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
晏昭廷为了照顾凤灼华的身子,特意让人降了马车的速度,加上冬日里地滑冰多,若不是因为宫宴,他根本就不放心让她出了慎独居的门。
因为如今随着月份渐大,后头又请了安定侯府康外祖母仔细诊治一番,凤灼华的肚子里怀的恐怕是双胎,这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等夫妇二人相携进去之后,却是发现他们二人是到得最晚的。
“哟……平阳你果然是嫁了宁国公世子爷,这派头与我们想比便就是不一般,这般冷的天气儿,你竟然有脸面让帝后等了你去。”大殿中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和安长公主。
这和安比起半年前,整个人看着竟然消瘦不少,那本是算得上漂亮灵动的五官倒也是与她的脾性一般,变得越发的尖锐刻薄。
她如今就如见谁就咬的疯狗一般,根本就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
随着她这话出口,别说是殿中的皇子,就连一向和善的帝王都面色微变,不动神色的瞧了和安一眼。
然而和安长公主却像是毫不知觉一般,依旧恶狠狠的瞪着凤灼华:“平阳你这个……贱……”
她‘贱人’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坐在上头的太后狠狠的止住住:“和安!你莫是喝酒喝上头了,往日里你不是与平阳最为要好,怎么的,就算是姐妹间亲密的说话,也不该是这般肆无忌惮的!”
和安先是一愣。
这会子才像是真的回过神来一般,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太后随之道:“你还不赶紧起身,给平阳道歉!今日宫宴不过是来迟了一些而已,那算得数,等会子让他们夫妇两,各罚三杯酒水便是!”
凤灼华抚着小腹,冷冷的瞧着太后一眼。
和安作为未曾生孕过的姑娘,她恐怕瞧不出凤灼华有孕的事情,但是太后作为宫中妇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会子竟然还要找了借口让她吃酒,这不是分明在害她么!
真是其心可诛!
然而凤灼华也只是冷冷的瞧着太后一眼,却是挽着晏昭廷的手,像高座上的帝后二人行礼。
姑娘家声音娇娇悄悄,说出去的惹人喜爱。
再说帝后二人也并未生气,这冬日里,女儿的身体哪里比得儿子们的身子,多等一刻钟又如何。
更是何况,皇后眸光扫过凤灼华小腹的位置,眼中却是溜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知女莫母,她当即对着凤灼华招了招手:“好孩子,上前来给母后悄悄,我瞧着数月不见,你这身子怎么是瘦了许多,前些日子听说你去那慈宁寺中出了些意外,可是还好?”
皇后这话无意,却是令坐在身旁的太后心中一紧。
恰巧对上了凤灼华冷冰冰的眸光,她面色一僵,心里头却越发的不安。
只见凤灼华微微一笑:“母后并不打紧的,只是女儿回府途中碰到了一伙贼人,已经被驸马爷给轻易解决了,只是不知和安与太后娘娘如何。”
“女儿记得清楚,在那庙里头还遇着太后娘娘与和安的,不知她们是否有遇到贼人!”
霎时间和安面色发白:“平阳!你莫要血口喷人!你我见不同路,我遇着那贼人与你何关?”
凤灼华冷笑一声:“你这难道是要不打自招?本宫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你莫不是心虚了?”
此时此刻太后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和安才好!
那个蠢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和安似乎为了恶心凤灼华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与太后却是相隔极远的。
和安自认聪慧,更是不知晓安王与太后只见的腌脏事,她急急反驳道:“我与母后自然是遇到了那一伙贼人,但是安王爷已经派人把我们给处理干净了。”
凤灼华眸光一挑:“原来当日安皇叔也在场?平阳竟是不知,早知道安皇叔在场便是要去拜见了,却不想安皇叔是躲着平阳,偷偷与和安太后娘娘见面的!”
随着凤灼华这句话出来,太后的面色又白了数分:“平阳!你这是放肆!”
凤灼华装作一脸无辜:“父皇,女儿可有说错?”
“母后这是作何?为何好好责怪平阳,她不过也是关心母后罢了,朕可从未见过母后这般对待和安的,难道庶出的长公主,还不过朕嫡出的女儿么!”
帝王何时有这般强硬过!
太后神色渐冷!
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若不是估计的场间皇族亲眷,她非要撕烂凤灼华那张嘴不可!
随着众人落座,宫宴开始。
前头至始至终未曾说话的安康王凤安却是突然出声道:“前头灼儿与驸马迟到,如今不依着太后娘娘的欢心,自罚三杯?”
凤灼华垂眼看着杯中昏黄的酒水,她嘴唇一抿正要拒绝,却是晏昭廷突然起身眸色冷冷瞧着安王道:“王爷,内子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不宜再饮酒,至于内子那三杯,臣便一同代罚了去!”
凤安冷冷一笑:“驸马倒是好肚量!”
晏昭廷一连六杯酒下去,面色略微泛红,到底他人还是极为清醒的。
只是这宫中宫宴,凤安看着不声不响,宫中的势力定是把持已久,他就怕凤灼华用了宫中吃食,就怕里头落了毒,伤了身子去。
毕竟如今凤安狗急跳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虽然前世帝王大病是在三年之后,但是想着前世的事情,晏昭廷眸光渐渐冷!
他必须在事情发生前先全部阻止了去!
只是前世那个隐藏在暗中偷偷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候!
晏昭廷眸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