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早死的秦晓风,秦满汉和张喜秋,剩下她小舅孤零零的,逢年过节若来不了她家都只能一个人过。
所以,重来一世,苏简知道,什么都不如爱她宠她的亲人在自己身边好好健康的活着来的幸福快乐。
回到张家的房子内,苏简先看的是张家内经这本给她小舅妈带去过灾难的书,打开翻了几页,苏简眼眸缩了下,速度很快翻了大半,心跳如鼓,下意识的用手触摸自己,展开异能。
沿着自己身体所看到的张家内经里,平常中医书没有的经脉穴道看去。
“果然。”里面都是她异能察觉到其他人身体有异的时候出现的穴道,大大小小除了奇经八脉多出来七条,还有她二舅解毒的那几条经脉,居然都有说法。
“怎么会这样!”她不得不怀疑她异能是不是跟张家有关,用她外婆的话,她身体里也流着部分的张家血。
苏简因为大致的翻了这本书,不知不觉翻到后面,从里面掉出一张纸。
上面写了几行字,落款的人名为张轻易,苏简念出声,“方城有一郑姓人家,因为战乱留吾等暂居半月,吾小儿离开时遗落半本默写经书,已写信告知让其保管,看到此留言张家后人,记得去拿回来,以重金酬谢当年他们的收留之恩。”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注,小儿默写经书穴道经脉有错乱之处,拿回便烧毁,切勿赠人,以免害他人性命。”
“老外公,你当时就该写信让他们给烧了。”苏简苦笑,合着那本被人抢的书是她外婆的小哥学习默写的。
也知道她老外公之所以让那经书留在那里,让继承的后代去找,目的不是拿回经书,而是以经书为证据,报答曾经他们的收留恩情。
要知道当时战乱的话,就算知道名字,等战乱平定下来,他们是否还活着,在哪里都难说。
更怕他的后人被另外姓郑的人给骗了。
由此可见,苏简老外公除了知恩报恩外,也是个很谨慎的人。
“看来还得在方城呆一阵!”苏简想的是半本默写经书肯定会被人瞧出出错的地方,就怕他们会误会她未来小舅妈不诚恳没把真的书交出去。
那就麻烦了。
然后苏简开始大致的翻看其他的医书药典。
这一看就几乎看了一个下午,坐的有些累了,也渴了,家里上上下下被打扫之后变得干干净净,张喜秋搬了难洗的小用具到村庄外的小溪流去洗了。
秦晓军在摘满了一篮子的红桐果后就扛着锄头回来了,见到苏简在看书,放了东西就去帮张喜秋一块打扫了。
所以苏简出来的时候,张家的房子里看不到人。
张家房子里也没有喝的水,水井有也在村口那边。
从包里拿了个保温杯的苏简往封战平家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封战平暴怒的声音。
“那药厂是你大哥一手开办起来的,你大哥没了以后,你自己说让你那侄子们退股,你要单干,现在你说卖就卖!”
“那药厂已经开始赔钱了,我再干下去不是脑子有坑么?”
“你不做药厂,你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成,就是比卖药好。再说,我对药材了解也从来没有大哥那么厉害。”
苏简往院子内看去,封战平背着手,连烟杆子都放到一边,面色不善,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相貌看上去五十五六岁模样,与封战平有四分像,不过眉宇之间没有封战平的坦荡和亲切。
“现在知道你对药材不了解,当初就不该一个人霸占了整个药厂。”
“爸,你好意思说这事么?”封战平前面的男子,封战平的小儿子封云才冷笑了下,“我能识别药材,不都是靠着我自己学的。”
封战平有一个大儿子,两个闺女,和一个小儿子,八十六岁的他,大的曾孙子都娶了媳妇,快生子了。
不说闺女,现在大的也有六十岁了,嫁出去多少年了,以往还会回来,现在她们那边也是个家族了,加上对他们而言,封战平和王秀娟有些老顽固,就是愿意待在山里不出去。
还为此闹过不愉快,之后一年难得进山一次。
唯独忠厚老实的大儿子封云哲没死的时候有空就带着一家老小会山里尽孝,但因为封云才非要占了药厂,让刚死了封云哲的儿子女儿孙子找他没能劝住一意孤行的封云才,对封战平失望了,再也没来了。
封云才与封云哲不同,从小聪明,喜欢抖机灵,也希望能出人头地,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渐渐长大,他发现父母虽然在家没有偏爱谁,却会着重将一些事情告诉老大,不告诉他。
第664章 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
还有他爸天天练的太极也是,要不是张喜秋不愿学,他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兄弟以及村里的人去学,关键学的时候还特别关照他大哥。
他学得好不好,他爸根本就不在乎。
这让封云才更不平衡,偷听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太极是他跟张喜秋死去的爸爸学的,什么必须找个心性好的孩子传下去,村里的孩子,多多少少在父母的影响下有些刻意来找他学。
心思不纯,他不能随便教出去,免得以后被人拿去挣昧良心的钱,破坏张喜秋家的清誉。
也知道张喜秋爸爸明明人没了,她们一家却依旧能够住那么好房子,不仅如此,每年他们村子里的人还的给她们娘俩分些吃食,就因为曾经受过她家恩惠,张喜秋爸爸是个厉害的医生,有一身医术。
甚至还留下了祖传的医书。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封云才和村里别的孩子想法不一样,接触过被派到他们这边下乡的三个年轻人,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广阔。
懂事之后偷偷摸摸去过张喜秋家好几次,虽说那个时候不识字,还是找到很多书藏了起来。
随着长大,他开始有意接触社会上医学界的人,学了字,那些书都是医书,还有好几本手抄本,那些手抄本,他在图书馆以及别的地方都没看过的,本想将藏着的书卖了的,价钱都谈好了,哪能想到早就被封战平知道了,背着他就将那些书给烧了。
那时候的封云才就差闹得与封战平断绝父子关系。
封战平自己的儿子什么心性,他看的明明白白的,从封云才小的时候就看出他那颗不安分的心,避免以后出啥事情,才没有将跟着张喜秋父亲那段时间学到的东西教给他的。
这倒好,更加确定了当初他决定是正确的,差点被封云才气死。
之后只要他们吵起来,封云才都会拿这事说封战平从来没尊重过他,不配做他父亲。
封战平还不能说那是张家传承的东西,没有张家人认可,谁也不能动,这是封战平唯一的坚守与底线。
为的是报答张家对他的救命之恩。
正是因为这样,作为年轻一辈的人,不能理解他的心思,觉得他思想固执陈旧,好东西本来就要大家分享,何况张家还没人了,难道就这样让它烂在深山老林。
却不知道,他们没那个本事,要真的拿在手里,毁的是整个张家的名誉,甚至还会给村里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看郑雅亭家里保留的那本经书,给她带去什么样的灾难就知道了。
封战平深谙此道,这还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们家就有人为了这东西闹成这样,拿出去了还得了。
就现在,他这儿子还没对张家的东西死心,只不过被他们骗过去了,所以才没有去张家到处翻箱倒柜。
“药厂我是一定要卖的,本来我都不用告诉你,看在大哥的份上,我才说的。”封云才显然不想在连电都没有通的山里呆,“我会连夜离开,也免得碍你眼。”
“我说不许卖!”
封云才不吭声,径直从院子内往外走。
“小畜生你给我站住。”封战平追了上去。
封云才眼眸露出嘲讽,根本就没有对身为父亲的封战平一丝的尊重,也在即将踏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稚嫩,眼眸看着清澈实则幽深的小姑娘。
苏简面带笑意,拿了手上的保温杯,“堂老外公,我想喝口水。”
封战平见到苏简那一刻,本来怒色的模样立马收敛了许多,指了院子内的桌子旁边下放着的热水瓶,“在那就有,丫头你去倒吧。”
“好!”苏简说着往院子内走了两步,随后转头看着已经出门的封云才,“堂舅公,听说你要卖药厂?”
封云才没当回事,他可不认识这么一个小丫头,继续走。
“你那药厂是在方城么?有没有兴趣卖给我?”
不说封云才,封战平都瞪大了双眼,“丫头,这些话不能随便说。”
一个药厂再不济,也要好多钱,张喜秋的大姑娘嫁的再好,也不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否则有女婿微微提点帮衬下,张喜秋一家又怎么会过的那么苦。
封云才却笑了,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来这深山老林指不定是村里谁家老人在外的子孙,其他他不知道,但在这小山村里,能比他封云才混得好的绝对没有。
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
“你是哪家小姑娘,小小年纪口气这么大,也太有出息了。”
苏简知道封云才会嘲笑她,提起热水瓶到了温开水出来,面带笑意,微微侧头,“我外婆是张喜秋,堂舅公在方城要开药厂,应该和医院有接触,不知是否知道民臣仁德医院收了个运城的小医生。”
封云才的确很关注医学界的事情,甚至连当初方城有个小医生救治了张喜秋二儿子秦晓风的事情他都知道的。
谁让张喜秋和他算一块长大的,他爸就是为了她家顽固不化。
听了苏简的话,这才仔仔细细的观察她,半响,自己都不信,“难道你是。”
苏简接过他的话,嘴角微勾,“嗯,我叫苏简,认识你很高兴,堂舅公!”
轰,封云才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当场,心跳如鼓。
不说方城呢,现在国内估计谁都知道运城出了个最年轻的全能医学小教授,厉害的能让运城市一中两任校长被罢职,还与兰玉轩、建成建筑公司老总等相交甚好。
震惊之后的封云才也立马反应过来,眼眸一缩,“你说你是张喜秋的外孙女。”
难怪!
他可一直记得张家有祖传医术和医学手艺。
他又被骗了,太可恶了。
“封战平!”
封战平心咯噔一跳,苏简不过自我介绍而已,却惹得他这儿子对他如此动怒,就像当初他背着他将他那些偷来的书全部烧了一样。
苏简从两人简单的谈话就知道,封战平和封云才肯定发生了什么,再看到他现在的神色,已经明白,他误会了,以为她苏简是早学了张家的东西,才在那么小的年纪成为医学教授的。
第665章 封云才得寸进尺
难怪她看封云才面容虽然与封战平相似,却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显然封云才是个急功利近、自私、利益为上的人。
并且一直眼馋她老外公的东西。
很快苏简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封战平,护着她,苏简微微敛了眸子,看着气怒的瞪着他们的封云才。
封云才见到封战平的动作,误会更深了,整个肺都要气炸了,对他来说,被父母骗,是最难受,也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封云才在外面做很多任何缺德的事,但他可以指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害家里人的事,而且他那么努力的往上爬,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给封家增光,想要给父母荣光。
而他们呢?对他做了什么,从小就偏心老大,他也是他们的儿子,用得着这般防备他么?
“好,真好!”封云才红着眼,死死盯着封战平,“你真是个合格的好父亲。”
然后讥讽的盯着苏简,“苏小姐要买我那药厂是么,可以啊,给个一百万,我卖给你。”
“封云才!”封战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那药厂虽然是你大哥的心血,以为我没看过是什么样子的?若是没有药材,一个空的厂房,用旧的机器,就算二十万,都是贵的。”
“呵呵,爸,你装什么啊。”封云才现在很厌恶封战平当着他这个儿子的面还护着张家隔了两代都不算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