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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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是真的被云娆的私自逃跑吓得不轻,到后来,终究没能忍住,将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许多遍。
一遍又一遍的要她保证,绝对不会再离开自己。
“还敢离开我吗?”
“不敢。”
“还敢离开我吗?”她分明回答过许多次,男人却不厌其烦,一问再问。
“不敢。”
“娆儿还敢离开我吗?”
云娆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询问,只觉得自己就快被逼疯,忍不住哽咽:“公子,阿娆再也不敢了。”
云娆早就知道男人远不如表面温柔,他向来疯狂,却也没想到这一次他竟会这般执拗。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容珺又是何时离开,只知再次睁眼醒来,已是隔日傍晚。
屋内灯火通明,显然还没有人进来收拾过,一片狼藉,满室浓腻馨香。
小姑娘躺在软榻上,盖着清凉的蚕丝被,已经被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脸颊两侧的碎发全被汗打湿,明艳精致的小脸泪痕交错,白皙中透着嫣红,艳丽而又妖冶。
她刚吃力的坐起身,就见男人推开房门,端着什么走了进来。
云娆看着那熟悉的药碗,瞬间觉得自己昨天的挣扎极为可笑,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容珺是真心想要孩子。
她眼中的冷意太过明显,容珺几乎是立刻就发现,知道她又误会自己,笑容有些无奈:“这不是避子汤,这是调养你身子的补汤,是我特地向钟院判讨要来的秘方,不止对身子有益,还能减轻来葵水时的不适。”
云娆知道男人又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不想多说,当务之急是将容珺哄好,让他放下戒心,答应自己在乞巧节那天带她上街,见钟钰一面。
她笑容乖巧,伸手想接过药碗,男人却稍稍挪开碗,笑容温柔:“我喂你。”
她早就知道容珺从少年时就时常笑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自己。
云娆手指微蜷,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与失望,乖巧的依偎进男人怀中,细软的嗓音一如既往,又娇又甜:“好。”
她没有急着跟容珺说乞巧节的事,只是接下来两天,都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对乞巧节的期待与失落。
云娆不是没在有乞巧节时上街玩过,但除了小时候,容珺还未去边关前,两人就从来不曾在乞巧节一块出门。
终于,在乞巧节前一天,她忍不住跟男人开口,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渴求与盼望:“公子,您明天真的不能带阿娆到御街看唱神戏吗?”
“不能。”
容珺一口回决。
毕竟乞巧节那日人潮只会多不会少,他肩伤未好,要是云娆又趁机逃跑,那会很麻烦,他不想冒险。
“哦……”小姑娘蔫蔫地低下头去,坐在贵妃椅上,屈膝抱腿不语,像丢了魂一般。
容珺见她如此,心里突然烦躁起来。
他最见不得她失魂落魄,闷闷不乐的模样。
前世容岑两家准备议亲的那段时日,小姑娘也常坐在贵妃椅上发着呆,有时心事重重、有时失魂落魄,当时他一心只想报仇,未曾过多关注她,没想到当时她已抑郁成疾,早就想寻死,趁他被急召边关,当晚就留下一纸遗书,毫不留恋地投井自尽。
容珺就坐在一旁,手里握着一卷书册,安静地看着小姑娘。
许久,他无奈一叹,垂眼笑了下,叹息与笑声,纵容又宠溺。
“我明天可以带你出门。”
云娆听见他松口,立刻抬头看他,眼中笑意灼灼,面若桃花。
“但是,”男人声音非常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们得先约法三章。”
只要能出门,哪怕是约法十章也没问题,云娆点了点头,笑吟吟地扑进他怀中。
“我就知道公子最疼我了。”
容珺看得出她是真的开心,眼中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首先,只能在御街的百味楼里看唱神戏。”
“可是现在再去百味楼订雅间,恐怕已经订不到……”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容珺轻飘飘的叹了口气,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我早就订好了。”
云娆微怔,马上就明白过来。
要是她没有逃跑,他本来就要带她上百味楼看唱神戏。
“再来,”容珺低眸,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姑娘,满脸无奈宠溺的微笑,“你若是这次又意图逃跑,我会真的对钟钰动手。”
“公子!”云娆不敢置信的看他,这人怎么能将威胁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容珺不理她,径自道:“不止钟钰,就连负责伺候你的丫鬟及保护你的暗卫,也都会受到严苛的处罚。”
云娆心头一跳,紧张地问:“您这次也罚他们了?”
难怪回来之后,她始终没看到茯苓与连翘,她原以为茯苓连翘是国公府的丫鬟,所以不能带过来外宅,没想到容珺居然还罚了她们。
容珺微微笑着,不说话。
云娆脸色微白,脸上明显已经没了笑意,想起身,男人却一把扣住她的细腰。
容珺失笑:“不想出门了?”
她微微一僵,想到待会儿还要哄着他让自己见钟钰,不甘愿地窝回他怀里,小声地问:“第三呢?”
“第三,我不能帮你约钟钰。”
如今他已与岑煊结仇,钟钰又是岑煊的人,与钟钰碰面势必遇到岑煊。
容珺非常清楚,岑煊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再见面,绝对不会念在他有伤就不动手,往不往死里打说不准,但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
云娆呆呆的看着男人,如何也没想到,这约法三章里,居然就将她这几日所做的努力全都打死。
容珺将小姑娘大受打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微微蹙眉,略微沉吟,似在思索琢磨什么。
再开口,声音多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若是路上遇到,我不会不让你见她。”
“真的?”小姑娘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容珺笑了笑,伸出手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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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娆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上了容珺的当。
两人出门,就直接乘着马车来到百味楼,哪里有机会让她“路上遇到”。
小姑娘一如往昔地戴着帷帽,一下马车就径自甩开男人的手,气呼呼的走进百味楼。
容珺很快就将人拉回身边,笑容无奈:“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本就生得好看,一笑起来,眼角眉梢更是处处都是勾人风情,惹得不少女郎频频回头。
云娆不说话。
她一开始不想理男人,后来见到许多年轻姑娘,双颊羞红的回头看容珺,想到自己出门都得戴帷帽,顿时觉得不公平,小声哼道:“阿娆觉得公子以后出门也得蒙面或戴帷帽。”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很是好听,再加上她说得极小声,听起来登时多了些撒娇意味。
“什么?”容珺难得怔了下。
“公子不想旁人瞧见阿娆容貌,阿娆出门就得戴帷帽,那阿娆现在也不想旁人盯着您瞧,公子是不是也该把脸遮起来?”
容珺忽然安静下来,在进到百味楼的雅间前,都没再开口,手倒是牢牢将人牵着。
云娆没其他意思,就是真心觉得不公平,觉得男人太霸道。
她心里还有气,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耳根悄然泛红。
云娆难得出来,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在伙计领着她们上楼进到雅间前,一路都在想待会儿要如何开口,容珺才会答应带她上街。
“两位客官预定的雅间到了,请在里头稍等,饭菜马上就端来。”伙计朝两人点了点头,很快就转身离开。
容珺眉头微蹙,猛地拉住云娆的手,阻止她推开木门。
云娆一怔,正想问他怎么了,眼前的门已被人从里头推开,同时响起一道轻脆的嗓音。
“阿娆!”
云娆几乎不敢相信钟钰居然就在雅间里头,笑意从眼底漾出来:“阿钰!你怎么会在这儿?”
“进来再说,快,唱神戏就快开始了。”钟钰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笑盈盈的从容珺手中抢过云娆的手,将人带进雅间。
容珺眸色微冷,淡淡的扫了眼雅间内的玄衣男子。
岑煊双手抱胸,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见到容珺,平时都是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难得微微上翘,勾起一抹冷笑。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同样的小名,胎记位……
方才百味楼的伙计没有亲自领着他们进到雅间,容珺便知里头已经有人,就是没想到,会是岑煊与钟钰。
钟钰见容珺站在门口,迟迟不进,似笑非笑地冲他道:“容将军不进来吗?”
现在有岑煊在,她已经不怕容珺。
那日她被岑煊强行带走之后,没见到云娆心中始终不安,当下就对岑煊各种威逼利诱,非得要他想办法让自己再见到云娆一面。
幸好她这个竹马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容珺进到雅间,顺手带上门,脸上始终维持着一抹很淡的笑容:“这雅间是容某包下的,两位若想看唱神戏,恐怕得另寻他处。”
他说完,就想将云娆的手从钟钰那夺回来。
钟钰偏生不让他牵,故意将云娆护在自己身后。
容珺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那股子冷意,就连站在钟钰身后的云娆都感受到了。
她担心惹得容珺不高兴,之后想再出门都难,不禁拉了拉钟钰的衣袖:“阿钰,你别逗公子了……”
小姑娘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怯意,钟钰听了就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