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点头:“嗯,已经确认,里面有两个宝宝。”
肖庸随即附和道:“真好,国家正实行计划生育呢,你一下子生俩,大家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曾文芳也觉得自己幸运,双胞胎,还是龙凤胎,那是多么小的概率?却让自己碰上了。别人羡慕以否,她不在乎,她自己就欢喜得不得了。
读高中时,阳光一中有一个女老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那个女教师并没有上她班的课。可是,她还是不时会找借口去找那位老师,目标不是老师,而是她那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好萌、好可爱啊!”每次,她都会带一些适合三四岁孩子吃的东西,或者孩子玩具过去。有时,在校园里遇见那对双胞胎的奶奶带着两个孩子散步,那两个孩子都会颠颠地跑过来,“芳姐姐、芳姐姐”地喊过不停。
那个奶奶曾经笑她:“你这姑娘这么喜欢我家孩子,你多与她们处一处,说不定以后结婚之后也能生一对双胞胎呢!”
那时候,她才上高中呢,即使重活了一世,被奶奶如此打趣,她也会不好意思。
“嗯嗯,我们也喜欢这两个萌娃娃,不过,像文芳这样喜欢的,还真是少见。学校里老师的孩子不少,就没见过文芳去哄那些孩子。文芳呀,只着这对双胞胎。说明她与双胞胎有缘分,以后,说不定真能生双胞胎呢。”
“唉呀,如果我是男生,立刻就追求她,把定下来,以后,就可以生一对双胞胎啦。”
“对、对,我说那些男生怎么总是往我们班跑,原来不只是因为文芳长得漂亮,还因为她有生双胞胎的基因。”
曾文芳被这些家伙打趣,反问她们:“你们好歹也正在学生物吧?连什么叫基因也要我告诉你们吗?”
“哈哈,谁让你每次遇见这对萌娃娃,就错不开眼、提不起步子呢?”
汪志坚听到小玲说起这事,不由腹诽:“这事可真说不定,我家就有生双胞胎基因啊?我家大姑二姑就是一对双胞胎。文干是我三姑的孩子,一样有生双胞胎的基因。”
当然,这话他没敢对曾文芳说,毕竟还小呢,哪有还没有恋爱结婚,就先说到生子的。再说,如果文芳真的因为这个才嫁给表弟,那她对表弟是真爱吗?
不过,上次诊出了文芳怀的是双胞胎,汪志坚就记起了读高中时期的这件趣事,跟陈文干夫妻、沈琅等人说起这事,大家都直感慨:这事还真是缘分呢!说明文芳与双胞胎有不解之缘。
想起这事,曾文芳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简直要闪花肖庸的眼。
“文芳,你不能在单位显摆你的幸福哦,你这样,我这个单身狗多伤心啊?”
“肖社你还没有结婚吗?”曾文芳惊讶地问。
肖庸扶额:这姑娘该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啊!竟然连未婚都不知道。单位的那些姑娘们因为他而找文芳的麻烦,这不是瞎了眼吗?
肖庸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跟这姑娘说什么了,他第一次有些气馁,想去卫生间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失去了魅力。
“行了,我知道了,你只要有文章交上来,来不来上班都可以,回去吧!”
肖庸挥挥手,曾文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挺高兴地回去了。因为领导发话了,说可以不用来上班。不过,曾文芳想来呀,母亲与陈文干这段时间都不肯让她写东西,她就想着来单位没有人唠叨,更清静些。
肖庸让曾文芳走,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是真的被曾文芳结婚、怀孕、怀双胞胎这三件事情震得有些发蒙。
曾文芳走后,他急忙去柜子里找曾文芳的资料,结果户口本上婚配这一栏果然写着“已婚”两个小字。
“真的是已婚!”肖庸手里捏着那张户口本复印件,喃喃自语:这么优秀的女孩,我才刚刚遇到呢,人家就已婚了?
肖庸对曾文芳的感觉很复杂,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何况,曾文芳的穿着打扮很对他的胃口。后来,下属调查递上来的资料,他在寄给王明远的同时,也复印了一份留着。对曾文芳就已不是赏识两字可以表达了。
这样聪慧有灵性的姑娘,就是找遍整个丹琼也难找出第二个来。做生意厉害,那可能是遗传了王家的基因,肖庸只是觉得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一个小姑娘能做到如此,令人佩服。
这几个月,肖庸看了曾文芳写的文章,对她的新颖独到的观点,对她敏锐的视角,对她的写作能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觉得对曾文芳的考察已经足够了,是应该找她谈谈,委以重任的时候了。可是,人家一转身笑盈盈地说:“我怀孕了,已经五个多月了。”
你说他能不郁闷吗?且不说他对这个小姑娘有没有爱恋之情,就是作为一个想立刻提拔她的上司,也是一大打击。
这半年来,小姑娘劲头十足,短短几个月,做出的成绩比别人来通讯社几年还要大、要多,他还以为这个小姑娘跟他一样,也是一个为了事业可以抛弃情情爱爱的革命同志呢。结果,这会儿他才知道,人家是结婚、生子、工作三不误,只剩下他,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第六百四十七章 名气
如今,郁闷又有何用?肖庸暗骂王明远过河拆桥,打电话过去责问,结果,人家说什么?
“我说过河拆桥的人是你才对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一直怂恿我回国投资是因为什么。后来,我终于决定回国投资了,你便对我爱搭不理了。如今,你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说我过河拆桥。”
肖庸语塞,不过,他可不是说工作的事情,他说的是曾文芳结婚的事情。
“我是问你,为什么你表妹结婚的事不告诉我?”
“我表妹在南方举行结婚典礼,我与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参加了,是直接飞的南方,没有去京都。”
“啊?你从Y国赶来参加文芳的婚礼,却不跟我打声招呼?”
“我怎么知道表妹没有请你们单位的同事?我还以为能在东湖见到你呢!”
肖庸反驳:“她刚来单位就摆结婚宴,又不是在京都摆,肯定不会请单位同事了。”
“可我不知道呀,我之前对文芳的认识,都是从你查的资料里来的。所以,这事你怨不得我。”
肖庸还是不死心,企图找个同盟者:“她才几岁呀,怎么就结婚了呢?”
王明远鄙视道:“你查了她那么多事,竟然不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吗?”
“不是很清楚,当时查得急,只交待查她经手的生意,没想那么多。”
“怎么?你对我表妹有意?你干嘛不早说,我这边也因为她老公惹的一朵桃花烦恼呢。早说,说不定可以让他们成不了一对,促成你与我表妹,再促成我另一个表妹与陈文干呢!”
“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王明远把Linda迷恋陈文干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这边的王妃姨婆埋怨我不帮Linda表妹。我这个Linda表妹因为失恋,生了一场病,如今还打不起精神呢。
我家里人回国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事耽搁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六月份就应该可以成行了。唉,真是好事多磨。”
肖庸无语,原来不只是文芳很优秀,她的那位丈夫也很优秀,不然,怎么会把一个皇室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呢!看来,什么时候得会会这个男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文干?”肖庸依稀听到刚才王明远提到的人名,隐约想起了什么,不由神情一凝,问:“文芳老公叫陈文干?腾飞通讯的那个陈文干?”
“是啊,你不知道吗?就是腾飞通讯的总裁陈文干呀!”
肖庸又一次无语抚额,曾文芳写的其中一篇专访,不就是访问腾飞通讯的老总陈文干的吗。那篇文章他看了两遍,这篇报导不仅写了陈文干的创业史,写了腾飞通讯的文化理念与走向世界的远大目标,还写了不少腾飞名下众多产品的好处,这不是明晃晃地在帮她男人卖广告吗?
当时,他一边想,那个腾飞老总是不是给了曾文芳什么好处,让曾文芳为腾飞写了那么多好话,又一边暗叹曾文芳,到底是下了多少功夫,才能把人家腾飞通讯与老总了解得那么透彻。由此得出,这姑娘与他一样,是一个有事业心,为了事业肯付出的同类人。
切,谁知道,他竟然看走眼了,人家哪是为事业肯付出?人家……
唉,他是有多傻,才会连那丫头在写她家男人,却没有意识到呢?
肖庸挂了电话,他被打击到了,不想再与王明远聊下去了。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思考思考,反思一下,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曾文芳却不知道肖庸的郁闷,她感觉好多了,为了能安静写作、查资料,她仍然回到了“对外经济研究室”办公。在报社这地方,办公地点本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报社有没有贡献,能不能写出好的文章、采访到重要的人物。而曾文芳,恰好这些都做到了。
林主任对秦日新道:“我早说了,这姑娘就不是个简单的。”
秦日新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不简单。”
林主任手里拿着一张前几天的报纸,轻叹:“不到两个月,发表了近二十篇文章,这些文章可谓字字玉肌,哲理、文采兼有,还非常实用。我工作二十多年,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有灵性有才华的姑娘。”
秦日新感叹:“还以为自己才华过人,整日里感慨怀才不遇。如今才知道,自己哪有什么才?文芳的事情让我认识到,‘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出不了名,说明我这酒,还没有酿好,还不香啊!唉,与文芳一比,我这是惭愧、太惭愧了啊!”
林主任眼里闪着光芒,语重心长地道:“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们都应该以文芳为榜样,更努力地钻研,也争取写几篇专访,文芳给我们部门长了脸,我们可别给部门丢脸。”
秦日新连连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过下去了。”
曾文芳这个黄毛丫头的崛起,给林主任与秦日新等人带来了正能量。男同志看人看事,大多不会带上个人情绪,看问题更为客观。而女同志,特别是漂亮的年岁差不多的女同志,再看曾文芳,却是嫉妒多于欣赏了。
与通讯社密切相关的丹琼电视台,程子晴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捏着报纸,心里眼里都一片茫然。
自从曾文芳与陈文干订婚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们。可是,心高气傲的她,见不到人,不等于不关注他们的事情。得知曾文芳年后调入通讯社上班,她便暗暗较劲。
前段时间,丹琼电视台招人,而她文学素养、演讲口才、个人形象都是极佳的,刚毕业那会,她母亲便提议过,让她去电视台应聘。可是,当时,她得知曾文芳就是作家山丹丹花,便想走编辑这条路,业余也写写小说、散文。
与曾文芳较了这么长时间的劲,很多东西已形成了习惯。程子晴也不例外,虽然陈文干拒绝了她,虽然陈文干已经与曾文芳订婚、结婚。可是,她内心里还是想证明自己比曾文芳优秀,证明陈文干有眼无珠。
程子晴知道曾文芳会调入京都,可是,她以为曾文芳会调到区政府之类的部门。京都与东湖那些小地方不同,可谓人才济济。随便哪一个,不是名牌大学毕业,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曾文芳再有才能,想出头也不容易。
谁知道,曾文芳这人就是不走寻常路,竟然选择了丹琼通讯社。 当然,选择了通讯社也没关系,里面一样人才济济。如曾文芳这样空降进去的,估计也很难受重用。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程子晴所想。曾文芳在短短半年里,竟然名气大涨。看过她文章的人,哪个不夸,哪个不好奇她是何方神圣?
没有用“山丹丹花”这个笔名,就用“沈文芳”这个大名,写了近二十篇文章、报导,曾文芳出名了。
程子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报社,即使再磨十年八年,也很难与曾文芳比肩。不是她的文学素养比不上曾文芳,而是她根本没有什么实践,写不出有实在意义的作品来,她写出来的文章,无非是伤春悲秋的儿女之情。
而曾文芳写的专访、有关国内外经济的文章,格局比她的高多了。最难得的,曾文芳因为从小做生意,对经济这块有独到的看法。这些,是她所没有的,也是她写不出来的。
想在新闻界比曾文芳出名,无疑只有电视台这个平台了。程子晴想通了这一点,信心满满地来电视台应聘、上班了。
只是,如今,看着曾文芳的文章,她的心还是会痛。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习成绩拔尖,老师、家长眼里心里的好孩子、好学生,又长得像仙女般美丽可人。她是在赞美声中长大的,在高中期间,京都贵族圈里的男孩子都以能与她做朋友为豪。
陈文干是她从懂事到现在为止,踢的第一块铁板。她爱恋陈文干,陈文干没有接受她,也没有接受孙璃,在她的心里,陈文干的形象更有一种不为权势折服的高洁。
而曾文芳,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几次梦醒过后,对曾文芳生出了恨意,随着曾文芳的名气增长,这种恨意便越来越深,迷了她的眼、蒙了她的心。
第六百四十八章 同系同班
“子晴,你认识沈文芳吗?”同事欧阳霄是她高中时期的学长,毕业于另一所名校,修的是新闻专业。
他高中时期就很喜欢程子晴,如今能与程子晴一起工作,咧嘴笑了好几天了。这会儿见她看着报纸发呆,走过来看,发现她在看沈文芳写的报导,不由问道。
程子晴回过神来,点头:“嗯,认识,她是我的大学同学。”
欧阳霄惊讶:“你大学同学?不同系的吧?”
程子晴摇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同系同班。”
“不会吧?她写的都是与经济有关的文章,不应该是学政治经济或金融专业的吗?”
程子晴与欧阳霄关系不错,也不想瞒他,道:“与我同专业,不过人家多修了好几个专业,生意也做得不错。”
“原来如此!”欧阳霄恍然大悟,对这位姑娘生出了几份兴趣,他道:“在我的印象中,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女生,都是浪漫的、带着诗情画意的,应该是写散文、言情小说之类作品的。那这位姑娘肯定很彪悍,有着男子爽朗的个性。”
彪悍?程子晴心想,等你见到曾文芳就知道了。第一眼,给你的绝对不可能是彪悍,用柔弱这个词来形容还差不多。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如果看其内心呢?与彪悍能否挂钩?好像也挂不上钩。
程子晴还记得那次她们相约爬山,自己劝她,应该为了陈文干的前程着想,离开陈文干。那个时候,她泪流满面,说话哽咽,几乎不能成言。
离开心爱之人,再彪悍的人,也会变得柔弱无助吧?曾文芳与彪悍这个词能挂上钩的,无疑只有“工作”,不过,程子晴也没有见过曾文芳的这一面。她只是猜想、推测罢了。
试想,一个十多岁的姑娘,既要读书、写文章,又要做生意。修的功课比别人多出几倍,做的生意比男子还好,写的小说在报刊杂志连载,在南方引起不小的反响。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她的性格里面必然有“彪悍”的一面。
可怜自己在四年大学期间,沉浸于大家的赞扬中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周旋于学生会、演讲社、广播站等部门,出尽风头。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用在她与曾文芳身上贴切得很。如果不与曾文芳比,她是成功的,优秀毕业生,导师、系领导对她的评价都极高,所获得的荣誉极多。德智体美劳,标准的三好学生、四有新人。
可惜,因为陈文干,她不得不与曾文芳比。这一比,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大学四年,除了专业课学得还不错外,其余的,只是把自己原有的技能、原来的成绩摆在大学的台面上而已。
演讲、朗读、包括琴棋书画这些能力,是她原有的素质与能力,在大学期间,她其实是在拿这些能力展示给大学的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