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老五邑王,方长霆敛了敛眉,“他是本王最看不透的一个,但现在是本王与太子,还有景王三鼎相争的局面,只要他不蠢,也知道这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有利局势他不掺和进来才是正确的选择,且就算顺位继承大统,就现在而言怎么都还轮不到他,所以说因为这些荒唐的传言而先对王妃出手,是不可能的。”
两人相识了一眼,都明白这凶手若是不出意外,就是太子和景王其中一个。
“若真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殿下要打算怎么办?”
方长霆眼神锐利的眯了眯:“确定到底是谁,本王便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傅瑾玉脸色蓦地一变,“殿下你……”
方长霆勾了勾嘴角,“本王自然不会愚蠢得真刺杀,不过要吓唬吓唬而已。”
傅瑾玉:“若猜测错了凶手呢?”
“若是错了也成啊,敲山震虎,让真正的凶手忌惮,也不敢再动手,况且……”抬眸看了眼傅瑾玉,勾唇一笑:“本王不会认错。”
“可就算确定了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难道他们就会罢手不会继续刺杀?”
“本王首先要做的便是把这些传言先压下去,不能让父皇猜忌,不然本王要对付的便不仅仅是幕后的黑手了。”
傅瑾玉的表情也跟着一敛:“那对策呢?”
方长霆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你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压下这些传言?”
傅瑾玉蓦地想到了贪墨案的事情,道:“殿下是说贪墨案!?”
最近朝中气氛紧张,就是皇上想要瞒下景王贪污的事情,太子一党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方长霆唇角越发的上扬,“这事就那么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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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在房中坐不住,就出了院子,站到了书房外。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明白,骁王不让她听,是不想让她再插手到这刺杀里边去,那日去茶馆所听到的话,温软试探过骁王了,他也表示他知道了,但她却是猜不透他对此事的态度。
在书房外候了一会,书房门才打开。傅瑾玉从书房出来,看见候在书房外的温软,走上前,道:“你且宽心,这事我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温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书房,然后低声问傅瑾玉:“可有猜测到凶手是谁?”
傅瑾玉劝慰她:“这事我与殿下已经达成了共识,有了怀疑的人,但还需要确认,但也不会太久,你帮不上忙,也不用太操心。”
温软点了点头,听了傅瑾玉的话,她确实安心了许多。傅瑾玉加上一个骁王,就算她重活一回,也没有他们一半聪明,她就算不用再掺和进去,他们也能顺利的把这刺杀的凶手给找出来。
让人送了送傅瑾玉,温软也进了书房。
骁王整理着书案上的文书,抬眸看了一眼她:“问傅瑾玉刺客的事情了?”
温软上前帮忙,回道:“他没说,只让我不用操心。”
方长霆点了点头:“这话他说得没错,你别操心了,就待府里,若是觉着无聊,便把你以前聊得来的闺中姐妹邀请过府来喝茶说话。”
书案整理完了之后,温软走到了他的身后,替他捏着肩,“殿下也不需要告诉妾身究竟是谁想要杀妾身,就告诉妾身,这有多少成的把握能找到凶手?”
“九成。”
“既然殿下都说有九成把握,那妾身也就不过问了。”
听到她说不插手了,再想到她前边就阳奉阴违的事情,方长霆不信。所以再次确认:“当真不掺和进来了?”
温软无奈道:“殿下不信妾身,还不如让妾身发个誓呢。”
方长霆拉住了她的手,把他拉到了前边来,看着她:“那成,你发一个。”
温软:……
她只是说笑的而已,还真让她发呢!
见她迟迟未有动作,方长霆皱眉盯着她:“怎么,难道是刚刚应承的话又是诓骗本王的不成?”
“殿下,妾身真的不会再问一句了,你不让妾身出府,妾身不出便是了。你这又是让妾身应诺,又是要发誓的,让妾身觉着自己像是那只会说甜言蜜语,哄骗人家姑娘的花心公子一样。”
方长霆微微挑眉,心下说道,难道不是吗?若她是个公子,估计她能把那些个姑娘哄得芳心一颤一颤的,就甜言蜜语忽悠人这一块,他现在也还不是她的对手。
勾唇露出一抹笑意,起了身,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会是那只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姑娘的花心公子呢,你这分明就是个满口谎话小骗子。”
小骗子嗔瞪他一眼,道:“殿下说妾身是骗子,那就是骗子。”
笑了两声,把人搂住,哄了两句后也没真让她发誓,只再次嘱咐道:“近期不要出府为好,本王不会让你闷在王府中太久的,会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事。”
“但若是宫中让妾身进宫呢?”
方长霆沉吟了一下,道:“皇祖母那边本王会派个人过去说,至于皇后……且到时候再看。”
这事暂且说定,温软也不在这件事上边费心了。不费心了却也想起了与他冷了这几日中听到的消息。
“殿下,那个沁阳县主又是怎么回事,妾身听说你这几日去宵防营,她都在那道上等着殿下你。”
说到这个沁阳县主,方长霆只觉得头疼:“真不知这淮庆王想什么,明知他那女儿死缠烂打的性子,竟然还让她来金都,是真觉着她女儿真能当本王的侧妃?”
温软道:“或者是沁阳县主自个觉着自己能当侧妃呢?”
方长霆看向她,问:“那你觉着她拿来的自信?”
温软琢磨了一下,随后分析道:“殿下你先前说过,有人想借着沁阳县主上金都的机会,杀妾身嫁祸给她,可到底是谁能算计得这么好,竟然算准了沁阳县主一定会来金都?”
虽说当时沁阳县主已经到了金都两三日,可筹备这刺杀之事,断不可能两三日就能筹备完的。
闻言,方长霆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道:“本王怎会忽略了这一个疑点?!”
温软眨了眨眼睛:“什么疑点?”
“你说得对,她哪来的自信?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给她这种自信?本王大概猜到了刺杀你的人是谁了,你在府中好好待着,若无意外,这段时日还真会有人宣你进宫,若是宣的话,你且安心进宫,你进宫的这段路,不会有人刺杀你。”
温软还是一脸懵。完全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想通了什么,但是听到他说知道刺杀她的人是谁了,又说到了宫中的事情,她琢磨了一下,估计这凶手和她猜得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对于凶手到底是太子还是景王,骁王约莫已经有了定论,只待宫中宣温软进宫那就确凿了。
***
第二日是骁王道宵防营任职的第一日,所以温软早早就起来送了他,然后才回到床上继续补眠。骁王许是前日睡足了,且又憋了好些日,昨夜便缠了温软许久才肯放人。
且说骁王到了宵防营后,营内值班的,一个个跟要上阵打仗似的,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都怕成为杀鸡儆猴其中的那只鸡。
方长霆把人聚到了校场下,朝着底下扫了一眼,随后只意思的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底下的将士一个个都气势如虹的跟着响应。
这股士气劲却让方长霆乐了。入了主帐,和身后的石副都使叹道:“本王还当这些个金都子弟兵比不得战场上的那些儿郎,可方才他们的那响应声,让本王觉着有种即将上战杀敌的热血沸腾劲。”
石副都使抿唇笑了笑,待骁王坐下来后,才道:“殿下还没上任的那几日,天天巡视,这些个兔崽子一个个都以为殿下要抓他们的小辫子,在上任后杀鸡儆猴呢。”
闻言,方长霆笑了好几声:“这是无心柳成荫了,正好也不用做什么杀鸡儆猴,本王也乐得省事。”
石副都使又道:“不仅是那些小兔崽子认真了许多,特别这营中那些不做事吃干饭的老将也天天巡视,生怕成为开头挨第一刀的那个。”
“往后便按照这个规格走,若是他们谁敢懈怠了,本王不轻饶。”
石副都使应了声,随即方长霆又吩咐:“把那些头都喊道本王的帐来,本王要重新规划新的宵防布阵。”
骁王才任职便甚是忙碌,而这时在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朝中便传出了景王贪墨的事情,一时间满金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毕竟是皇家丑事,原先皇帝想暗中调查一番到底谁参与了在了其中,暗暗的撤了这些人的官职,再对景王小惩就作罢。可太子那肯就这么算了?所以自然是卯足了劲要重创景王。
贪墨的事情俨然盖过了之前骁王妃天生帝后命的传言。景王原本在金都城经营了多年的名声,一夕之间,因为这贪墨案子跌到了谷底。
皇帝最为注重名声,这么一闹,也不可能大事化小了,只能在朝堂上怒斥了一番景王,削了他职,让他回去好好的悔过。
听到这惩罚,骁王只冷笑,父皇果然还是偏袒这个四儿子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太子和景王这两个将势不两立。
景王暂时会把精力对准太子,太子也会全力提防着景王,二虎相争的这个时候,便是他在金都中扩大自己势力的绝佳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们的关心,检查报告上说我!没!事!╭ ( ̄︶ ̄)ψ
慌了几天,现在没有压力了,有点激动,明天开始加更!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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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景王贪了送往渭淮和岐南赈灾的大半银子, 一时震惊朝野, 太子党和那些清流之党都恳求皇上严惩,而皇上也放出狠话出来了,说要彻查这件事, 所有牵扯到其中的官员一一查办。
温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愣了一声, 把手头上的活都放了下来, 看向传话的人, 问:“可知道是谁检举的?”
小丫鬟忽然小声了起来, 说:“听外边的人说,是太子殿下。”
温软默了一响, 然后让丫鬟退了下去, 坐在位置上怔忪发愣。上辈子她即便是闺帷中的妇人,但也有耳闻过这贪墨案。可她分明记得这一桩贪墨案并不是现在这会捅破的呀, 且也不是太子给捅破的呀。
那年大雪灾, 景王贪了不少的银子, 到了雪灾后的第二年才让骁王给暗中检举的,这还是温软不小心听到了他与下属交谈才知道的。
虽然那时骁王双腿已残, 但开头那两年,温软还是想着和他搞好关系的。那日, 听说有客来,她端了茶水过去,在门前却不小心听到了他和下属商量该如何把那景王贪墨的事情给戳开。
生怕被发现,她也没敢久留, 所以也听不全,可后来这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景王贪墨的事情,可不知道后来又怎的被压下去了,并未像如今这般闹得大。
骁王的变数是她千里奔赴稷州的原因。那这贪墨案提前爆了出来,还大闹了这么一场,且还是太子给检举的,这又是谁的原因?
这其中有种让她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在稷州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就是稷州通往外边的路被封了之后的第二日,就出现了冰雪塌陷的事情,这未免太过凑巧了。
温软是觉得真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她的重活了这一回,不仅仅改变了骁王原本注定要瘸的双腿,还改变了稷州雪灾的事情,更改变景王贪墨的事情?
不,不对,像骁王的双腿她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保住的,更别说是那些更加大的变数,这其中有太多细节了,说是她改变的,不太可能。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的话,怎会进行得这般的顺利?
温软的心思沉了沉,依旧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王贪墨这事闹了好些时日,温软也没有特意的去询问骁王。如今看他每日早出晚归的,偶尔晚上也要去出巡,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上一觉,温软心疼他,崔嬷嬷便给了她一张单子,说的是专门给男人补身体的,当年先皇未登基的时候,也是这般忙碌,太后便高价寻了人问了这个方子,然后熬汤给先皇喝的。
温软听到先皇也喝过。便也放心了,每日按照方子上边给他熬一盅补汤,熬着熬着。疲惫是不见了,反倒越发的亢奋,亢奋有劲,特别是夜间在榻上的时候。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搂着怀中的人,骁王道:“你说这补汤方子是崔嬷嬷给你的?”
温软点头如捣蒜,忙把崔嬷嬷给供出来:“这次真不是妾身,妾身只是问了补身子的补汤,没曾想嬷嬷误会了妾身的意思……”
她怎就忘了,崔嬷嬷这想的事情都是往争宠那方面来想的。可是这王府就她一个人,平时骁王也没寻别人,就找她一个了,这倒好,一剂猛药下来,她这几宿都没能安生睡一会好觉。
今晚骁王喝了她端来的补汤之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许久,然后在她不察的时候,蓦地把她压到了桌案上。似热血沸腾了,在耳鬓厮磨之间哑着声音与她说:“虽然本王近日确是公务繁忙,但若是你耐不住闺房寂寞,直言便是,本王还是有这精力与你消磨一下这闺房寂寞的。”
说得温软面红耳赤,后边兴头上他才问这补汤的药方是从哪里寻来的,说是真的让他有使不完的精神头,一个晚上都嫌太短。
听到这,温软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崔嬷嬷害惨了,顿时觉着自己的脑子就像是猪脑子一般,竟这般的傻!
温软撇了撇嘴,委屈的说:“可也不赖妾身,妾身怎会知道崔嬷嬷会这般的为老不休。”
方长霆闻言,无奈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嗓音低沉道:“你呀,在这方面可长点心吧,莫要本王为你操心了,皇祖母这是想要抱曾孙了,崔嬷嬷偏又是皇祖母的人,自然得帮着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