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身体忽的腾空,下意识惊呼一声。
她拿着油灯那只手没敢动,另一只手则是惊慌的抱住了怀中的包袱。
陆宴知垂眸看了她一眼,“幸好这山上没有狼群,不然要叫你招来了。”
昭玉小幅度的撇了撇嘴,“王爷,我自己可以走。”
陆宴知没将她放下,只说了句:“太慢了。”便抱着她往前走。
昭玉心头不满,慢一些怎么了,如今天色不过刚黑,路上也并不会耽误多久,他便是想要多泡一会儿,时候也晚不到哪里去,他这般着急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是自从回了摄政王府后便没洗过澡吗!
想到此,昭玉狐疑的瞧着他。
不过,有陆宴知抱着她,明显就速度就快了许多。
没多久,二人就到了后山那温池处。
这地儿昭玉叫人专门打理过,四周都有遮盖物,一旁还有石桌石凳,可以坐人或者放东西。
昭玉将手中的油灯与换洗的衣物放在石桌上,对陆宴知道:“王爷,就是这儿了。”
她弯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朝着他笑道:“水温正好,王爷可要现在便沐浴?”
陆宴知点了点头,张开手臂,站在昭玉面前。
瞧见他大爷似的模样儿,昭玉心里头很不满,他自己是没有长手吗?非要叫她伺候。
不过不满归不满,还是上前给他宽衣。
一回生二回熟,昭玉这次倒是没再像先前那样,不知道如何解开。
她动作娴熟了几分,很快,便将陆宴知的外衫取下,规整的放在了一旁。
陆宴知垂眸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昭玉咬了咬牙,红着脸将他的上衣褪去。
脱下衣之时,昭玉脸色愈发的红,她紧紧的闭上眸子,伸手去拽。
可她没睁开双眼,压根儿就瞧不见,手胡乱抓的时候,忽的抓到了别处……
接着,她似乎听到陆宴知闷哼了一声。
顿时间,她便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缩回手,脸色更是羞红一片。
她睫毛微微颤着,顿时间愈发不敢睁眼了。
忽的,陆宴知揽住她的腰将她提起,她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人便扑通一声进了温池中。
陆宴知进的地方有些深,昭玉乍一落水,脚有些悬空,叫她心中无端发慌。
她慌张的睁开了眸子,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陆宴知的脖子,攀着他,怕掉下去。
她着急的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陆宴知摁着她的腰,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
“陪本王一起。”
昭玉想起上次木桶之事,脸色霎时间绯红一片,一双杏眼几乎都瞪圆了,神情又羞又恼。
她忙道:“可是王爷,昭玉身子还未好全呢……”
没好全?
她若是不说这个,陆宴知没准儿待会儿还能少折腾她一会儿。
偏生她事到如今,还想着怎么忽悠他,这叫陆宴知心里头不大痛快。
他丹凤眼微微眯起,像是惩罚般的捏了下她的腰,神情格外耐人寻味。
陆宴知语气不咸不淡,“无碍,本王略懂医术,可以帮你检查一番。”
昭玉一脸羞愤的抓住他的大手,心里头慌张极了,水盈盈的眸子紧张的瞧着他。
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懂医术?
检查,他、他还想怎么检查!
这一刻,昭玉很想跑,但陆宴知摁着她的腰,她压根儿动不了。
很快,昭玉就知晓了他是如何检查的了。
陆宴知因着被昭玉摆了一道,心里头憋闷了许久,又加上隔的时日有些久了,这次行事比上次要凶的多。
昭玉求了他许久,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不肯消停,气的红着眼伸手锤了他胸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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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没了多少力气,这会儿软着腿,若不是叫他扶着,恐要跌水里头去。一拳头锤在皮糙肉厚的陆宴知身上,连挠痒痒的都算不上。
陆宴知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慵懒:“哭也没用,敢再有下次,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沈昭玉这小丫头片子,胆子是真的肥。
他说怎么好生生的就做噩梦了,还不肯一个人睡,又穿成那副模样,合着都是为他准备的。
还有这身衣服……
陆宴知吻了吻她的唇,意味深长的笑:“今日这身衣服,本王很满意。”
昭玉听到这儿,脸都僵住了,气的咬了他一口。
她说他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原来是找她秋后算账来了!
丑时,他还未停下,昭玉已经哭了好几茬了。
他在她耳边问:“下次还敢吗?”
昭玉呜咽了下:“不、不敢了。”
夜里,青衣又上了回山,给送了趟衣服跟被子。
芍药在山下焦急的等着,后来瞧着自家主子连人带被叫摄政王抱下山,人都傻了。
可没来得及跟上去,就被青衣给拽走了。
……
五月初,京中已经开始热了。
昭玉禀告了赵太后与陛下,不日启程前往临昌。
赵太后知她怕热,有些不愿叫她过去,“这天儿愈发的热了,临昌那边哪里有京城自在,且路上舟车劳累,又休息不好,你这个档口过去做什么?”
昭玉手里端着赵太后专门差御膳房给她做的凉饮子,用勺子轻轻搅拌着。
“母后,如今临昌地界已经是儿臣的封地,儿臣自是要过去瞧瞧的。”
赵太后想了想,道:“若不然,你再等几个月,等进了秋天,天儿便没那般热了,再过去也不迟。”
昭玉摇了摇头,“母后,临昌那边儿原先是临昌王的封地,如今不太平,儿臣需得尽快亲自去一趟的。”若是当真进了秋再去,恐会影响了今年粮食的收成。
赵太后又如何不知此事刻不容缓,可又实在是心疼自家姑娘,于是只好道:“既你意已决,那哀家便不拦着你了,此次前去临昌,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昭玉点了点头:“儿臣省的。”
赵太后:“哀家叫瑜儿再给你差些人手,路上保护于你。”
昭玉道:“母后,许岭您还信不过?届时他领着公主府的侍卫保护儿臣,定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赵太后一叹气,又叫宫女去库里拿了几匹芝地纱来,吩咐芍药多用这个给昭玉做几套衣服,届时穿上也能凉爽一些。
离京之前,昭玉足足准备了两日,至于临昌的二十万大军,则是在五天前已经出发前往临昌。
赵太后与小皇帝沈瑜都陆陆续续的送了些东西过来。
昭玉除了衣服外,还带了好多把扇子,以备不时之需。
离京前一天晚上,陆宴知宿在了公主府,足足闹了她一宿。
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昭玉这一离京就是几个月,他不过是提前讨些利息罢了。
导致第二日早上出发的时候,昭玉的腰腿都有些发软,整个人瞧着也没什么精神。
上了马车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芍药提前知会过,叫车夫稳一些,所以马车行的不快。
许岭则是领着几十名侍卫,骑马跟在马车后头。
很快,马车便出了城。
马车中,昭玉闭目而眠,芍药则是在一旁轻轻的给她打着扇子。
瞧着主子眼睑下一片乌黑,芍药心疼的紧,心道摄政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些,幸好,这次要去临昌几个月,应当有许久不用瞧见摄政王了,主子也能少遭些罪。
正想着的时候,马车忽然间就停下了。
芍药心中疑惑,撩开马车窗边的帷裳,问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马车旁边的许岭:“许侍卫,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见许岭抱拳行礼:“王爷。”
芍药眸子微微睁大,暗骂自己这个乌鸦嘴。
陆宴知低低应了一声,随即马车帷裳被撩开,陆宴知面无表情的看着芍药:“出来。”
芍药有些不情愿:“王爷,我家主子怕热……”
她得留下来打扇子,不然主子睡不好的。
陆宴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捏着的那把绣着红色茶花的团扇上。
“给本王吧。”他说。
芍药看了一眼主子,她昨夜一宿没睡,如今困得紧了,二人说话也没吵醒她。
她将团扇递给陆宴知,方才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芍药又泛起了愁来,此次出门就准备了一辆马车。
别说没有空余的马匹,就算是当真有,她也不会骑。
摄政王也不知道要占用马车多久,她该怎么去临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