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实在不行就表演个古诗词朗诵啥的,反正不能闲着。
不是痛苦的回忆吗?
为什么周心雅那么高兴?
想着,孙丽芳扯了扯丈夫,努努嘴——
“你女儿真的好爱炫。”
转眼,周心雅就给他们画好了自画像。
不期然的,孙丽芳看到了他们怪异的表情。
一开始挑事让周心雅画画的人强撑着夸道:“周总的女儿真是聪明,画的真好。”
那诚恳的语气,就像画上的豆芽菜是自己一样。
豆芽菜,哦不,是棒棒糖人类。
大同小异的平铺成一排。
更好笑的是听着这些赞美,周心雅更有自信了。
看到这里,孙丽芳就叹了口气。
上次周允石带她出去吃饭后,周心雅就总说喜欢爸爸的朋友,还有爸爸公司里的人。
在她的世界里,这些都是好人。
人人都对他笑脸相迎。
为了什么?
小小的周心雅现在还不明白。
到了某个阶段,你的身边出现的都是好人,没有坏人了。
大家嘴上说的都是好话,都是你爱听的话。
小孩子无法分辨,听的多了便就当成了真的。
因此这也是孙丽芳控制周心雅花销的原因。
她不希望把这种风气再带到学校里。
因为她有钱,再结交到那些“坏孩子。”
人的一生应该有些真正的朋友。
收回思绪,孙丽芳靠在椅背上。
周允石跟女儿换了座位,让她坐靠窗的位置。
父女俩继续探讨“装透明舱”的可行性。
不期然的,她听到了前面王然夫妻的对话。
虽然钟百罗说的是英文,孙丽芳还是能听懂他们的意思。
大概是大儿子再一次拒绝了他们安排的相亲,提出要带女友跟他们见一面。
见面地址就安排在港城的维多利亚酒店。
他们待会下榻的酒店。
王然的情绪很激动,“我是不会接受她的。”
“第一,她跟我儿子发生关系时是在婚内,管家跟我说了。”
“第二,她当时的身份是实习老师,勾引自己的学生。”
“Ehtan,你应该知道这种在国外叫什么吧?”
被叫做Ehtan的人是钟百罗,据了解现在是新加坡人。
他当然清楚,这种在国外追责起来是叫“诱奸”。
双方之间有权力的压制,他们的儿子什么都不懂就陷了进去。
换谁能忍?
不过钟百罗还是在安慰妻子,“过去看看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王然气性大,她不能容忍精心培育的儿子被一个女人毁掉。
对方想要什么,她很清楚。
当时,他们就钟明洋一个儿子。
儿子就算离家出走,那家产还会是钟明洋的。
刘绣文打的是这个主意。
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只要讨好钟明洋就行了。
但她错了。
王然十几岁就跟丈夫下海淘金,年轻时也是暴脾气的大姐大。
到了三四十岁才稍稍收了点脾气。
现在有人要把手伸到她身上?
那是决计不能忍的。
于是乎当年在听到女人说:“我跟明洋是真心相爱的。”,外加上儿子离家出走扬言不答应娶刘绣文进门就要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后。
王然就当即做了试管婴儿。
把钱烧了,烧成灰扬到水里,也不会给你留半分!
钟百罗是知道妻子这个脾气的。
刀子嘴豆腐心,要不是走到了绝路是不会要二胎的。
他们年轻时奔波,身体早就不行了。
为了要这个二胎,在儿子面前争口气,王然光打催卵针就打了几百支。
整个人胖了二十多斤,受尽苦楚,才要了第二个孩子。
现在小儿子钟庆生刚过两岁,王然的心思才渐渐转移到了小儿子身上。
大儿子那边看父母不理他了,才开始组局见面。
总不能什么都捞不到吧?
前面的钟百罗一直在安抚妻子,“去见一下,不行以后都不见了行吗?”
“不,我不想见。”
王然怕自己一看到儿子就心软了。
她心里顶着股气,“从小到大,我们明洋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手工定制的钢琴说买就买,上百块一节的外教一请就是好几年,国内外的各种夏令营冬令营,我倾尽所能的培育他。”
说到这里,王然“嗝”了一声,倒抽了口气。
“现在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为了个女人放弃父母?被女人几句话吹软了耳根子连事业也不要了?”
王然气得脸色发红,钟百罗给她顺气。
她说不出话,似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商场猛将怎么会生出一个扯着女人裙子睡觉的儿子。
后排的孙丽芳倒是明白了。
在钟百罗跟王然的心里,钟明洋不仅是他们的儿子,还是继承人。
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希望儿子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更高一层的阶级。
想整出一个钟百罗plus或者王然plus。
但无奈的是,儿子坦荡的说:“我不要,我只要一个普通的人生。”
钟明洋要当一台老人机。
孙丽芳就这么想着,身边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对视一眼,孙丽芳有种偷听被捉住的感觉。
很显然,周允石也听到了。
但人家神色淡淡,就好像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恶作剧心起,孙丽芳挑挑眉头,凑过去,“晚上一起看戏吗?”
说实话,如果刘绣文真的爱钟明洋的话,孙丽芳是会祝福这一对的。
站在钟明洋的角度,他拥有得天独厚的环境,想选择自己的人生本来没错。
但错的是他的态度。
可气坏了生他养他的父母。
凑过去容易,回来就难了。
周允石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又被他重复了一遍,“晚上一起?”
省掉了后面的字,孙丽芳顿觉不妙。
男人笑眯眯的,“那我就当你在邀请我了。”
旁边就是过道,乘务员人来人往,还有公司管理层探头来看。
孙丽芳又伸出拳头砸了一下他。
旁边盯着窗外看白云的周心雅回过头来,心尖跳了跳。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
虽然爸爸抢走了妈妈,但他好像老被打?
这是感情深厚的标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