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惠把瑜伽垫子铺在船里,还把车上的小抱枕放上去。
她和赵明亮一人船头、一人船尾的守着。别说,这还真是一个睡午觉的好地方。
赵明亮道:“老板,一直停这儿,还是要划动?”
“你看着办吧。”黎夏躺下去,把外衣盖在身上。
黎夏躺着,刚好和小船的船篷差不多长短,正好看到船篷外的蓝天白云。
一阵风吹得静止的船微微晃动,她慢慢合上了眼睛。
赵明亮和章清惠对视一眼,他们老板还真会找地方。
五星级酒店里睡不着,跑到湖上来睡。这船包一个小时20块。他俩下午不睡的,这会儿都有些困意上涌了。
黎夏这一睡就睡到了四点半,起来让赵明亮沿着湖划了两圈让她醒神。
然后打电话给甄士承,“甄市长,我请你吃酸汤鱼啊。”
“好!”
甄士承来得很快,这会儿刚好五点下班。他直接带上秘书司机过来了。
船公被叫回来捕鱼、庖制,然后下船离开。司机、秘书都留在岸上吃鱼,黎夏和甄士承在船上吃。
黎夏拿起黄酒给甄士承倒满:“我和耿总之前商量的以一亿地价为上限。但发生了昨晚的事,可能会帮助盛葆下决心跟我们竞相叫价。所以一亿大关搞不好会飚出去。耿总的意思超过一亿他就不玩了,以稳为主!”
甄士承道:“那你呢?”
“我就是担心我独立买地,资金吃紧的时候有人趁机搞我的超市。”
黎夏说完看着甄士承,要他一个保证。她的超市因为抓得紧,本身没有大问题。
除了‘锦衣卫’,她还请了社会上的调查组织做神秘顾客抽查。
但如果有人通了天,用权势搞事,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甄士承看着她道:“□□的天下,不会有莫须有的罪名。”
吃过晚饭,黎夏趁着夜色回到酒店。
她对赵明亮道:“钟勇估计休息过了。五楼有按摩院,你带他去松松筋骨。”
见刘玫看过来黎夏道:“你也想去,那就去啊。费用都记在账上就是了。”
刘玫道:“黎总,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黎夏点头,“没错。从这个月起,餐饮子公司、安保子公司还有276厂的利润,专款专用用来够买、修建贵阳的综合性广场。”
这三家的月利润在800万左右。两年就是两个亿,陆续投入正好。
这三家的利润可以说都是黎夏自己创造的,与公司其他高层无关。
刘玫把消息传回去,傅杳钧在MSN对郑奎和王蕾道:“拦不住!”
王蕾道:“别拦了,再拦老板恐怕要把这三块从集团公司分割出去了。说起来着钱其实都是老板的,她想买就让她买吧。而且用这三块的钱去买,确实对公司正常运营没有什么影响。反正如果中间有什么不稳妥,那边也不能逼着咱们继续注资。”
郑奎道:“既然老板和甄市长达成了一致,老傅你那里把超市看好就成。只要咱们自己不出状况,别人就不能拿权势来压我们。”
其实他们三个的意见也不统一。老傅一心求稳,王蕾和郑奎这俩开拓派的内心是站黎夏的。
真要一新求稳,按部就班,连物流子公司和互联网子公司都不必搞。就安安生生一家接一家的开超市不就是了。
但是傅杳钧说要考虑最坏的情况,而且黎总也没让开会表决,他们也不好贸然表态。
王蕾道:“黎总这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郑奎笑,“我估着是事到临头了,黎总懒得听老傅和刘玫这俩保守派叨叨,估计也不想听咱俩这激进派哔哔。她就乾纲独断了!我说句实在话啊,太霸气了。不过,咱们仨都是敢打敢拼型的,也是得有个老傅看家才行。反正最可能出现的那种趁火打劫的情形,黎总已经预防了。至于商场上的事,咱还真不怕谁!”
甄家一个北京军区的司令,一个师长、一个贵阳当地的市长出面力保,别人还想仗势欺人搞他们的超市那就是不行的。
傅杳钧道:“好!那就跟着老板再拼一把。”
他事前可以劝阻。但老板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他有意见可以保留。劲儿却得往一处使才是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吃过早饭去拍卖会现场。黎夏这边开了两辆车,她的宝马和陆芸的捷达。
陆芸也跟着一道过去。
黎夏、章清惠、赵明亮、刘玫一辆车。陆芸、曾阳、钟勇一辆车。
耿瞻跟朋友借了三辆车,本来是打算两边一起过去。现在倒是不用了。
不过两边还是一起入场的。地价没飚出一个亿,他们还是会联手拿地。
入场的时候遇上了盛葆一行人,他和贵阳当地的两个商人一起来的。
黎夏挑眉,这是找了合作伙伴了?
拍卖的时候,随行人员就只能在坐后排了。也就耿清欢跟着上前排就坐了。
她坐在黎夏和耿瞻的中间。黎夏和耿瞻虽然私底下说联手,但是以两家的名义来参与拍卖的。
因此,有两个号牌。
黎夏在把玩她手里的七号牌。
因为投资大,验资门槛就是5000万现金,所以一共只发出去十六个号码牌。
98年以前,房地产还不算是国家经济的支柱产业。而且又是贵阳这个地方,能来十六个身家过亿的房地产商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头还有黎夏这样只是涉足房地产的。
耿清欢拿过自家的8号牌看看,然后道:“黎夏姑姑,你还是决定不撤吗?”
“嗯。”
耿清欢觉得自己爸爸身上更多是稳健,黎夏姑姑则是多了几分锐气。这俩人,有代沟了啊!
很快,拍卖正式开始。
“各位老板,我们今天的起拍价位三千万。各位每次举牌一百万起!”
价格很快被喊了起来,这个价位简直是在座人人可以参与的。
不过,这样就是起拍价。回头翻到起拍价的几倍是很正常的。
黎夏一开始都没吭声,就听人叫价。
一开始的价格飙升得很快,你方叫罢我登场。
“三千一百万”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四千五百万”
“四千八百万”
......
“六千六百万”
到这个数目参与的人就不多了,也就五六家还在竞价。
刘玫坐在后头,和陆芸窃窃私语,“我听他们这种叫法,就跟钱不是钱似的。”
陆芸道:“咱年薪十几万的人,听听就好。”
章清惠和赵明亮、钟勇对视一眼。他们一年才两万的,议论都不必了。
曾阳抱着胳膊没吭声。
这时候,前方耿清欢举了一下牌。用稚嫩的声音道:“六千八百万!”
众人听得一愣,看到旁边坐的耿瞻都是一笑。这是让宝贝闺女叫着玩呢,人家老子买得起单。
盛葆那边一个合伙人迅速举牌,“七千万。”
耿清欢继续喊价,“七千二百万!”
“八千万!”还是盛葆那一拨人。
黎夏举牌道:“八千一百万!”
场上静默了一下,拍卖员道:“八千一百万一次”
“八千四百万!”这是东北来的一般人,个个牛高马大的。
黎夏道:“八千八百万!”
盛葆,“九千万!”
场上又是一静,拍卖员看看众人道:“九千万一次,九千万两次......”拍到这个数目,溢价50%,能交差了。
耿清欢道:“九千六百万!”
盛葆那边几个对对眼神,“九千九百万!”
黎夏嗤笑一声,“一亿!”还留着一百万做什么?
叫出一亿的她立时成了全场焦点。
“一亿一次......”
盛葆举牌,“一亿零一百万!”
耿瞻对女儿摇摇头,耿清欢把号码牌朝下趴着了。这算是约定俗成的不再参与竞价的表示。
当然,没有法律效应,反悔也是可以的。法律上追究不了!
黎夏道:“一亿零两百万!”
接下来她和盛葆交替着往上叫,一次一百万。
黎夏叫到一亿一千两百万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盛葆也跟着犹豫了一下。
其实这么竞价叫,一时上头很容易不理智的。但黎夏这一犹豫,他的理智回笼了。
这个价,都快翻倍了!
如果只是找回场子,他让姓黎的女人多出了一千二百万,也算是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