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找苏明成。”
高美兰火大,“这里没有苏明成。”
苏老太一愣,“你不是美兰吗?我是你三婶子。”
高美兰早就听出她的声音,这家人是不是有病?一有事就往她家打电话,她是他们的接线员吗?
“我不认识你。”
“啪”电话挂断,苏老太气的破口大骂,“这个虎逼娘们,敢挂我的电话?”
这两天儿媳妇和孙女的脸色都不好看,苏老太窝着一肚子火,就想找大儿子一家发泄发泄,没想到又受了一肚子气。
苏明明在房间里看书,捂着耳朵不想听她奶的“污言秽语”。
“妈,不是说好不让爷奶住咱家吗?你们那天聚会太失败了,有我奶在,我别想考上大学。”
“瞎说,她还能活几年?你安心学习,一会儿家教老师就该来了。”
苏明明嘟着嘴,“我不想要年纪大的老师教。”
“老教师有经验。”
“啥经验?你不也是老教师,也没看你的学生好到哪儿去。”
王春梅是一中语文老师,业务水平老末,投机钻营第一。
她撕毁苏简志愿表的事,怕有一天东窗事发,就想趁暑假活动活动关系,找个稳妥点的靠山。
“一会儿朱老师来了,你嘴巴甜一些,他可是孙强老师的同学,搞好关系,你直接走竞赛,三年后保送到华府大学。”
第98章 讹上了
“妈,你又在骂谁呢?”
苏老太骂了好几分钟心里仍不能解气,二儿媳妇进来,她立马噤声。
“我没骂你。”
“你小点声,一会儿明明的家教老师来上课,你别说话,实在忍不住就出去溜达溜达,一大早就骂骂咧咧的,多叫人笑话。”
苏老太咔吧着眼皮,“春梅,你给我点钱,中午你爹想吃驴肉火烧。”
“啥?吃驴肉?这大热的天,吃啥驴肉?再把鼻子吃出血来,你儿子一天天上班累的跟驴似的,你们怎么忍心吃得下饭?”
“他就好这一口,能吃几个啊?”
“一个都别吃,家里不是有昨天吃剩的菜团子吗?不吃就该长毛了。”
“春梅,老大和老三给我们的养老费,可都在你手里呢,你不能连个驴肉火烧都不买给我们吃吧?”
“妈你这话啥意思?”
“就是、就是那个意思。”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跟ᴶˢᴳᴮᴮ二儿媳妇争辩。
“我是怕别人知道你们手里有钱,再给骗走了,好心帮你们存银行拿利息,你怎么能反过来咬我一口?”
“没、没有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伺候你们十几年,就换来你的怀疑?妈,咱凭良心讲,你三个儿媳妇,哪一个比得上我?”
“按理说,你和我爹要不然住大哥家,要不然住三弟家,怎么也不用明峰养老,明峰他孝顺,知道你和我爹想到城里享福,这些年我任劳任怨,苛待过你们一点吗?”
“你今天的话太过分了,等晚上明峰回来,让他评评理。”
苏老太急忙给儿媳妇赔礼道歉,“哎呦春梅,你看你咋还急眼了呢?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妈没有闺女,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不吃驴肉火烧,吃菜团子更健康。”
“你明白就好,不跟你说了,明明的家教老师就要来了,你千万别再出声,听到了吧?”
一动不动那是王八,苏老太心里还是不得劲,穿鞋下地,出门去了。
在街心公园找到苏老汉,他叼着烟杆子跟人下棋。
“中午咱别回去,明明的老师在,春梅怕咱们给她丢人。”
苏老汉阴沉着脸,妈了个巴子,他住自己儿子家,天天还要看儿媳妇脸色?
“去她妈家,老王头还欠我一顿饭,今天我高低要吃到驴肉火烧。”
*
朱子鸣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晃悠,车把上挂着一袋油腻腻的大油饼。
秋天他的工作地点会变动到一高中,好几年没回市里,小时候玩过的地方有些生疏,找不到以前的影子。
一对老夫妻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吓的他车把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我的心难受,疼死我了,疼死了。”
苏老太躺在地上哼哼,本来想爬起来看看老伴的苏老汉,眼珠子一转,坏心眼就来了。
“啊,我的头,头疼。”
现在最头疼的是朱子鸣啊,他的自行车根本没有碰到两人,而他因为躲闪,膝盖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淋淋的。
第99章 救人
“大爷,大妈,你们哪里不舒服?”
“哪都疼,小伙子你走路咋不长眼睛?我们被你撞的要死了。”苏老汉开口说道。
“可是我根本没撞到你们。”
“啊?你咋能瞪眼说瞎话?来人啊,快来人帮帮我们,他撞倒我俩还不承认。”
朱子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也急着处理腿上的伤口,于是问道,“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不去,我不去医院。”
老头死倔死倔的,朱子鸣已经疼得眼冒金星。
“不去医院你想干啥?一直躺在地上?”
“给我们钱自己找个诊所看看,去医院不扒层皮,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来。”
翻遍整个衣兜,只有二百多块钱。
“都给我们吧,你可以走了。”
朱子鸣一瘸一拐的离开,苏老汉十分高兴,听说过装病讹钱,没想到还挺容易上手的。
“老婆子你还躺在地上干啥?钱已经到手了。”
苏老太的心脏是真的不舒服,不过看到老头手里一把票子,心里也高兴,仿佛找到生财之路。
“走,去吃驴肉火烧。”
身上所有的钱被讹的精光,朱子鸣想回家处理一下伤口,骑了几下自行车就受不了痛。
苏简惊讶看着他,这人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一定是英勇无畏的大英雄,血都把裤脚染红了,他还在咬牙坚持。
“需要我帮忙吗?”
朱子鸣抬头往屋里一看,他命好,这里竟然有家诊所。
“大夫不在吗?”
苏简搬了张凳子给他,转身就进了处置室。
她回答道,“方老师去外省了。”
诺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有回音,朱子鸣这个成年人都觉得阴森森,凉飕飕。
苏简端着托盘出来,酒精,纱布,药棉,镊子,还有一副胶皮手套。
他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啥?”
苏简很奇怪的看看他,“大叔,你腿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啊。”
怎么清创,或者怎么缝合伤口,理论上她已经记的滚瓜烂熟,就差实操。
有异能帮助,她清楚的看到出血点以及嵌入到伤口里的碎石和杂物。
“别怕,一会儿就好。”
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朱子鸣,比起她爸爸之前受的伤,朱子鸣的伤口不值得一提。
好在不需要缝合,清理干净伤口,她想了想,在架子上找到一只破伤风的针。
“我不需要打针吧?”
朱子鸣一脸的惊悚,只是划破了毛细血管,流的血有点多,不至于打针啊?
“大叔,必须打,以防万一。”
“可是、可是你多大?是护士吗?”
苏简愣愣看着他,“我不是。”
“那你怎么给我打针?”
真是胡闹!
“小姑娘,谢谢你替我包扎伤口,我相信你跟你家人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但是你不能随便给人打针,如果出事,你要负责任的。”
她放下针管,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叔你说得对,不过请你一定到医院打破伤风针,以防万一。”
“好,可是我没有钱支付给你,晚一点我送过来好吗?”
“…不用了,我来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