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教授,这就是马宁七,患者孙女儿,是我的好朋友。”
众人正说着,关珏带着个上了年岁的医生过来了,走到三宝面前便开始介绍,“宁七,这是我们院心外科的专家,曾博文教授。”
“您好,曾教授。”
宁七微微鞠躬,亲友团也恭敬的点头,看老医生的眼神,彷若在看救世主。
“患者现在是哪位医生负责?”
“林医生。”
宁七接道,“在急诊的时候,是林医生接诊的我奶奶。”
“好。”
曾教授颔首,“你们家属不要着急,我先进去看看。”
ICU的病房打开,关珏跟着曾教授进去。
回头他还看了宁七一眼,眸底传达出让她安心的信息。
“谢谢……”
宁七无声的道了一记。
托关珏的福。
特殊照顾了。
“哎呀,关珏是医生了呀。”
胡秋月有些惊讶,听到宁七说‘实习’才哦了一声,“那也够早的,我记得乔凛说过,关珏他爸以前是医院的院长,现在升了,在卫生焗工作,三宝,关珏他爸先前不会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吧……”
“不知道。”
宁七没心情去了解这些。
“应该是了。”
胡秋月自语,“老教授说请来就请来了,我那时候生病,挂号见一面可费劲了,不管咋说,有关珏在这,咱会少走很多弯路,有底了。”
这倒是。
事到如今。
宁七只能祈祷一切顺遂了。
好一会儿,病房门才打开。
曾教授一边看着检查报告一边出来,林医生在旁边做着叙述。
关珏未发一语,表情有些许的凝重。
“患者家属,你们跟我来吧。”
曾教授带着宁七一伙人去了不远处的会议室,示意大家都坐到椅子上。
他把病历本和检查结果放到桌子上,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患者的情况,很不乐观。”
宁七心提着。
事实上!
当她看到关珏的表情时,预感已然不好。
“医生,能做手术不?”
胡庆山问道,“我姑娘做过心脏瓣膜手术……”
“情况不同。”
曾教授面色严峻了几分,“冯玉珍的心脏已经完全丧失了功能,如果要做手术,只能是换心手术,也就是心脏移植。”
“……”
镇医院医生给打过底儿,众人算好接受,胡庆山瞄了三宝一眼,接着问,“现在能做心脏移植不?”
“风险很大。”
曾教授直言,“国外的话,他们心脏移植手术开展的很早,临床经验比较丰富,我们國家,目前在心脏移植方向还处在比较空白的阶段,我们院,目前还没有换心术后长期生存的病例,所以,这个手术,我个人不是很建议去做。”
“不做手术……”
胡庆山作为长辈代表询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曾教授摇头,“冯玉珍现在是靠大量的药物,仪器在维持生命,如果撤掉这些,她随时随地,都会离开。”
!!
宁七一震。
“要做手术。”
看向曾教授,宁七深吸了口气,“医生,我要给奶奶做手术。”
心脏移植术在三十年后每年都会有几百余例!
不算超高难度。
患者若手术成功,至少可以有十年以上的生存期!
十年以上!
宁老六当初走的太突然,她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
但奶奶现在还有机会,她为什么不去搏一把呢!
“小姑娘,你先听我说……”
曾教授很理解她的样子,“你是小关的好朋友,我就直言了,首先,做心脏移植的供体需要寻找,能不能找到先不提,再者,有把握去做这个手术的医生,目前在国内很少,我们院有位这方面的专家,但他已经退休了……”
“曾教授,这手术您不能做吗?”
宁七说着,“我相信您的。”
“我是主攻冠心病,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心脏搭桥,如果做心脏移植,现在必须要由心外大血管方向的专家主刀,不然我直接去做,经验欠缺的情况下,那是对患者的不负责。”
曾教授道,“再有,经济层面你们也需要考虑,即便一切顺利,心脏移植手术下来,最少也需要三十万,小姑娘,你确定可以?”
三十万……
“……!”
亲友团齐抽了口冷气!
胡家三位长辈对看了眼,表达了对天文数字的惊颤。
秋月当初的心脏病就很严重了,三万多也就下来了!
这一下多个零呀!
马兴文和马胜武更是被费用扼住了咽喉,喘息不得。
六年前的一万五就让马兴文深感触不可及……
如今就算家里条件好一些,三十万,他不敢想!
“三宝……”
亲友团统一的看向了小姑娘,作为马家的话事人,自然要看她的意见,“你看这……”
“确定。”
宁七没有犹豫,“要做。”
钱不是问题!
别说三十万,三百万,她也要做的。
关珏眸底划过一丝惊讶,转瞬就匿了,唇角牵了牵,似在支持宁七的决定。
“小姑娘,你要考虑下风险。”
曾教授提醒,“很有可能,你花了大笔治疗费用,但患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做医生的,见过太多人去钱空。
为了治病,倾家荡产者不计其数!
利弊权衡之下——
他也算对宁七掏心挖肺,苦口婆心了。
“我明白。”
宁七认真道,“谢谢您曾教授,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只能麻烦您,尽快安排手术。”
“好吧。”
曾教授沉下口气,“如果你执意要给病人做心脏移植,经济上也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寻找供体,同时,联系下可主刀的医生,但有一点要跟你说明,患者目前的情况,多说能等一个星期,一星期内,供体或是可主刀的专家,两项条件有一个没达到,手术都要取消。”
作为医生,他绝不能拿患者的生命去开玩笑。
“一周?”
宁七心揪的厉害,“我奶奶只能等七天?”
“对,大量的药物也会使患者的其它器官受累,至多七天。”
曾教授叹道,“这个手术,你还是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个人认为,供体应该没大问题,毕竟我们院已经开展肝肾移植手术,除捐献供体的志愿者外,伺法那边也会给与协助,关键在于主刀医生,因为术中极有可能出现任何难以预料的状况,我能做的,就是在术后给患者做好抗排异的医疗,也可以协助手术,但主刀,必须要保证经验丰富。”
宁七明白了!
她还以为最难的是供体!
没想到,现年做移植手术的患者太少,外加伺法协助,倒是给提供了很多便利!
主刀医生倒是个难题了。
情况和三十年后完全不同。
“曾教授,这个主刀医生,好联络吗?”
“把握比较大的,是萧定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