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承骄傲地看着顾盼舒,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入眼中。
还挺了挺腰板,甚是得意的样子。他就知道顾盼舒会很惊喜地看着他,果然不出所料。
“皇上,这不太好吧?”顾盼舒委婉地拒绝,见鬼的一起,她一点都不想一起。
然而赵容承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顾盼舒已经铁青的脸,反而继续道:“怎么不好?谁敢说不好?”
顾盼舒:……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今日一起沐浴是不可能的,顾盼舒绝对不会同意。她勉强拉起一个笑,一顿一顿地说,“臣妾宫中并无这般大的浴桶。”
话说完她脸色就沉下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赵容承的心情算是平复了,若是还听不出顾盼舒口中的意思,那他这皇帝倒是真的不要做了。
奈何他没有抓住重点,只以为顾盼舒生气是因为翊坤宫中的浴桶不够大。
他垂眸思考片刻,而后斩钉截铁的,本想对着顾盼舒承诺,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种方式,“既然这样,那便皇后先去吧。”
“朕在这等你。”
顾盼舒松了口气,娇娇柔柔地应声出去。走之前,她还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等下也不知晓赵容承会不会知趣地离开。
赵容承颇有兴致地哼着歌,显然很是高兴,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在,赵容承也不急不慢的,他起身四处转悠着。
屏风将房间隔成两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赵容承绕过屏风,只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会这般简陋。
其实算不上简陋,只是赵容承下意识里觉得顾盼舒配得上更好的,才会觉得简陋。不过他现在倒是很自责,若是他不想些破主意,不为了保护顾盼舒而冷落她,那她肯定过得比这要开心。
赵容承心里难受得要死,又有些庆幸,幸好他及时发现了,以后皇后就不需要再受委屈了。
顾盼舒好不容易离开了赵容承的视线中,虽然才昏迷两天,也有流苏帮忙擦身体,可她还是有一种浑身脏兮兮的感觉。
现下泡着花瓣浴,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不少。
她将人都遣了出去,一个人在里面。
顾盼舒闭上眸子,身心放松,长发随意搭在浴桶外,纤手轻轻抓住一缕青丝,在手中灵活地绕了一圈。
“食谱,你给本宫出来。”面上顾盼舒丝毫不变,心中却是怒气冲冲地对着食谱。
食谱探了探头,又摸了摸脑袋,小胖手遮住眼睛,手指间留出的缝隙告诉顾盼舒,她在偷看。
一副害怕又雀跃的模样。
“食谱,你给本宫解释一下,本宫为什么会晕倒。”顾盼舒实在是气得很,虽然这次昏迷中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若是她不问清楚,下次又无缘无故昏迷怎么办。
“宿主,食谱说了啊,就是因为任务没有完成。”食谱委屈地戳手指,眼睛愈发显得无辜。
“没完成任务?本宫可是记得,最后是将那个什么糕点塞到了皇上的嘴中的。”食谱这幅无辜大的模样,还真让顾盼舒有些怀疑真是她没按时完成任务,可她分明记得,糕点是塞在赵容承嘴中的。
“真的没有按时完成,食谱都看见了。”食谱眨巴着眼睛,手舞足蹈地解释,真的像她被误会了,很着急地样子。
“好,姑且信你。”虽然还是疑惑,但顾盼舒也没有再问。
听到这里,食谱显而易见地长舒了口气,顾盼舒本就盯着食谱看,况且她这动作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顾盼舒眯了迷眼睛,随后问道,“食谱,前几日怎么感觉你生病了?你现在好了吗?”
“啊?”食谱挠了挠脑袋,下意识抬头,话不经过脑袋就脱口而出,“前几日我都不在,你怎么会知晓我生病了?”
“你不在?”顾盼舒话拖得老长,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在里边。
食谱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套路我。”
“说吧,本宫昏迷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厉声询问食谱。
浴桶中的水还温温的,顾盼舒现下却丝毫不在意这点,她只觉得处在冰窖里一般,若是这个莫名出现的系统真的可以控制住她的意识,那她的人身安全,哪里还能得到保障。
想来就觉得毛骨悚然,可怕得很。
食谱猝不及防,被她这幅严肃的样子给吓到,下意识往后倒退一步,然后眼圈红红的,“食谱也不知道,宿主不要问食谱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
顾盼舒眉头一皱,她想过食谱会找其他的借口,可真的没有想到她连借口都没找,直接就哭出声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手忙脚乱地,也不知晓该怎么安慰食谱,心急之下,语气就有些冲,“别哭了。”
食谱被她吓到了,不停地开始打嗝,带着哭声又混着打嗝声,顾盼舒无奈,披上衣物从浴桶里出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食谱这幅模样,倒是显得是她的不是了。
食谱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站着。
顾盼舒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别哭,却生生忍住了。这件事,要是不第一次制止,那就会有下次。
“这件事还会有下次吗?”顾盼舒僵着脸,故作凶狠地问道。
“食谱也不知道。”食谱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蚊子嗡嗡叫一般。
没等顾盼舒回答,她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夜色下,房间里的烛光随着风轻轻地摇动着,在窗纸上扯得老长。
一个黑影出现在窗纸上,顾盼舒看的不真切,但却可以清晰地看出来这是个男人,还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依她的力气,想要对抗起来,胜算几乎为零。
她一个人在房间内,若真的是坏人,她一直待在里面也只能是自投罗网。不如跑出去,起码外面还有宫女在,再不济,赵容承还在那边。
顾盼舒算计好距离,搂着衣服,飞快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见啪嗒和外边的人撞上,顾盼舒捂着被撞到的鼻子,眼里浸出眼泪,却来不及多想。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弯着腰,快步往外跑,却发现她的后衣领被人扯住,跑了半天跑了个寂寞。
未干的长发也缠绕在后边那人的手上,扯得她头皮生疼,顾盼舒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这么无聊。
她就不信了,在皇宫中,还有歹徒敢行凶乱来。
顾盼舒慢慢地转了过去,眼前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顾盼舒还未看清楚脸长什么样,直接伸出了手,朝着人的肚子猛地一锤。
男人没有料想到她会这般不顾形象,在疼痛的作用下松开了顾盼舒的衣领,捂住了肚子。
没了束缚的顾盼舒得意极了,她跑得老远,躲在树后边,只等男人抬头她就能看清楚男人的脸。
顾盼舒双手环绕抱在胸前,居高临上地瞥着捂着肚子的男人,等人抬起头来时,顾盼舒瞪大了眼睛。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只听见,男人咬着牙,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使我快乐,但是哩,这几天手腕超疼,我就咕咕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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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银耳莲子羹
熟悉的声音,顾盼舒只觉得大难临头,她将自己掩藏在树后,连头发丝都不露出半点来。
她扒拉着树,出声夺人,却半点不提她锤了赵容承,反倒是话里话外变相地将赵容承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来是皇上啊,臣妾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呢,皇上万金之躯,臣妾就说皇上怎么会来偷看臣妾沐浴呢。”
赵容承铁青着脸,肚子那块还隐隐作痛,“朕见你许久都未出来,担心你出事。”
他揉了揉肚子,随后一本正经,故作无事发生,走到树底下,想牵着顾盼舒走去寝宫。
顾盼舒还以为赵容承是要好好教训她,于是赵容承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皇后,朕今日就无法陪你,明日一定会过来的。”赵容承看这架势,顾盼舒今日就是下定决心要躲着他,那他下次再来便是了。
“真的吗?”顾盼舒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变措辞,“臣妾恭送皇上。”
趁着人还未起身,赵容承大步走了过去,他将顾盼舒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唇直接附上顾盼舒的额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刚沐浴完的顾盼舒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微风吹拂下,额上水滴刚消失,她的脸蛋也是软糯糯的。
顾盼舒感受到额头上柔软的触感,酥麻感从额头传到浑身,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她瞪大了眼睛。
还未等推开赵容承,赵容承又扯了扯她的脸蛋,扬起一个大笑,而后立马扭头转身,动作熟练地就像轻薄过无数女子一般。
走前还留下一句,“朕明日过来看你。”
顾盼舒恼怒,直接推门回寝室,连一个眼神都未留给赵容承,赵容承也不生气,抚了抚额笑着离开。
顾盼舒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手撑着下颚,气鼓鼓地望着门外,恨不得透过门窗,将赵容承身上盯出几个洞。
她心烦意乱的,赵容承刚刚那个吻,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今日任务,银耳莲子羹。】
食谱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盼舒只觉得产生了后遗症一般,现在对食谱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晕倒,亦或是食谱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
“今日这般晚了,等本宫煮好,皇上都已经入寝了。”顾盼舒闷闷不乐的,她反驳道。
“宿主放心,经过食谱严密地计算,皇上他此去是商量前朝重事,今夜是不会早早睡觉的。”
顾盼舒:......
怪不得今日赵容承要走,原来是因为这。
“宿主放心,为了弥补上次食谱的错,今日有一个小小的补偿,还请宿主笑纳。”食谱行了个福礼,随手一挥。
桌上出现了一堆食材。
银耳,莲子,红枣,还有包好的白砂糖。
与往常不同,银耳看起来已经经过处理,耳片色泽鲜白只带些微黄色,在透明的碗中,被水包裹起来,随着风的吹动,轻轻地摇曳着,大朵的银耳看起来和花朵一般。
莲子也是在水中浸泡好了的,一粒一粒中间的莲心被挖去,只留下一个圆圆的躯壳。
顾盼舒凑近去闻,好似有一股莲子独特的香味。
想来这便是食谱所说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