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运气不错,刚到宿舍区门口就碰上一个老顾客,一直惦记着他这里的果子,回去一吆喝,之前的老顾客都出来了,在那儿就没挪窝,连苹果加桃就卖了个干净,还有不少没买上的。
他跟人说好了下午还过去。
这时候苹果价格不高,几毛一斤,不过同价格下,他卖得果子个头大,颜色好看,又脆又甜,拿出来很抢手。
骆常庆现在不考虑卖亏不卖亏的问题,大行情就是这样,他只琢磨既然过来一趟,就尽量多带点票子回去,还饥荒、改善家里境况,让一家老小活的滋润些。
摘着果子,心里又惦记一会儿去书店买的东西,冷不丁听见道什么动静,吓他一跳,手里刚摘下来的苹果差点扔了。
“谁吹哨子?”
把摘下来的苹果轻轻放到框里,骆常庆猝不及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他家的神秘果园,谁能进来吹哨子啊?
但刚才确实有动静,声音细细的,有点尖锐,而且听着距离也特别远,不知道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响了一声。
骆常庆定了定神,推过旁边的自行车抬腿上去,骑着绕果园转了一周。
“看来昨晚没睡好有点恍惚了。”
这一圈可累的不轻快,骆常庆把车子支好,抹了把汗,赶紧摘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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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霞从供销社回来就开始做中午饭,就是进门的时候感觉一双儿女有点怪异。
儿子坐在他自己的小褥子上,仰着小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姐姐,嘴里嗷嗷叫唤,小手还时不时比划一下,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也没理她,又转回去继续冲着姐姐吆喝。
女儿呢,还是慢悠悠的摇着扇子,实在被吵烦了,伸手把弟弟放倒,让他背对着自己,儿子就趴在那里发起愣来。
文霞看得好笑不已,过去抱起儿子把了把尿,放回去也是让他趴着,又去给闺女冲了碗麦乳精让她喝着,这才去做饭。
中午婆婆不过来吃饭,就他们娘仨吃,炒一个菜,做一锅疙瘩汤,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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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子里,廖春华瞧着进门的大儿媳妇有些纳闷,也不太高兴,道:“好么央儿的咋这时候回来了?”
刘美青知道婆婆是心疼车票钱,况且昨天才让小李庄他姑父去送了趟菜。
但她得回来啊,这不快收麦子了嘛,她不得去看看柏向海家的地,看看他家麦子长的咋样,别到时候说麦子长的不旺,弄些不好的麦子糊弄她。
“娘,我回来看看麦子,还从县城给你买了两个桃子,这桃子可不好买,我抢半天才抢上,你尝个鲜。”刘美青回来得住两天,平白的吃老婆婆的粮食,不拿点东西进门不得看婆婆脸色?
廖春华听说回来看麦子,脸色才好一些,但等看见刘美青邀功似的给她展示带回来的三四个毛桃,脸又不好看了。
“这县城卖的桃咋还不如咱这边集上卖的好啊?”廖春华想起前两天小儿子送过来的几个大水蜜桃,个个比她拳头,粉嘟嘟红润润,皮轻轻一撕就能揭下来,咬一口汁水顺着手背往下淌,那叫一个甜。
再看看大儿媳妇拿回来的这个,还没她拳头大,青不叽的,一捏邦邦硬,还不如东山顶上那几棵野桃树长的好。
刘美青瞧着婆婆眼里的鄙夷,有些傻眼。
——咋可能呢?这是嫌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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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4章
◎大娘喜欢偷偷掐小孩。◎
“娘,村里大集哪有县城卖的东西好?你尝尝,你得尝尝才知道。”刘美青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忙把桃洗了,回来邀功似的拿给婆婆,殷勤地递过去,“别看就这几个,还得抢呢。”
廖春华瞥一眼,有些嫌弃,但很享受大儿媳妇这种低眉顺目赔小心得态度,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硌牙花子的硬,滋味实在算不上好吃,说甜不甜说酸不酸,水分也不算大,嚼了一嘴碎沫子,勉勉强强咽下去,还噎了下,远不如前两天吃过的水蜜桃。
可这也是钱,不好浪费,好歹是大儿媳妇得孝顺,廖春华艰难地啃着手里的桃。
刘美青满脸殷切地等着,没等来啥认同的话,就主动说起自己那俩儿子,这两天写作业多用功,背书背得多好,还说惦记着奶奶,要不是心疼车费,恨不能每周都要坐车回来呢。
廖春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详细问了问那俩宝贝孙子的近况,话赶话就提到了老二家,随口道:“小孩脑瓜就是好使,他二叔家的听雨认不少字了,还能背经呢。”
就是忘了背的啥经,听她小嘴叨叨过一遍,也听不懂。
刘美青一愣,说啥也不信:“咋可能呢娘,那丫头片子才三周岁吧?”撇嘴一笑,“这是看你疼那俩小子眼馋,巴巴地表现呢,你可别忘了咱家掉的那个,都没那个福气让奶奶亲香亲香……”
一提这个就是在廖春华心上扎刀子,当场干嚎了两声,顿时觉得三岁孩子会背经没啥稀罕了,而且昨天还让她下不来台,是不如她大孙子。
婆媳俩嚎了一包,刘美青抹了把脸上的汗,起身出去看麦地。
她家的地包出去要的不是钱,是粮食,她得把柏向海家的地都转一遍,免得到时候让人糊弄了。
出门没直接往坡里走,绕去了老二家。她得去点个卯让人知道她回来,老二媳妇怎么不得留顿饭?要不在婆婆那边还得她烧火做,又热又呛,她才不想受那个罪。
大门开着,刘美青直接就进去了,嘴里喊着:“他小叔小婶在家呢?”
文霞正在用筷子搅面,瞧着进来的人一愣,忙笑道:“嫂子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麦地,你做饭呢?”刘美青仰头看看天,“哟,可不是到吃晌饭的时候了,他小叔没在家啊!”
“他出去了。”文霞也没往屋里让,更没提让她中午过来吃饭的事,做了几年妯娌,对这个大嫂实在喜欢不起来,连态度也没多少热情,神色淡淡地问,“大嫂这是看完回来了?麦子长咋样啊?”
刘美青愣了下,瞧着文霞神色不对,想起昨天的菜,知道这是又犯小心眼呢,兀自笑道:“还没去呢,刚从咱娘那出来,顺脚过来看看俩孩子。”
说完看着在凉席上的姐弟俩,忙笑道:“小萍不认识大娘了?咋不喊人呢?”
那边文霞皱了皱眉:“嫂子,我们改名了。”
刚改名就跟家里亲戚还有邻居们说了,大家一开始总喊错,但后来也都改了口叫起新名字。大伯子家里提过好几次,回回应着,当场一转头还是喊以前的名字,有种‘你说就说吧,我该咋着咋着’的感觉。
“你瞧我,不常回来总记不住。”刘美青说完,又不以为意的嗨了一声,“叫啥不是叫,萍萍不也挺好听的嘛,咱农村人不都是萍萍、兰兰、芳芳、梅子娟子的叫,女孩小名都是大丫、小丫、大闺、小闺的喊,弄那洋气劲净叫人家在背后讲究。”
刘美青还记着上次说了个小丫头片子,小叔子跟自己翻脸的事,就他们家事多,还改什么‘听雨’‘九九’,咋不叫醋呢,她就偏不叫新名,气死他们。
文霞就是不愿意听这种话,忍着气问:“嫂子,谁讲究了?你说出来我去问问他。”
刘美青一噎:“我在城里住我哪知道,这左邻右舍谁不讲究你们啊?”
文霞沉了脸,刚想跟她掰扯掰扯,那边就传来骆听雨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娘长得是长耳朵吗?在县城能听见咱村里人说的话?”
刘美青有些生气,也有些诧异。她不懂什么条理清晰,就疑惑这小丫头片子才三岁居然能说这么长的话,说得还挺顺。
正想着,就听骆听雨咯咯的笑:“长耳朵是兔子耳朵,大娘长了小兔子耳朵,大娘会蹦蹦跳跳,会吃胡萝卜吗?”
刘美青气结,脸一沉:“你这熊孩子咋说话呢?”
“大嫂,你咋说话呢?”
骆听雨也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嚷囔:“是大娘说在城里住却听见村里人讲究我们家啊。”
是,她是说…呸,是什么是,她哪说这句话了,没好气的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啥,咋这么没大没小……”
“小军他娘,孩子小难免好奇。”文霞站过来,连嫂子也不叫了,看着不温不火,声音却冷飕飕的,“其实我也纳闷,嫂子说住在城里,不知道村里人讲没讲究我们家改名的事,那先前咋又说我们名字改的洋气,净叫人讲究了呢?”
“我、我这不是……”这一通讲究刘美青听迷糊了,她张了好几次口也不知道咋辩驳,最后道,“我不就说那个事嘛,唉哟,多大点事瞧你还生气,行了行了忙着吧,我看麦子去,不跟你们扯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
文霞跟过去,一路上没说话,等刘美青跨出门槛,她砰得把门关上,还将门后头的铁链挂上了。
刘美青气的脸色铁青,愣了片刻才呸了一口,小声骂了两句,转身走了。
文霞回到院子里,朝闺女走去。
骆听雨瞧着妈妈脸色不对,心下有点紧张:“妈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闺女软软糯糯的声音浇灭了文霞压在心底得怒意,她蹲下来,抱过冲她张着手的儿子,看着闺女黑润润的眼睛,柔声道:“妈妈知道九九是在护着妈妈,但你年龄太小了,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懂吗?”
文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感觉闺女就是在帮腔,有条有理的反驳。
三岁的孩子都把刘美青给噎了一通。
文霞并没有觉得特别高兴,她也想不出来特别复杂的道理,只下意识认为闺女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过于聪明其实并不好。
而且刘美青本就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得事对九九有成见,刚才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怕不定啥时候偷偷欺负九九。
那是个有前科的,之前刘美青还在村子里时,她看见过刘美青趁邢友民跟他媳妇不在家,偷着掐他们家小儿子,被她瞧见了还辩解:“这熊孩子就是欠拧,叫他不学好跟着那下三滥胡咧咧,就该掐,就该掐。”
上手又狠狠掐了两把,掐得邢二蛋哇哇哭。
其实是邢二蛋看见刘美青偷人家南瓜,嚷嚷了两句,她就偷着报复。
所以刚才见刘美青气得脸都青了,就怕哪天九九落单的时候她再偷着掐她拧她,想想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