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都离开后,她试探的问,“洛基萘是什么?”
江枫眠舀了一勺粥的手忽然顿住,接近着他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一种新型毒品。”
“我体内的这种?”她追问。
半晌,他点头,“嗯。”
女孩眨眨眼,看起来并不在乎的样子,“很难戒是不是?”
“嗯。”
“没关系,我一定能戒掉的。”女孩挽起苍白的唇,露出安慰人心的笑意。
江枫眠看到女孩的笑意后,心头愈发酸涩难受。
她那么聪明,又怎会猜不到这种东西有多难戒。
“我会陪着你。”
微风撩动着窗帘慢慢打转,窗台上的百合花上有一滴水珠缓缓朝花芯滑动。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谁都不再提这个话题。
穆唯西动了动手指,“手机给我吧,很久没联系爷爷和室友,她们会担心的。”
江枫眠把放在床头柜里的手机递给她。
开机后,看到几十通未接来电。
率先给穆山回了电话,但确实穆青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姑姑?”
“唯西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你爷爷一直朝着要离院去学校找你。”穆青菱担忧的声音传来。
穆唯西吐了吐舌头,面不改色的开口,“手机掉水里了,今天才买了新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穆山听到孙女的声音后终于放下了心,“要不是你姑姑和阿煜拦着,我早就出院了,你这丫头……”
穆唯西听到阿煜两个字,眼前立刻浮现那个妖孽男人的脸庞。
她浑身汗毛竖起,心中不解缠绕,爷爷怎么跟他混的很熟的样子?
最后在穆唯西答应周末没课去看他后,老人家最终挂了电话。
给吴水水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家里有事后,顺道让她替自己跟辅导员请个假。
秦奋也打了一通电话过来,穆唯西觉得虽然大学生逃课是常态,但她有可能很久都不能回去上课,还是跟秦奋打个招呼比较好。
未接来电里还有花姐和袁绅的电话。
前几日她便通知花姐,自己最近会回一趟西宝村,顺带将得力的心腹带到帝都。
想来花姐是没等到她着急了。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回西宝村的计划也要推迟,索性穆唯西直接让花姐带着手头信得过的人直接来帝都。
刚挂了电话,穆唯西看向洗手间方向,正好看到男人端着水盆和毛巾从卫生间走来。
他身姿挺拔,腰身精瘦,走路间似乎带风,有着不一样的气势。
越看便越觉得欢喜,以至于江枫眠到了跟前时,她依旧一副崇拜又花痴的模样。
“再看一会,口水就要掉下来了。”江枫眠打趣道,俯身弯腰,用湿毛巾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穆唯西无力的笑了笑,视线紧盯着他的动作,“江枫眠,你说我们算不算多灾多难的一对?”
江枫眠动作一滞,另一手抚上她削瘦的脸颊,浅浅一笑,“你不是说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穆唯西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只要有晴天我就满足了。”
她声音很淡,就像睡着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江枫眠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忽然,男人余光瞥到她脖颈处的细小红痕,眉头紧锁着去触摸那些红点,“这里怎么弄的?”
穆唯西下意识伸手去摸,瞬间想起自己昏迷之际时,见到的那个自称是小白的小男孩。
不是梦吗?
她视线在床上四处看着,因为身子实在没力气,没法掀开被子,思索一会,笑嘻嘻的开口,“是不是你咬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只要是你
江枫眠握着女孩的大手忽然僵硬一分,想起那晚她痛苦又无助的模样,男人浑身的冷气似乎是从冰川之底慢慢涌上来。
穆唯西神色一紧,立刻反握住他的手,“没关系的。”
她知道他在在意什么。
过去有无数次机会,两个人都能在一起,但是他一直在忍耐,他总想把最好的给她。
她虽然偶尔戏弄这个男人,却也想着第一次应该是美好而具有回忆的。
却不成想,老天爷跟他们开了个玩笑,果真是记忆深刻的第一次呢。
看着男人眼中的温度逐渐褪去,穆唯西即心疼又担心,“江枫眠。”
她强撑着身子靠近他两分,认真又严肃的看着他,“没关系的。”
江枫眠呼吸一凛。
“只要是你,在那里,什么情况,都没关系的。”
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慢慢变红,那双有些黯淡的双眸被雾气遮挡。
但江枫眠还是在她眼底看到了一种名为心甘情愿的色彩。
心脏有些发堵,身子也好似被定住一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血液疯狂的朝眼眶涌。
“只要是你就好。”她的唇色不再那般苍白,或许是因为激动,也可能是体力真的有些恢复。
江枫眠苍白的指尖蜷了蜷,半晌回复了一个哑声的字,“嗯。”
虽然他并未说什么甜言蜜语,说安慰人心的情话,但穆唯西知道,他所有的想法,都充斥在了这个简单的‘嗯’字里。
很快,女孩便疲惫的睡了过去。
江枫眠小心翼翼的将床位放平,他坐在椅子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很久很久后,直到女孩的呼吸变的平稳,他才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看着她充满疲惫的眉心缓缓舒展,他才放心的离开医疗室。
如果不是怕江启行的人盯着,他恨不得将办公室挪到病房里。
康宁疗养院。
穆山吃过晚饭后,跟几个初识的老人家一起出去散步。
他看了好几次树荫下的躺椅,都不见那个漂亮的年轻人。
周围有人不断打趣穆山,“老穆你想让人家当孙女婿就直说,哈哈哈。”
穆山摆摆手,赶紧否定,“乱说。”
此时的邵煜窝在床上思考着什么。
周日那晚穆山便联系不上穆唯西,他便觉得不对劲,特意让人去查她的下落,只是这丫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再学校不再家,甚至没有回锦市。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话翻看新闻。
按下遥控器后,电视画面里直接蹦出来实事直播间的新闻,记者此刻正在酒吧一条街处做采访,被民警围起来的街道有许多围观的大爷大妈。
记者一脸严肃的对着摄像机,字正腔圆的做着报道,“今晚七点,汉口街发现两名行为癫狂试图袭击路人的癫狂男人,被群众制服后突然口吐白沫心跳停止,警*已到达现场,封锁这边区域同时法医已经开始化验两名死者的死因,后续报道请持续关注本台。”
邵煜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对于这则忽然出现的新闻有些困惑,他抓着下巴凝思深虑,总觉得最近帝都有些怪怪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每天都有不明身份的人员街头死亡,这些人症状相似,死因更是出奇的相同。
记者多方求证后,警*终于给出了最确切的回复。
所有人都是死于一种名为‘洛基萘’的新型毒,品。
这种毒--品药效不稳定,副作用极大,因此造成了吸--毒人员死亡的事件。
老百姓人人自危,更是痛恨毒贩的嚣张。
媒体对于这件事的报道也愈发的热烈,打开电视机,许多频道上下边框都滚动播放着毒*危害影响。
一时间,帝都民间掀起了抗毒的风潮。
这一举动让帝都的所有毒-贩日子都不好过,大家伙都在互相确认到底是谁拿到了这种还未稳定的毒*来销售,引起这种社会影响后,大家伙的财路都受到了很大波及。
此刻,不需要江枫眠的人去查,已经有大批毒*贩自己主动去打探消息。
只要有人开口,这消息便再也藏不住。
与此同时,帝景公寓的阳台上,江盛寒站在卧室的阳台边,他耳边的电话里传来怒骂声,“江大少火急火燎把货源放出去这是几个意思?”
江盛寒神色阴郁,藏在镜片后的 双眸暗流涌动,“我也想问您,究竟给了几个下家的货。”
“江大少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冷冷一笑,异常嘲讽道,“我只给了你一人二十公斤的货,也告诉你要严格控制吸食量,可是似乎你并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来。”
江盛寒未说话,只有阴森森的呼吸声传到听筒那边。
“江大少,我们互相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坦诚,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
“既然您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交易终止。”江盛寒直接挂了电话,没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一旁的女人窝在懒人沙发里,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儿,她声音甜腻的问,“你想自己做吗?”
江盛寒微微回眸,唇角挽起一抹冷笑,“二十公斤,足够让我找人研究出相同配方成份的药物。”
相比于受制于人从源头拿货,他更想自己制出这种药物,垄断国内市场。
只是现在难办的是,市场忽然被打乱,他要抓紧时间研制出这种药物才行。
“安琦。”江盛寒看向沙发上的女孩,南市时,他和安琦同被关在地下室中,如果那日没有她,他的眼睛肯定是保不住的。
所以江启行的惩罚结束后,他便迅速命人前去寻找这个女孩,最终将她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