和无奈。
“安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咱们复婚吧,好吗?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做一个贤妻良母!”薛燕说的楚楚可怜,满眼泪花。
季安东闻言,却是一记锋利的眼神瞪了过去。
他脚下的步子沉稳,高大的身姿,一步步的逼近薛燕,将薛燕逼的步步后退。
那股冰冷的气息从上将薛燕笼罩下来,几乎将薛燕逼的喘息不过来。
她惊恐的后退。
只听从头顶上传来几句冷斥。
“复婚?你当我季安东是什么?任你把玩在手中?我堂堂七尺男儿,又何须你的照顾!你就是想来我家当一个免费的保姆,我都不会要你!”
“薛燕,我不想让你太难堪,你也别逼我,如果你的家人再敢去我家里闹!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包括你!”
“你别怀疑我的能力!”
薛燕被这一连几句话吓到了,她看着季安东转身离开,直至消失在她的眼前,可那股恐惧仍旧将她笼罩其中。
她被吓得浑身发冷打着哆嗦。
她刚才看到了季安东的手就放在他腰间的配枪上,只是一个简单习惯性的动作,几乎都将薛燕给吓破了胆。
薛燕几乎是落荒而逃。
季安东做的出来。
他一定做的出来。
薛燕踉踉跄跄的逃离,想都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在云城多停留,直接回到住处收拾了东西,便直奔火车站。
季安东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里,可笑的是,她竟然还跑过来奢求他会念他们夫妻的情分。
他们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情分。
在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就没有了情分。
——
一连两日,薛家的人都没有来季家闹事。
只是因为他们在等薛燕的消息。
若是自己闺女此次去云城,和季安东重燃旧情,他们小两口直接复婚,他们这个时候去季家闹,岂不是坏事。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薛家的暂且在家中等薛燕的消息。
当然,他们还是期望,薛燕能在云城将季安东搞定,这样一来,他们和季家就还能继续做亲家。
故而,范敏也清净了两天。
第三天的早上,薛燕满脸狼狈的回了薛家,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精神气,双目无光,脸色暗沉。
外面的寒风将薛燕的双颊冻的发红,她颓废的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垂头丧气。
“燕子,你去云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季安东呢?他没跟着你一起回来?”薛母就站在薛燕身侧,居高临下的质问着薛燕。
薛燕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第965章 报警
这番情景,将薛母起的不轻。
她撸起袖子,使劲掐着薛燕的胳膊:“你这个便宜货,老娘问你话呢!怎么样了!季安东怎么说?!”
薛母咬牙切齿,没好气的瞪着薛燕。
薛燕“嗷嗷”叫疼,她这才扯着嗓子道:“没戏!季安东已经说了,如果咱们家再去他们家闹,他不会放过咱们家的!”
薛母闻言,冷笑一声:“他能做什么?”
薛燕则是觉得可笑,觉得自己的母亲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他有权有势,咱们不过是贫苦的老百姓,而且……我们真的已经离婚了……”
他们最初也不过是仗着愚蠢无知去闹事,想要唬住季家的人。
可他们根本不占理。
薛燕更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她拉着薛母:“妈,要是真的将这件事情闹大,我的名声就全完了!”
好歹,现在他们是协议离婚,她的名声是好的,只不过是挂了一个二婚的标签。
薛母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无数个拳头就冲着薛燕砸下:“你这个不要脸的!你明知道季安东现在在部队当了官,你还和他离婚,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说离就离!你现在还有脸哭!真是把我们薛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薛母将薛燕打了一顿,心里也没解气,她气坐在沙发上:“明儿就给我相亲去!谁娶就嫁给谁!少给我再家里待着丢人现眼!”
薛母一想到再季家捞不到好处,就更是气的脑仁疼。
她紧咬牙关:“他们老季家想要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给我一笔赔偿费,我就不信,他们能结得了婚!”
薛母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就怒气冲冲的出了家门,直接往季家去。
消停了几日的季家,在临近午时,又掀起了大风浪。
薛母是一个人来的。
正在厨房做饭的范敏听到外面有人踹门,她心头一惊,连忙出去开门。
果不其然这一开门,就看到了那张招人厌烦的脸。
范敏担心薛母站在门口胡言乱语招惹是非,便先让她进了门。
大厅内,季安宁也从房间出来。
季家现在就他们两个女人在家。
季安宁淡淡的看着薛母:“你三番两次来我家到底想做什么?”
薛母冷笑一声,她定神打量着季家的关键,不紧不慢的出声:“我看你们家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家里应该也拿的出钱,我闺女嫁给你儿子三年,就这么和我女儿离婚,想把我女儿打发了?”
薛母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就和你们直接说了,你们得给我女儿一笔赡养费,要是不给这赡养费也行,我看着房子挺不错的,分我女儿一半。”
范敏被薛母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季安宁轻笑:“赡养费?薛燕有给我哥哥诞下一子一女?至于这房子,是我父亲的,和我四哥又有什么关系?大娘,我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先去好好学学法律吧,就凭薛燕的状况,是可以直接被净身出户的,我们还没要求你们给我四哥赔偿骗婚费,你们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骗婚?谁骗婚了?!”薛母跳脚骂道。
季安宁道:“你去问问薛燕,她从结婚那天起,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和我四哥结婚,不是骗婚?拿着我四哥的钱养别的男人?”
季安宁话锋一转:“妈,当初四哥娶薛燕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彩礼吧。”
范敏立即点头:“没错,除去四大件之外,你们薛家还要了两百块。”
这个年代的两百块,对于普通人家,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季安宁颔首:“四大件,还有我们家娶薛燕所置办的东西,再加上那两百块钱,这些我们都来算算看怎么个赔偿法,三年无所出,婚后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还需要我一条一条的再和你说吗?”
薛母本来就没有念过书,光是听到季安宁说法律两个字,就已经发慌了。
现在听着季安宁这么一连串话,她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薛母张嘴骂道:“你这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范敏直接将薛母给拦下了:“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在我家还敢打我女儿?”
季安宁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犯浑耍赖:“妈,您让开,就让她打!我倒是看看她敢不敢动我一下,我要是一尸两命了,我看谁负的起这个责任!对了,妈,您先去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要殴打孕妇了,勒索钱财了。”
正要上手的薛母闻言,直接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她胆子本就不大,知道季安宁怀孕,更是不敢动她,要是季安宁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就惹上事了。
现在听到季安宁说要报警,她退后道:“谁要殴打孕妇了!勒索钱财?我看是你们想要勒索钱财吧!”
季安宁看薛母还站着,她不和她说话,只和范敏道:“妈,报警!”
和这种无赖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法律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