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艺
作者:木桃逢新
文案
上辈子,十二岁姿容初显的玉桑被刺史府江家花高价赎身
嫡长女江慈眉眼凝重,轻轻握住玉桑颤抖的肩膀
“我救你出囹圄,你帮我除仇敌。”
“功成之日,我许你一生荣华。”
吃得饱饱的玉桑舔舔嘴唇,重重点头!
三年之后,益州刺史府出了位惊才绝艳的江娘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回眸一笑百媚生。
微服私访的太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江慈拍拍她的肩膀,指着一国储君——弄他。
玉桑一头扎进渊深似海的宫斗生活
以高超的绿茶手艺斗死了太子的白月光
宠冠东宫,魅惑太子闯下大祸。
帝后大怒,太子被废,玉桑被赐死。
玉桑梳妆打扮,体面的站在白绫前。
能遇上姐姐走到今日,买卖不亏!
*******
重生而来,玉桑睁开眼。
瘦弱的小身板艰难的撑着华丽暴露的裙子,台下正在竞价。
玉桑乖乖等着江家来买她,实现命运华丽的逆转。
面前忽然砸下一袋黄金,玉冠束发玄袍加身的男人抬起手,远远指着她:“就她了。”
玉桑如遭雷劈:“太太太太太太……子!?”
看着男人泛着寒意的笑,玉桑哭了。
姐姐,你快来找我呀,再不来,就找不着了……
排雷:
1.架!的!很!空!男女主之间爱来爱去的故事。日常相处居多,轻松沙雕风。
2上辈子非c,从双重生的角度讲,灵魂上非双C。
3.女主真·报恩憨憨·有天赋的学霸·良心好绿茶·姐妹情深。偶尔还是个沙雕。人设画重点。
4.男主这辈子不搞事业,专注虐妻爽,真的狗,看的生气想怎么骂都行但不建议因愤怒而进行写作指导。
5.全文感情流,一切剧情为感情服务,故事就是两个人的相爱相杀。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主角:玉桑,太子 ┃ 配角:预收《聘娇娇》、《撩心》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曾当你是真心,结果你是真狗肺
立意:以真心换真心,才能收获幸福
第1章
窗门皆敞,冰凉的夜风撩动殿中烛火,伴着宫人低声的呜咽。
华服钗饰尽褪,玉桑散下一头乌发,只着素袍。
她坐在殿外的门槛上,抱膝仰头,已盯着夜幕看了很久很久。
今夜夜黑,无星无月,周边气氛沉凝,哭声绕耳,竟叫玉桑想起从前在艳姝楼的日子。
……
艳姝楼是益州最有名的妓馆。玉桑的生母曾是楼里最出众的花魁,一夜一曲,已是许多花娘挥汗淋漓伺候多晚都赶不上的成绩。
用蓉娘的话说,在见色起意的男人眼里,美人拥有与生俱来的特权,但若不懂得恰当利用,特权也是催命符。
她的生母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识人不清,轻信承诺,深陷泥泞,好牌打烂。
原本,她可以做一个风光的花魁,待攒够钱赎身,和所有逾龄退场的老姑娘一样,找罗妈妈打通关系易名换姓,在一个好山好水之地富贵养老,结果落得千金散尽花容消损。
可怜,可悲,也可恨。
也是这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女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尚在襁褓的玉桑送回了艳姝楼。
然艳姝楼这种欢乐场,男人寻欢作乐,女人自顾不暇,谁会有功夫养孩子?
最后,是蓉娘收下了她。
蓉娘的思路非常清晰,她对老鸨罗妈妈说——您看,这可是玉娘的女儿,玉娘生的貌美,她看上的那个公子哥,人虽是个废的,脸却是俊的,这女娃娃长大,铁定不得了,若能青出于蓝,只怕比玉娘还吃香。
做老鸨,也该做个眼光长远的老鸨。
罗妈妈思路也很清晰——养孩子是蓉娘提的,吃喝拉撒都归蓉娘出钱,待孩子养大了,却是为楼里挣钱。
于是,罗妈妈一拍大腿,允了。
从那后,玉桑成了艳姝楼的童养妓。
可她的日子并未变得好起来。
艳姝楼里时常有新来的姑娘需要教导,也有过分的客人玩花样。
在玉桑的幼年时光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各种女人的哭泣声。
六年前被江家高价买走时,玉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身处这样的情形。
可兜兜转转,送她最后一程的,恰是这微妙重合的情形——哭哭啼啼,起此彼伏。
……
想起艳姝楼,便不得不提蓉娘。
蓉娘是个务实会过的女子,从不搞我育你成人,你报我恩情这套虚无缥的说辞。
从玉桑能走能说开始,蓉娘施舍给她什么,当下就让她还了。
譬如吃一顿饭,就得洗一筐衣裳;要一件衣裳,就得给她推拿一个月。
蓉娘说,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旁人若有所予,心中必有所取。
倒也不必为此伤怀心寒,这是世间常理,生存之道。
与其伤怀抱怨,不如多学点本事,想想看能给与别人什么,借以换取些什么。
玉桑牢牢记住了这话,除了吃饭的功夫,剩下的时间都在学做事。
事实证明,蓉娘是对的。
才七岁的年纪,她已经是打杂丫头里传菜送茶最多最稳,卖药卖酒声儿最甜的。
旁的姐姐成绩没她好,恶声恶气骂她天生野妓时,她的小兜兜已经填满了客人的赏钱。
她用这些同蓉娘换了一个雪肤膏,再也不用担心洗碗洗衣裳伤手了!
十一岁那年,蓉娘得一位良人为她赎身。
按照行内规矩,送别那日,蓉娘得给每个姐妹留一个自己的东西。
是散尽过往,孑然一身的意思。
但也只是个过场,谁也不能真两袖清风走出去不是?
那日,每个分到小礼的姑娘,或是逢场作戏,或是真有感怀,多多少少挤了两滴眼泪,留了些祝福的话,只有玉桑没有哭。
她是笑着送蓉娘离开的。
其实,哭也好笑也好,都牵动不了蓉娘。
她所有的希冀和感情,都在那个握着她手的男人身上。
玉桑至今还记得,那日送完蓉娘,便有人开始数落她。
——真是个没良心的野东西,好歹是把她养大的半个娘,竟一滴眼泪都没有!
——怕是蓉娘早就看出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要真的疼她,怎么不把她一起赎了?
——这种白眼狼,等火烧到她自己身上时,自然晓得哭了!
今时今日,倘若还有机会再碰见那几个姐姐,玉桑大概会理直气壮的说一句——看,现在火就烧到我自己身上了,我还是没有哭呀!
可是,这番意气用事的想法过后,玉桑心里萌生的,是一个迟到多年的疑问——明明留下她的是蓉娘,一口饭一口汤养大她的也是蓉娘,她为什么不能带她走呢?
她知道蓉娘偷偷攒了不少积蓄,若蓉娘愿意,大可假借那男人的名义出钱带她一起走。
以她同蓉娘的相处方式,加上她自己赚钱的本事,这钱必会还她,又不要她白出。
若当初跟着蓉娘一起走了,她便不会被江家买走了,也不必帮江家姐姐接近太子,一次次设计他,直至走上今日的绝路。
可是,蓉娘没有。
她只能去到江家,又进到宫里,将年轻的生命折在这一年。
从没有什么第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