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附属医院的人说,你的母亲是肿瘤?这个病可不轻。”
郑家志脸色有些难看了。
孟初语自顾自的继续问:“肿瘤长在哪里?早期还是晚期?能够手术切除吗?”
“这不关你的事。”郑家志脸色有些难看,“孟医生要是没事的话我也不和你说了,还有工作。”
“等等!”孟初语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前天中午,你帮我拿药的事情还记得吧?”
郑家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药拿错了,你拿的药和我写的不一样,医院出了事故,我过来找你也有这件事情的原因,也是通过孔科长才知道你在这里的。”
孟初语故意把锅扣在了孔光启的头上,就看郑家志上不上当。
“如果真的跟我有关系,希望孔科长可以亲自联系我,附属医院留了我的档案,联系电话不会变。”
郑家志脸色不变,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冷静。
看来,那两方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
孟初语按下心底的想法,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你的母亲,如果在休息我不打扰她就是了。”
“不必了,这太麻烦你了。”郑家志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令堂病情现在如何?方便跟我讲一讲吗?我是外科医生,说不定你母亲的手术,我能分析一下呢。”
郑家志冷笑一声:“外科大概帮不上忙。”
孟初语心渐渐冷了下来,这说明郑家志母亲的病应该是中期或者晚期了。
就算是十几年后癌症也不是一个好治的病,何况今天?
至于化疗的费用,动辄几十万。
她心里越发怀疑,当然,某些话她克制着自己没有说出来。
郑家志去忙自己的事了,不再理会孟初语。
不过对方不让她看,她自己还不会想办法吗?
通常来说,病患信息是要保密的,不过……
前几天郑家志不在这个医院工作,保密不是难事儿,但是现在他到医院工作了,过不了多久,风声就会传开。
打定主意,孟初语随便找了几个工作的小护士,给她们许了一点好处,让这些小护士打听郑家志的情况。
之后,她就回住处等着。
隔了没两天,一个下午,她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孟小姐吗?”
“是我,有事吗?”
“我是帝都第一医院的护士,就是前几天你让我打听消息的那个。”
“你说。”
“你不是让我打听新来的药剂师,消息我已经打听到了,他母亲的病房就在我们医院,病房号我也找到了。”
“我马上过来,你有空跟我见面吗?”
“可以,这会儿不忙,我就给你带个路是可以的,但是,别的可不做了。”
“嗯,别的也不需要你做。”
挂了电话,孟初语匆匆赶往医院。
医院附近有许多卖花和卖水果篮的,她买了一束康乃馨和一个水果篮,一进大门,就看见一个小护士冲着她招手。
孟初语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送给小护士:“麻烦你了。”
“应该的!”小护士笑嘻嘻地摸着手表,将东西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轻松的事情,打听一下八卦,然后凭空得了一块价值不菲的名牌手表。
两人往电梯里走去,小护士好奇的看了一眼孟初语手中提的东西,随口问:“你跟那个阿姨是亲人?”
孟初语摇了摇头。
“那你就是新来那个药剂师的恋人?”说完又觉得不对,总觉得这两个人放在脑子里有些不匹配的感觉。
孟初语还是摇了摇头,终于解释了一句:“以前是一个医院工作的。”
小护士就更加觉得费解了,“如果是同事的话,直接问那个药剂师不就行了?”
何必让她打听这些?
“他这个人比较内向,不太接受别人的帮助。”孟初语开始胡说八道,“咱们原来的这些同事其实都挺想帮他的,让我代替大家来看一看他母亲。”
小护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是觉得为这事送一块表出来太不值了,但也没有多想。
反正东西是送给她的!
电梯上升了几分钟终于停下孟初语,跟着小护士出了电梯拐了个弯,顺着走廊一直往前。
终于在最后一间病房停了下来,小护士指了指病房的门牌后说:“就是这间。”
孟初语跟小护士道了谢,等对方离开后,她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听上去有些虚弱。
孟初语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靠着一个头发半白女人。
她皮肤蜡黄,骨瘦如柴,像是倍受折磨一般,如同是刚从地里受的苦放出来似的,就连呼吸都看上去比常人困难许多。
好在她面容慈祥,即使形容枯槁,倒也不至于给人恐怖的感觉。
这边是肿瘤病患者最常见的模样。
孟初语心里升起一些怜悯,对她露出个笑容,问候道:“阿姨你好!您是郑家志的母亲吗?”
“对!”郑母点了点头,眼神疑惑看着孟初语,“你是……?”
“我的名字叫孟初语,是郑家志以前的同事。医院里的同事听说您病了,我代表大家过来看看您。”
“原来是阿志的同事。”郑母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孟初语将康乃馨插在旁边桌子上的空花瓶里,然后把果篮放在桌子上。
“咳咳咳……”郑母突然猛的咳嗽起来。
孟初语赶紧过来帮她拍了拍背,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咳嗽了好一会儿,郑母才停下来,难受的喘着粗气,对孟初语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了,丫头。”
第661章 办法
孟初语有些不忍,轻声问:“您病了多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上个星期才进医院,我一直跟阿志说不要住院了他也不肯。之前不治病的时候我还好好的,也就发病的时候痛一痛,平时觉得也没什么。”
孟初语想了想,郑母说的“治病”应该指的是化疗。
化疗确实很痛苦,或许比生病还痛苦。可病情既然已经发现了,若是不治的话,也活不了多久了。
“您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
“我儿子说是肝炎。”
肝炎啊……
看来郑家志的母亲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孟初语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说:“那您要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复!”
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这里陪着郑母说了一会儿话。
渐渐的,对郑家志的家境也有了些了解。
原来郑家志的父亲走得早,是郑母好不容易才拉扯大的,平时对自己的母亲极度尊重。
一边聊天,她心里边计算着帝都第一医院的化疗价格。
这里就算是称之为全国第一的医院也不为过,一次化疗的价格大概都是几千或者上万。
郑母患的是肿瘤,自然不可能只做一次化疗,背后是一个天文数字。
若是可以的话,最好的办法还是手术一次性切除肿瘤。但既然是中晚期,也意味着手术的难度极高。
谈了一会儿,门口响起推门的声音,孟初语回头一看,就看见郑家志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
他有些生气的看着孟初语,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一看伯母。”孟初语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早了,阿姨,我先走了。”
当着郑家志的面,她走出了病房。
出门没走几步,郑家志就追了上来冲着她背影喊了一声:“等一下!”
孟初语停下脚步,郑家志匆匆跑上来,警惕的看着她双眼问:“你有没有对我母亲说什么?”
孟初语双手环抱直视对方:“你觉得我会说什么?有没有告诉她,她得了肿瘤的真相?”
郑家志紧张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用这件事情来打击你?”孟初语嘴角挑起嘲讽的笑容,“我是一个医生,当然有自己的医德,知道让病人保持乐观的心态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听到这里,郑家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总觉得孟初语的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心里莫名有点心虚。
这时,孟初语却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郑家志警惕的看着她:“什么要求?”
“把你母亲的ct拿给我看!”
“你看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