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承认自己是着了徐氏的皮相了,那张美人面上泪痕交错的确是让人心疼的很。
“别哭了,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怀中美人哭的颤颤巍巍,一抽一抽的倒像是个小女孩。楚毓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勾,双手轻轻拍着女人光洁白嫩的后背。
桑桑现在心中复杂的难以言表,一瞬间悲转喜, 怕转欢, 这种复杂的情绪还不能表现出来, 就只能抽噎的哭着。只是现在她想停却是停不下来了。这随时哭的本事她倒是有, 但是这哭过头想停下来的本事却是不具备。
过了一会儿,楚毓见怀中人还未停下抽噎也是有些担忧了,这一直哭下去哭坏了身子可怎生好。楚毓剑眉微皱, “怎的还哭?”
“王爷别气,妾、妾身停不住了。”桑桑听出了身前男人的不耐, 惊的赶忙在那人怀中抬起头来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道。
楚毓原本皱着的双眉也松散了,嘴角微微上扬轻咳了一声。耐心的柔柔的拍着后背为桑桑顺着气。
直到桑桑哭累了才停下,桃花眼儿红的让人心疼。
“时辰不早了……”楚毓淡声道。
“王爷还在生妾身的气吗?”桑桑委委屈屈的看着楚毓,美目通红,惹人怜惜。
桑桑自是看出了这狗男人情绪平复了,但是世事无常, 这人心思又是善变的很。与其她自己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放在她的眼前盯着,最起码等他心绪真的平息了再回去。
“咳~本王没生气。”楚毓看着桑桑双目通红,委委屈屈像极了讨不着萝卜的兔子。
“那王爷陪着妾身可好。妾身害怕。”桑桑满含期待的看着楚毓。眼中的光亮看着楚毓身子又是一僵,到底是不忍心看着那光亮消失。
“……好。”楚毓说完给桑桑盖上了被子便去了美人榻上。
良久,桑桑轻轻扯开纱帐揉了揉酸软的腿走去了美人榻。
楚毓睡觉极其轻,夜里稍有动静都会惊醒。床边有了动静他自是听到了,但是他却没有动。
直到步伐声走到他的身边,柔嫩的小手触碰着他的脸颊,楚毓身子紧紧戒备,微眯的双目闪过一丝狠厉,刚想动作那身子便跨过了他到了榻的里面。
楚毓身子时时戒备从未消失就防着人突袭。直到身旁的人呼吸均匀了之后才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楚毓双目淡漠的细细打量着旁边的女子,身子离他有些远,小手却是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袍,毫无戒备睡的香甜。
他倒是越发的看不懂这徐氏了。
屋外月色渐渐掩去,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电闪雷鸣。旁边的女子被吵得黛眉紧皱,手中攥着的衣袍也是更紧了,纤细的身子轻轻翻身扑入他的怀中。
楚毓双手紧握,刚想动作。只是怀中女子毫不设防的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这纤细的脖颈他稍稍一转怕是就命归黄泉了,他练武十几年还怕一柔弱女子不成。
到底是他糊涂了,这是他的女人,是他闺女的亲娘,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了,慢慢闭上了双眼……
外面大雨转成了小雨,淋淋漓漓的格外的催人入睡,而楚毓怀中的桑桑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日桑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巳时了,桑桑酥软的身子微动却是发现自己又回了床上。桑桑嘴角上扬揉了揉酸软的腿脚。
昨日她思索了好长时间才做了个生死抉择。昨日那情形便是她再傻也是看出了自己触碰了那狗男人的底线,虽是她最后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和眼泪暂且让他消了气。
但是难保他不会日后算账,这狗男人心思可是难测的很,不免会有这种事情。
她虽不知这秦王是为了什么不与她同榻,但是也不妨她利用一番。她将自己最弱的一面放到他面前,那些猜忌便会破散了。
当然若是利用的不好,怕是她以后真要‘失宠’了。但是她打小在父亲身旁偷学了不少的经商技巧,若是当断不断怕是会反受其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倒不如赌上一把。这不她就赌赢了。
“红叶。”桑桑突然想到她那铺子,昨日不论怎样反正那人是应下她让她直接支钱就是了。
“夫人您醒了,可是要吃碗鸡丝粥。”红叶笑着问。
“嬷嬷呢?”
“王爷赏了好些的东西,嬷嬷正在外面对账单子呢。”红叶欢喜的道。今早王爷起来便是脸色看着极好的,也不像之前一样冷着张脸,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之后便由着常胜总管服侍着洗漱上朝去了。
后来常胜总管带了好多的东西来了,还特意将两个盒子交给了嬷嬷呢。
“哦?赏了什么?”桑桑欣喜的道。原本她想着这男人不过后翻她的账就好了。这还赏了东西?
“很多呢。有青瓷花瓶,邻国进贡的琉璃玉盘,还有各种名贵的布匹呢。反正就是送了好多呢。王爷果真是心疼夫人呢。”
一提起赏的东西红叶就欢喜。她可是记得当时常胜总管让人抬了好几个箱子进来红杏眼中那个嫉妒啊。
“坏丫头,胡说个什么。”桑桑轻斥了一嘴俏脸微红,越发的娇艳欲滴。
“夫人您起来看看就知道多好了。”红杏也不恼,依旧笑的欢喜上前将桑桑扶了起来。
桑桑还未来得及梳着妆徐嬷嬷便欢欢喜喜的捧着两个锦盒进了来。
“夫人,这可是常胜总管亲手交到老奴手上的。说王爷突然朝中有事上完早朝便先回府了。这两个锦盒要您亲手打开。”徐嬷嬷笑眯眯的将手上的锦盒递给桑桑。
徐嬷嬷打趣的桑桑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升起来了。桑桑柔嫩的素手接过上面的锦盒,晃了一晃,这锦盒着实有些轻。桑桑疑惑的打开了,里面有一张契书。
“嬷嬷,这是那个铺子旁边的那家没开门的铺面!”东街口二百丈附近有淑妆阁,还有糕点铺子和醉心楼生意都是红火的不行,日进斗金人家会将铺子卖人吗。
那其余的不就剩下她要买的那家原本买米的铺子和临着的那家没开门的铺面。她说之前她找人打听那空闲铺面的主人,人家说身份极高,原来竟是秦王的,那倒也合理了,毕竟人家谁嫌钱少空着一个日进斗金的铺面呢。
“这还有咱们要买的那家铺子的房契。”桑桑双目方亮惊喜的道。这下面竟是还有三千两银票。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桑桑惊讶的都有些不信了。昨夜还怒气冲冲要走,阴沉着张脸,今日就又送银票又送铺子?
“嬷嬷确定这是王爷给的?”桑桑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还有假的啊,是常胜总管亲手交到老奴手上的,还说让您亲手打开。”徐嬷嬷笑着又重说了一遍。
桑桑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男人还真是得哄着,她以前倒是清净的很,但是最后也不过是魂飞西天了。还不如现在这样活的痛快些,最起码手上握着这铺子的房契和几千两银子心里就是踏实的很。
“那您想开什么铺子呢?这首饰铺子满京城也就是淑妆阁混得开。那买些吃食的店铺也是不好开的,容易出事。成衣店东街也是有几家。胭脂水粉铺子就更不用说了,也是多到不行。”徐嬷嬷感叹道。这铺子到了手上倒是又发愁这该开个什么铺子。
“嬷嬷之前给姨娘找的那些方子我觉的是极好的,我当时也是有些想法开个滋补类型的药铺,但是这药铺却也不是随便开的。普通百姓平日里的银子都恨不得掰成几瓣花。这权贵人家家中都是有府医的。这药铺也是不成的。”桑桑不慌不忙的道,一点也没有之前愁的样子。
徐嬷嬷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这表情怎会不知心中有了章法,连忙配合的道:“那您倒是快说说到底做些什么?”
“安侬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礼仪规矩记得怎样?”桑桑笑着问道。
“您怎么又提起了安侬啊?”徐嬷嬷这倒是疑惑了,这夫人怎么左顾而言他提起了安侬?
“是啊,您不是和嬷嬷说着铺面的事情吗?”红叶也是疑惑的很。
“嬷嬷竟是也糊涂了不成?安侬前些日子给我送的那几瓶子的掺了药草的胭脂水粉和药草榨出的养肤液都是极好的,嬷嬷看我脸上之前上火额角起的两颗痘都消下去了,脸上也像是蜕了层皮一样。”
桑桑脂粉未施的小脸微微扬起。桑桑原本就是肌肤如雪,白皙滑嫩,这若是桑桑自己不说倒是不会让人主意。但是这痘痘倒是真的消下去了。
徐嬷嬷和红叶二人虽是有些惊讶但却也不敢全信,毕竟这安侬来自江湖不说这学医谁知道是不是个半吊子。
桑桑看着两人的脸色也知是疑惑的,淡淡的笑着便将妆台上旁边摆着的小罐子递了两瓶给红叶和徐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 桑桑的药妆店要开张了哦,别杠哦。桑桑人设也不是生意型的女主,她为的就是以后逍遥。
第26章
徐嬷嬷和红叶有些疑惑的看着桑桑, 夫人这是何意。
“你们不是不信吗,先回去抹上几天试试效果。我看红叶这几天也是有些上火,额头上也冒了痘痘。还有嬷嬷这两日定是没睡好, 你看这眼周都是乌青的。您去找安侬要个磨的光滑用药泡过的小锤, 按上一两日定是能消下去的。”桑桑得意的道。
之前她就是晚上燥热的睡不着,第二日便是闹了个乌眼青,她皮子又白皙便是更加的明显了。
正巧那日安侬来请安看了她的窘境特意回去做了那用药泡过的小木槌。她用了一天睡了一觉这乌眼青便消了下去。
虽是安侬这身世的确令人质疑。但是她送与自己的几瓶子自己制的胭脂水粉和精油她都是特意让人拿给姜大夫瞧了。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且里面不仅有药材的滋补还有特殊的东西滋补。姜大夫还特意问了这胭脂水粉是从哪里买的。
她说了是之前带回的丫鬟自己制的,那姜大夫却道了声难怪。还说了那女子血液很是特殊,融了百药,稍加炼制便可以出大补的东西。
自从安侬进府她就一直派人盯着,这女子倒也不是惹是非的人,时常目光出神,眼神空洞绝望。她这些日子才对她有了想法, 若是这女子真的能和她交心为她所用倒也是极好的。
徐嬷嬷和红叶半信半疑的将东西抹了一些在手上, 瞬间有些惊讶。这东西触感倒是极好的, 滋润得很呢, 而且涂上在这大夏天的也不觉得油腻,反而清爽得很呢。
尤其是徐嬷嬷,之前夫人赏过她一小罐戴春林的贡粉。那粉末磨的极其的细滑舒爽, 涂上脸也是半日不落粉,着实好的很。
然而这罐子的粉却是更加的好, 准确地来说应不是粉末,而是稍稍的有些湿润,但也不是膏子,介于两者之间。更让人欢喜的是没有普通香粉的厚重感。
“夫人,若是这真的是安侬做的且效果极佳,那老奴就得恭贺您了。您啊, 打小就是有福气的很,老爷每次回来带来的好东西您总是比旁的姑娘公子多一份。”徐嬷嬷笑着道。
她就说她们夫人是最有福气的人,自是不会永远没个身份,这不现在在王爷心里可不是头一份嘛。
那布匹可是巴蜀上供的,本就没有多少,皇上赏了王爷几匹这不都给了她们夫人了。这就是宠爱啊,这就是脸面啊。
“嬷嬷先回去用用再说。”桑桑也笑着道。转身将桌上的另一个比较大的盒子打了开。这是淑妆阁的那套和田玉的朱钗?桑桑玉手轻触那和田玉在这炎热的夏日可不就是凉爽到人心里了。
“恭喜夫人。”红叶笑着恭贺道。王爷可真是够有心的,这又是送店铺又是送首饰的,这是给夫人脸面呢,以后夫人的日子还能过得差了?她们这些奴婢也能够抬起脖子了。
“是该恭贺了,这下子夫人可不用愁了。”徐嬷嬷也凑趣打趣着,直调侃的桑桑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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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毓早上上早朝走的匆忙,原本想着下了早朝便回如意巷子。昨日去的晚桃桃睡了,早上起的又早这一来一往的他倒是没看到桃桃。
只是他刚出了大殿就听到旁边太子熟悉的得意的笑声。
“四弟啊,这是急匆匆的去哪?”太子和楚毓有些像的脸上得意洋洋的看着笑着。
“太子殿下。”楚毓弯身行了一礼。
“唉,四弟就是这般有礼,倒是显得咱们兄弟生分了不是。”太子笑着扶起了楚毓,只是脸上得意的笑却是没有丝毫的谦逊。
楚毓微微一躲,俊美的脸上冷淡的问道:“太子找臣弟有何事?”
“四弟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直来直去的,那孤便直说了。孤近日大喜,得了一爱子。百日宴席四弟定是要到场啊。”太子得意的道。
“恭贺太子,届时一定到场。”楚毓淡声道。
“唉,不是孤说四弟。四弟生的这样好看,生下的孩子也是秀丽可爱。四弟还是要加把劲啊。”太子笑眯眯的看着楚毓。
楚毓仍是脸色淡然,声音也是淡淡的道:“多谢太子关爱。臣弟先告退了。”楚毓行了一礼便转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后面的太子脸色铁青的冷哼了一声。他这四弟的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倒是越发的强了。
“烧掉。”楚毓将脱下的衣袍扔给了常胜,自顾的换上了一件一样的袍子。
楚毓拿起旁白暗卫放的江南来信细细的看了起来。江承允那般玩世不恭的人也难得信上写的这般简洁明了,看来这江南盐案倒是越发的迷雾重重了。
“回府。”楚毓冷声道。看似简单的盐案背后竟是有这么多的迷雾,竟还涉及到几年前错综复杂的案件。那案件时日已久不说便是唯一的证人当时都判了死刑。楚毓揉了揉紧皱的双眉,他这父皇倒是真的会给他出难题。
“王爷您不去如意巷子了?”常胜问道。
“将淑妆阁的和田玉朱钗送去。”他记得那女子要的好像就是这个吧。
“东街淑妆阁旁的铺面还有旁边的那铺面的房契一并送去。”小女人都想着给桃桃准备嫁妆,他做爹的也不能落下。虽说他的闺女以后并不愁嫁,也并不愁嫁妆。
“都、都送去?”常胜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这些东西加起来可是少说也得三万两银子了。她们王爷一月俸禄也就三万多两雪花银,这相当于一下子给了人家一年的俸禄了。
幸亏他们王爷经营有方有些旁的来钱之处,不然还真养不起这镶金的娇娇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