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听了这话,先是羞愧地红了脸,随后反应过来什么,惊异道:“所以,你家主子还没回府,还在龙吟坊苦等?”
都超时一个时辰有多了,还在那等?
管家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林姑娘。我家主子做事特别认真,等不到对方,就不撤。”
林灼灼:……
越发羞愧了。
很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多久,林灿灿手捧风筝,兴高采烈地跑回来了,边跑边向林灼灼高举风筝,表示完好无缺。
林灼灼轻轻笑着朝管家辞别,随后,牵了林灿灿小手回了林国公府。
“灿灿,我明日再陪你玩‘赛风筝’游戏吧,眼下,我有一桩事要办,你陪我去趟龙吟坊吧?”跨入林国公府大门,林灼灼立马附在林灿灿耳边,小声道。
“去龙吟坊?”原本听说不玩风筝了,林灿灿还不乐意呢,骤然得知要去龙吟坊,立马双眼冒光,她最喜欢出去玩了。
“对,现在就去。”林灼灼很肯定地点头。
既然隔壁宅院主人还在龙吟坊等她,她定然要去一趟的。虽说天色有些晚了,但有林灿灿在,再多带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应该安全无虞。
~
一刻钟后,林灼灼和林灿灿乘坐马车,抵达了龙吟坊。
不想,林灼灼戴着帷帽,刚下马车,就撞上了策马而来的苏炎、徐常笑和方濯濯。就这么凑巧,苏炎三人的马也停在了龙吟坊。
“师父,师父!”林灿灿一扭头,见着了徐常笑,立马快速奔过去,还自来熟地一把扯住徐常笑衣袖。
惊得徐常笑一掌就要将林灿灿推开,这一掌下去,林灿灿非得重重地仰摔在地不可。
“师父,是我啦!”林灿灿吹口气,面上的白纱分了开来,露出她精致的笑脸。
是一张笑意盈盈的可爱脸蛋哟。
微微仰起,恰好展露在徐常笑眼前。
徐常笑一怔,硬生生收回就要打上她肩头的手掌,改为轻轻拂开她紧拽不放的手,笑道:“是你啊,林……姑娘。”
“对呀,是我呀。”说到这里,林灿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脸蛋一唬,“师父,你是不是又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若是记得,就不会称呼什么林……姑娘,而是唤她林灿灿了啦。
徐常笑:……
一拍后脑勺,糟糕,还真又忘记……这姑娘叫什么了。
徐常笑只能尴尬地笑。
林灿灿气得翻了个大白眼,俗话说,事不过三。林灿灿再大大咧咧,也是晓得对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她屡屡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对方却每回都记不住。
“记不住,就算了!”林灿灿这次不再厚皮脸地上报自己闺名了,将帷帽上的白纱大力往中间一拉,才刚露出来的小脸立马又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赌气似的掉头就走。
徐常笑:……
莫名的,徐常笑飞快跳下马背,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林灿灿胳膊,有些英雄气短道:“对不住,我这人……记名字比较慢。但是,我记住了你的长相,随便你藏到多少人中间,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真的。”
徐常笑说得特别认真。
林灿灿一听,莫名乐了,扭头道:“真的?”
“自然真的,骗你是小狗!”徐常笑信誓旦旦,还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林灿灿似乎被取悦了,然后一笑泯恩仇似的,再次仰起笑脸,报上了自己闺名:“那师父,你可记住了,我叫林灿灿,阳光灿烂的灿。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下回你再忘记,我就……真的再也不搭理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林灿灿威胁似的,收敛了笑容。
徐常笑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再然后,飞快跑进龙吟坊,从柜台那拿了只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灿灿”,最后将纸折好,揣进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林灿灿跟了进去,好奇地问。
“写下来,多看几次,我就不会再忘记你的名字了。”徐常笑很诚恳地道。
林灿灿:……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苏炎见到这样的一幕,迅速了然了什么,朝身旁的方濯濯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方濯濯迅速回了苏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林灼灼见到林灿灿和徐常笑的互动,一时倒是有些怔住。不过,林灼灼此刻心中有事,没时间去细细揣摩。与苏炎、方濯濯和徐常笑简短的打过招呼后,林灼灼便拉了林灿灿的手:“灿灿,先陪我上去吧,我赶时间。”
有点哀求的语气。
林灿灿这才不缠着徐常笑了,飞快朝林灼灼点头:“好,咱们走。”
此时,龙吟坊东家陈跃已经恭候在一旁了,热情十足地迎了上来,笑道:“林姑娘,这边请。”心中却是道,林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咱们剑哥怕是要气死过去了。
林灼灼点点头,带了林灿灿和五六个护卫,跟在陈跃身后,直奔三楼。
徐常笑目送林灿灿和林灼灼上到三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捅了捅方濯濯胳膊,小声道:“不是吧,咱们剑哥一个半时辰前就到了,林灼灼现在才来?”
这也迟到……太久了吧?
换作是他们迟到这般久,剑哥怕是要雷霆一怒,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们了呢。
跟着剑哥的兄弟们,谁不知道,剑哥最厌恶的就是迟到了!
何况迟到一个半时辰!
方濯濯点点头,凑到徐常笑耳边,小声道:“我看,今日之事不会善了,哪怕迟到对象是林灼灼,也不会善了。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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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灼灼和林灿灿刚抵达厢房门口,就见门口的守卫拦下林灿灿和其余五个护卫,道:“林姑娘,我们主人只见您一个,别的人,请留在门外。”
林灼灼:……
不是吧,她只是来洽谈购买宅院事宜的,居然只见她一人?
旁人不许进?
这,未免太过不正常了。
林灼灼被孟天石骚扰过后,安全问题看得格外重,遇上“只放她一人进”这等事儿,本能的觉得蹊跷,然后本能地抗拒。
“这样不好吧,你确定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若如此的话,本姑娘就不进去了。麻烦你转告你主子,洽谈之事,取消吧。”林灼灼拒绝后,拉了林灿灿掉头就走。
龙吟坊东家陈跃见了,连忙挡住林灼灼去路,一脸赔笑道:
“林姑娘,我以项上人头担保,里头这位客人并无恶意,只是规矩古怪了一点。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摇铃,姑娘拿着它进去,若是遇上任何不妥,姑娘尽管摇铃便是,在下保证带人冲进去。”
林灼灼不接摇铃,隔着帷帽上的白纱,朝陈跃不客气道:“您是龙吟坊的东家,本姑娘就直说了,里头的贵客可以立他的规矩,但接不接受,是本姑娘的事。”
说罢,林灼灼绕开陈跃就要下楼。
陈跃一时为了难,不知要不要再次拦截。
正在这时,厢房门突然开了,一道白衣身影闪了出来,雄浑低沉的嗓音:“灼灼,你进来。”
好熟悉的声音啊,林灼灼猛地回头,居然对上了一张熟悉到不行的脸。
那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思念多日的四表哥。
“四表哥,是你?”林灼灼有些不敢置信,惊喜地唤出声。
卢剑大约是等了一个半时辰,等得心头冒了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握住林灼灼小巧的手,就一把给拽进了厢房。
然后,“砰”的一声,从里头甩上了门。
第139章
夕阳西下, 余晖从敞开的窗口涌进来,厢房里红彤彤一片。
但这样的红彤彤只是一闪而过,林灼灼被拽入厢房后, 随着“砰”的一声甩上门, 她也被一道力推到了门板上,后背刚贴着门板, 四表哥高大魁梧的身板就紧随而至,似山岳横在她身前, 生生阻隔了他身后的余晖。
霎时, 林灼灼眼前一暗。
“四, 四表哥?”林灼灼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本能地轻声唤道。
破天荒的, 四表哥没有回应她。
林灼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抬头望向四表哥的脸, 此时,林灼灼还戴着白纱帷帽, 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 只见四表哥面皮略微紧绷, 面色似有不快, 像是什么人得罪他, 他却在强力忍耐似的。
“四表哥, 谁惹你生气了?”林灼灼再次懵懵地开口。
这次, 卢剑依旧一言不发,雄浑有力的双臂却倏地一下撑在她两侧的门板上,一瞬间, 林灼灼被桎梏在四表哥双臂笼罩的狭小空间里。
随后,卢剑用力吹了一口气,霸道地吹开了她帷帽上垂落脸前的白纱,白纱飞速向两边荡开,赶在重新合拢前,卢剑的头钻了进来,像是两人共戴一顶帽子,与她一块待在帷帽白纱围成的狭小空间里。
林灼灼:……
这样一连串的暧昧姿势,蓦地一阵心慌,不由自主想要后退,可此时,后背已紧紧贴着门板,退无可退。
尤其四表哥霸道的男子气息喷在她额头,额上的肌肤立马起火了似的,一寸一寸的发热,那热度很快从额头发散到全身,四肢百骸都烧了起来。
正在这时,身后“咔嚓”一声响。
林灼灼一怔,随后循着动静看过去,就见四表哥不知何时摸上了门上的插销,已经准确无误地……落了锁。
这样的动作,往往暗示着“危险”。
尤其姑娘刚进房门,男人就将门给落锁,包藏着什么祸心,世人皆知。
若房里的男人不是四表哥,换成孟天石那样的男人,或者随意换个别的男子,林灼灼怕是要当场吓得浑身发颤。
“害怕我吗?”卢剑插好插销,侵略性十足地压低头,强烈的男子气息迅速包围了林灼灼。
“四表哥,你今天……怎么了?被谁招惹了吗?”林灼灼从四表哥面庞上和声音里,均察觉出掩饰不住的“怒气”。
这样的四表哥,林灼灼还是头一次遇到,像极了一头被人惹毛后、浑身炸毛的雄狮。
迸发出强烈的攻击性。
“是啊,可不是被人惹毛了。”卢剑盯着林灼灼的小脸,一字一顿地道。
能不惹毛么?
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