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那就砍了!
第87章
桑桑自是不知楚毓的事情, 她也不想了解。
这日,桑桑一大早便起来了,因今日要去清凉寺便打扮的比昨日都素净, 一身白色绣花衣裙, 头上也只簪了支碧玉朱钗。
俗话说女儿俏一身孝,桑桑这身白色绣花衣裙倒是一点都不显的素淡,配着张娇媚绝色的小脸倒是衬出了三分冷艳,让人不敢玷污了去。
桑桑揉了揉睡眼惺忪小团子的小脸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小团子从好几日之前便缠着她要跟着,只是外面到底不比家中安全,桑桑本来就没打算带她去。
小团子又是委屈又是不舍的看着桑桑上了马车,那皱着的小眉头直将桑桑看乐了。
“您又欺负郡主。”徐嬷嬷笑着嗔了她一眼,这都当娘了还没个正行。小时候逗四公子现在逗小郡主,真的是一点点都没变。
“嬷嬷说这话就偏心了。我不答应了给她带糖人嘛。”桑桑笑着道。她看着小团子不高兴她也不舒服啊, 但是她脸上都是肉肉, 委委屈屈皱着眉板着小脸真的想让人捏捏。
徐嬷嬷笑而不语, 她可是没听到小郡主说了想吃糖人。反而是夫人提起糖人的时候咽了咽喉咙。
桑桑看出徐嬷嬷眼中的调侃也不脸红。自顾的倒了杯茶水喝着。
清凉寺坐落在城外, 桑桑一行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半刻了。
桑桑还未下马车便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一掀帘子果真是车马来往络绎不绝。
“这,老奴之前打听的今日人极少。”徐嬷嬷也是有些疑惑。夫人生的好, 她就怕遇到那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去。所以特意探听了一番选了一个客人较少的日子。
“夫人见谅,昨日远游的济世大师回来了。所以今日人多了些便是为了寻济世大师的。”外面侍卫恭敬的回着话。
“无事。”桑桑道了一句。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素帕围在了脸上。她倒不是怕别的, 就是不想惹麻烦。
只是桑桑再怎么遮也遮不住。刚一下马车,周围人的眼神便若有若无的飘向她。只是周围有面色可怖的侍卫护着,倒是没人敢光明正大的看上几眼。
清凉寺不愧是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这整个寺庙都是烟火缭绕的。人们面上或是欢喜或是愁苦,但是眼中都是虔诚。
桑桑自然也是。她能重生会来本就是上天的恩赐了,江南之行九死一生还是平安的回来了。她心里是认定了有佛祖保佑的。
殿中佛祖慈悲的看着世人,金色的光泽照耀这身下的芸芸众生。桑桑一进来便感觉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拂过一般。
她亲自将手上的供香插、到了香炉里, 跪在垫子上拜的很是真诚。
桑桑拜的虔诚自是不知她早就成了旁人眼中的一道风景了。
金圣杰自打半年前便运气极差。先是因着课业上的事情和先生起了龃龉。后来逛花楼喝醉了酒因着一个歌姬和同窗起了争执将人打成了重伤进了牢狱。
后来用尽了关系好不容易出了牢狱,这身子又不行了。他正值青年精力旺盛,之前不说每日都有美人相伴,也是隔三差五的便共赴巫山。
但是自从出了牢狱之后便从未再能一逞雄风了。他看遍江南名医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每次看着美人鲜美的躯体,他脸色都黑的能滴出墨汁了。
世人都说济世大师擅长岐黄之术,医术可生死人肉白骨。他寻了好久一路跟到京城到了这清凉寺。
谁知还未见到济世大师便遇到美人了。那女子腰肢极细跪拜之间如弱柳扶风一般摇曳多姿。如云秀发盘成了发髻更显得脖颈白皙如雪。
虽是未看到正面便已经看的人心痒痒了。金圣杰觉得自己的病情像是得到了缓解了一般,刚想上前调戏一番便看到旁边有些熟悉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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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秦王的棋艺又提升了。”济世大师身着暗红色袈裟,面目慈祥很是慈祥,着实是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感。
“大师承让。”楚毓放下手中的白旗微微颔首淡声道了一句。
他幼时在清凉寺待过一段时日和济世大师有些交情。
“倒是怪了。你这一年遇了什么不成?”济世大师喃喃的道着。手指微动算了算,有些不解的看着楚毓。
“大师指的是?”楚也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无事无事,一切自有定数。秦王好福气啊。”济世大师摆了摆手笑着道。
他和秦王算是忘年交,能远游宣扬佛法、救济百姓这多亏了秦王的支持。秦王出生顶天富贵,但是却是命中带煞,一生注定福祸相依,且不惑之年之前必定是有一大劫的。
他也想过法子但是注定不能逆天改命,也只能暗中叹息。
但是这次见面命中的煞气却是隐了不少,便是连那大劫也不见了。
“大师可否说的仔细些?”常胜笑眯眯的问道。世人都知济世大师轻易不解卦,这亲自算命格更是难得一见。
这抓住了机会可不是得好好的听上一听。
“一切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啊。”济世大师笑着道。秦王聪慧,他点到为止,神色便已经是明了了。
“多谢大师。”楚毓神色真诚的道了一句。
“客气了,客气了。秦王仁善便是天下百姓之幸。 ”济世大师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楚毓起身敬重的朝着济世大师拜了一拜……
……
“表妹,好生的巧合竟是在这遇到了你。五年未见,表妹过得可好?”金圣杰满面激动的上前招呼着,一双手就想差点上前拉住桑桑的小手。
他皮相生的白净俊秀,身着一袭淡青色衣衫衬的更加的公子如玉。现在眼中尽是深情,好一副痴情郎的样子。
桑桑刚刚起身便被人唤道着实惊了一番,面纱下的小脸一瞬便黑了,气势不敢让人沾染了去。
“这是哪来的无赖,竟还和我家夫人攀亲戚。你们都瞎了不成还不护着!”徐嬷嬷上前一步将桑桑护在身后,双目瞪着旁边的侍卫,厉声道着。
之前有些不确定的侍卫连忙护在了桑桑周围,稍稍用了些劲差点没将金圣杰推的摔了个大跟头。若不是旁边的侍从扶住他还真得出丑了。
桑桑原本冷着的小脸一下子便乐了起来。她虽是释怀了一些往事,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能以德报怨。
前世这贱男人可是狠狠地恶心了她一把。进京赶考没什么才华还和旁的才子相比。比不过竟是拿着她博关注,一时之间京城流言四起。
她的名声差一大部分是拜他所赐。现在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可是开心的很,还恨不能再让他更倒霉些!
“嬷嬷是不是多年未见老糊涂了。怎的连本公子也不识得了。表妹都还未说甚,你区区一奴才倚老卖老自作主张,这般以下犯上是不是太猖狂了。”
金圣杰由着侍从扶了起来,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白皙的脸上一下子便红了,也一时顾不得身份恼羞成怒的瞪着徐嬷嬷。
“这位公子是什么人老奴怎会知道。只是在这宝寺中当着佛祖的面还竟这般不知廉耻的胡乱认亲戚是不是落了读书人的脸面。”徐嬷嬷面色阴沉,冷声的道着。
“你,你……”金圣杰气的脸色通红,但是顾忌着“读书人”的面子不能像徐嬷嬷这般厉声痛骂。只伸着手指指着人,不能动手口中也说不出什么。
“你什么?本夫人不认识你。胡乱认亲戚难不成这位公子是读书读糊涂了?怎的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得。真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桑桑美眸冷冷的看着他,口中讽刺的道着。
“表妹你便是嫁的好,也不能这般势利。难不成那些往事表妹不记得了?”金圣杰双目哀痛的看着桑桑。
这话歧义极大,硬生生的将桑桑塑造成了攀龙附凤、嫌贫爱富的人,发达了连旧情都忘了。这周围认大多是平民百姓,听了这话眼神都有些变了。
“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的是。我家夫人带着面纱也不知这位公子怎的能认成你的表妹。便真的是亲戚,您上前就要唐突我家夫人。难不成便是有礼了?小儿都知的男女大防,难不成公子不知?还是公子故作不知?”
刚刚他那般上前着实周围人都看到了。听的这嬷嬷好不闪躲,有理有据的解释着,纷纷指指点点的看着他。
“这,我表妹我怎的还不认得?表妹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金圣杰说不过,只能咬住桑桑不放,说的好似桑桑仗势欺人一般。
“阿弥陀佛,这位公子,您便是认亲戚也请去外面。这是大殿,当着佛祖的面动手动脚着实不好。”主持闻信赶来,笑着劝着。
“是啊,这位公子人家明显不认识你。你再继续纠缠可不是自取其辱。”
“就是就是,人家都戴着面纱呢,肯定是认错了。”
“大家都散了散了。过一会儿有济世大师在后面将经呢。”
……
周围人纷纷道着,听了济世大师讲经的消息赶忙都散了。
金圣杰脸上一块青一块白的,看起来着实气的狠了,见桑桑想往外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几个侍卫挥拳吓了吓也不敢吱声了……
一场好戏散去,大殿又恢复如初。只是这场好戏却是看的楚毓脸色发黑……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宝贝们,这段时间身体不大舒服,所以更得不大及时。鞠躬
第88章
桑桑原本还想着见见这济世大师, 算算缘法。现在遇到了那贱男人也没了心情和精力。从大殿出来便匆匆的上了马车。
“夫人,别担心,他没跟上来。”徐嬷嬷掀着帘子看了看后面, 见没看到人影忙安抚着桑桑。
桑桑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烦闷和不安。她重生回来怎么有些事和之前不一样了。
前世这贱男人得是三年后才来的京城。这提前来了京城到底是为何。这变数已经够多了,她着实不想再生事端了。
桑桑脸色苍白,黛眉微皱,神色有些凝重。
“夫人,您也看到了。表公子并不是长情之人。您可别……”徐嬷嬷叹了口气,后面的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这表公子本就不是个好的。傲气不说还没甚本事,而且还经常打着才子的名号出入那花街柳巷。着实虚伪至极。
大姑奶奶看中了四公子是个有出息的,非戳弄着老夫人要亲上加亲。若不是钱姨娘反对再加上正赶上秦王下江南,老爷说不准还真的允了。
她只庆幸夫人能想开了, 忘了那份年少不懂事的旧情谊可以好生的过日子。
但是今日他突然出现夫人现在神色担忧, 难不成还想着那份旧情?
“嬷嬷你误会了。我可不是担忧他怎样, 我是担忧他会不会瞎说什么。”桑桑见徐嬷嬷满色担忧的看着她便知她是误会了。
金圣杰那贱男人的确是生了一幅好皮相。她年少不懂事眼瞎心盲了才会觉得他温和有礼, 心生好感。
再加上父亲和姑母有意无意的提及亲事,她心中便将自己当做了金家少夫人了。其实现在看来她之前觉得的欢喜其实不过是在乎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罢了。
“夫人担心他瞎说什么?表公子虽说行为不端、虚伪至极,但是应是不会无中生有的传闲话吧。”徐嬷嬷有些疑惑的看着桑桑。
其实倒不是她相信表公子人品, 而是读书人的大忌便是碎嘴。毕竟读书人以后是要科举的,既是参加了科举那便是有中举的可能。
要知道文官那张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若是传出去碎嘴的名声了, 那真的有自毁前程的嫌疑。
“嬷嬷你太小看金圣杰的傲慢无知了。也太高看他的人品了。为了名为了利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桑桑讽刺的笑了笑。
前世她可是好生的体会了一把被恶心的感觉,今生怎么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您是说他会攀附权贵?”徐嬷嬷看着桑桑道。是了,之前红杏传来的表公子进了牢狱的消息就有些猫腻。
难不成当时是有人故意通过红杏的口透给夫人的?
“攀附权贵。”桑桑口中呢喃着。徐嬷嬷这句话突然好想在什么地方点醒了她。她是不是遗失了什么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