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也多少知道了,自己梦中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一辈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着,有些事,发生的时间会有些变化,比如本来应该明年西山狩猎发生的地龙翻身,如今竟然提前了一年。
可即使提前了,事情本身还是会发生的。
而这一次扎彩花,她看着这一幕,格外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那次了。
这次扎彩花,有一件精彩的事情发生,那就是顾锦沅突然来了月事。
从她当时的反应看,她自己应该也是没想到,就突然来了,因为当时扎彩花的地方是在园子旁边的花厅中,那花厅太大,要回到更衣处都要走一段,而这么一路走过去,都是贵女。
当时的顾兰馥,是想让顾锦沅出丑的,不过可惜的是,恰好二皇子来拜见安宁公主,二皇子当时就取了大氅,给了顾锦沅,由此让顾锦沅逃过一劫。
上辈子的顾兰馥从旁边看着,心里是有些纠结的,她又想让二皇子和顾锦沅亲近,这样自己就能顺理成章摆脱二皇子这门亲事,但是又想让顾锦沅出丑。
所以当时什么也不管,就任凭这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了。
但是这辈子,她当然不会了!
她要让二皇子没有机会帮助顾锦沅!
其实想想,本来的西山之行,二皇子应该和顾锦沅见面,两个人应该进一步熟稔的,但是现在,她通过韩淑妃那里,已经彻底阻隔了二皇子和顾锦沅进一步熟悉的可能。
这么一来,这辈子的二皇子还会不会出手帮助顾锦沅,那本来就存在变数,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自己。
如今她和韩淑妃那里关系极好,心里放松许多,也不在意多哄她娘几句,所以她娘和她关系也不错,她就从中做了一些手脚,特意给顾锦沅准备的几套衣裙都是浅色的。
果然,顾锦沅中计,今日穿了桃粉金丝绣花长裙。
顾锦沅那姿色好,穿着这长裙,自是如玉生香,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不知道,那浅色衣裙后面染了一块后,大家看到,又是什么脸色?
顾兰馥想到这里,满意地笑了,她就等着看顾锦沅出丑了。
***************顾锦沅和谭丝悦走过去花厅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脚步。
谭丝悦:“怎么了?”
顾锦沅蹙眉:“我刚才觉得腹部有些坠疼。”
谭丝悦:“啊?莫不是病了,还是——”
说着,谭丝悦打量了一番顾锦沅下面,该不会是来月事了吧?
顾锦沅回想着自己上一次的月事,越发蹙眉了:“按说还不曾到一个月,莫非是提前来了?”
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最近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心境不同,可能这月事就改变了日子提前来。
谭丝悦对着顾锦沅这一身桃粉衣裳皱眉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顾锦沅明白这个后,就想起来前两日的事,当时府里新做的几身裙子,不是桃粉就是葱黄,要么就是象牙白,总之是浅色居多,她当时有些疑惑,不过并没在意,毕竟不过是几套裙子的颜色而已。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位顾兰馥有未卜先知之能,竟是因为这个。
一时心下越发生疑,想着总是要想办法,试探下顾兰馥,免得此人总是给自己使绊子,让人防不胜防。
谭丝悦却在为顾锦沅犯愁:“你啊你,你看看你这裙子,怎么穿一身这样的,你有带备用的裙子吗?”
顾锦沅:“带了。”
谭丝悦:“什么颜色?”
顾锦沅笑了:“象牙白的。”
谭丝悦:“!!!”
她是差点跳起来:“这可怎么办?我也没带啊!”
说着她低头,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量:“其实我们身段差不多,也许你能穿我的这身?”
顾锦沅看着她这件衣裳:“只能试试了,不过——”
谭丝悦:“不过什么?难道你还嫌我这身衣服不好?”
顾锦沅听了,噗地笑出来,她拉着谭丝悦的手,诚恳地道:“我只怕我那妹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穿了我的衣裳,回头倒是让你惹祸上身。”
谭丝悦一听:“啧啧啧,瞧你说什么呢,我怕她吗?”
虽然睿远侯府这几年韬光养晦,她爹在朝中的地位确实不如宁国公顾瑜政,但谁不是娇生惯养的侯门千金呢,谁还能真怕了谁,谭丝悦表示:“敢对付我,就让她来吧!”
顾锦沅见此,也就不说什么了,想着只是换个衣服而已。
当下两个人先过去了旁边的更衣室中,换了衣裳,顾锦沅穿上了谭丝悦的藕荷百蝶穿花缎裙,而谭丝悦则穿上了顾锦沅那身桃粉金丝绣花长裙。
换上后,谭丝悦难免感慨:“同样的衣裳,你穿上,怎么就凭空好看了一些。”
说着她眸光往下:“不过这里好像略有些小了。”
她看着的地方,真是纤细优雅的颈子下那一小片粉腻,剔透雪白,在那藕荷色衣裙的映衬下,越发雪白剔透,仿佛散发着一层朦胧的珠光,而再往下,则是若隐若现的两处柔峰。
只因她比自己更饱圆一些,是以自己穿着正好的裙子,她就比较惹眼。
她忍不住喃喃说:“你这肌肤真好,就跟嫩玉一样,看得我都想摸一摸了。”
顾锦沅这个时候已经将月经带都弄好了,当下咬牙笑骂:“瞎说什么呢,咱们赶紧过去,不然别人要问了!”
一时两个人过去扎彩花,这时候旁边也有其它贵女,有些好奇顾锦沅,过来和顾锦沅搭话的,顾锦沅也趁机问起人家这扎彩花的典故来,倒是很快和几个姑娘熟了。
正说话间,她陡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疼,心里顿时明白,这是真得来了。
当下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谭丝悦,谭丝悦明白了,咬着耳朵道:“果然,幸亏。”
顾锦沅:“你帮我去给女官告假一声,我得赶紧过去更衣室那里,虽用上了,但总觉得不太妥当。”
谭丝悦:“行行行,我知道啦!”
顾锦沅这边赶紧溜了,她可以感觉到,腹部绞痛,这一阵绞痛之后,也许会泉涌如注,自己刚刚匆忙自制的那个月经带,未必会管用。
虽然她已经换上了藕荷衣裙,但万一真得污了裙子,被人看到,终究是不好。
况且还有一个顾兰馥,专门挑刺,等着让她出丑。
因为这个,她走得自然是急,这么走着,不曾想,竟然在环廊一个拐角处,就那么迎头碰上了一个人,因为拐弯的缘故,她半边身子侧碰上了那人,隔着料子擦过了男人臂膀。
她僵着身子,忙后退了一步。
抬头看时,却是二皇子。
二皇子只觉有软玉温香撞入自己怀里,一时鼻翼间都是馨香,猛地看过去,这女子身穿藕荷裙,皮肤却是如雪似玉,比花娇比粉艳,不免羞得面上通红。
再定睛看时,认出是顾锦沅:“顾姑娘,你这是?”
第42章 二皇子和太子的pk
顾锦沅没想到自己心急之下竟然撞上了二皇子。
在她的眼里, 这位二皇子大概是韩淑妃儿子和顾兰馥未婚夫的加总,而无论是韩淑妃还是顾兰馥,那都是她的敌人, 都是背后要对她捅刀子的人。
特别是现在, 韩淑妃的侄女韩婉茹清白被毁, 韩淑妃恨死自己了, 这位二皇子, 在她这么一看,就是敌人的亲表哥了。
她竟然撞上了他,而且,刚才隔着布料, 还碰到了那么羞耻的地方。
顾锦沅咬着唇,脸上红得犹如晚霞,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二皇子却是看着顾锦沅, 见她那盈盈的墨睫就那么微微颤着, 精致的唇儿竟是罕见的粉樱色, 玉白的颈子透着动人的嫩红色, 实在是如珠似玉一般的人儿,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寸肌肤都动人得紧。
更何况,她的气息还残留在自己胸膛处,他甚至还记得自己胳膊刚刚刮过那团时的柔腻感觉, 这一切都让人几乎血脉贲张。
他心砰砰而跳, 微微握紧了拳头,盯着顾锦沅:“姑娘,你这是?”
顾锦沅也是无奈。
作为一个姑娘家,平时可以要怎么机灵怎么机灵,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她腹部就像咯着一块冰, 隐隐一股子坠疼,又觉两腿酸软无力,下一刻说不得就泉涌而下。
这种时候,让她平心静气地去应付一个陌生男子,她是真没那心气。
她只好低着头,尽量平静着道:“臣女无状,不曾想竟然冲撞了殿下,臣女还有些事,先行失陪了。”
至于这位二皇子怎么想,至于他会不会生恼,管他呢,她已经顾不上了!
可谁知道二皇子看她这般,却是越发疑惑,上前道:“顾姑娘慢走,我还有句话想问问姑娘。”
顾锦沅只好停下脚步:“殿下请讲。”
二皇子看着她纤娜的背影,却见不知怎地,她今日的衣裙竟然不够宽松,竟是微微裹着她那身段,于是便凸显的腰身那里格外细,仿佛不过是男子一掌的宽度罢了。
而在那细腰之下,那处丰盈凸起来,线条柔软动人,其下两条长腿更是修长曼妙,这样一个姑娘,任凭是谁看了,都难免生出几分遐想。
一时间二皇子便想起来他母妃说过的那些话,说她如何如何地心机,说她是如何如何害了婉茹。
他自是心疼婉茹,也相信他母亲的话,只是。
他总觉得,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想着这些,二皇子叹道:“姑娘,西山之时,我并不在,也不知道端详,但是总觉得,这其中必是有些误会,还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顾锦沅听得此言,诧异地微微扬眉。
这是什么意思,能直接说吗?
意思是说,他娘韩淑妃想让人诬陷她的清白,这是一个误会?
说这些有意思吗?
二皇子看到这姑娘仰起脸来,疑惑地看着自己,越发羞愧,无奈地道:“姑娘,其实在那西山之上,我便想寻到姑娘,和姑娘解释一下,但只是出了那样的事,俗事缠身,并不曾来得及。”
顾锦沅打量着他,故意道:“西山之上,贵表妹出了那样的事,臣女听着,也是感慨。”
二皇子听此话,不由叹:“姑娘终究是不信我吗?”
顾锦沅:“哦?殿下的意思是?”
二皇子顿时明白,他若不直说,她是断断不会多说一句的,当下干脆捅破了:“我听说,有人传言,西风西凤,竟是弄错了,才有了这阴差阳错之事,我知姑娘便住在那间名为西风的房中,唯恐姑娘误会了,所以想解释下。我母妃,断断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姑娘试想一下,若是此事和她有关,也断不至于因此害了表妹婉茹。”
顾锦沅。
她这下子终于明白了,意思是他娘是个好人,所以这事不是她娘干的。
当然了,看起来他也认为不是她干的,他认为是有另外一个坏人干的。
不得不说,这位生在皇宫中的二皇子还是挺机敏善察的,能意识到韩婉茹的事可能本来是针对自己来的,他甚至可能也下了一些功夫去查。
不过,他也有盲点,韩淑妃就是他的盲点,他相信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