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手机所处的位置会屏蔽信号,那位朋友只捕捉到一闪而逝的踪迹,大致在帝都北城区。
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范围缩小了,难度也减了不少,桓穆那边立即将所有人手都调到北区进行地毯式搜索。
正在桓家为了救孟初语而各显神通时,桓子夜回来了。
蒋燃到底还是忍不住通知了他。
得到消息后,桓子夜快速的下达了几个命令后,立即放下手头的事,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回想了一番这巧合的时间,桓子夜当即就明白过来,是有人故意引开自己,然后朝孟初语下手。
他毫不迟疑,拎着枪就要往调查局赶。
好在,最后关头被宁以玫大声叫住——
“小夜,等等!”她犹豫了下,将手机里刚收到的一张图片发给他,“我这里……可能有初语在哪儿的线索。”
……
“眼珠转了一下,她快醒了!”
“对,快去通知大人!”
随着一阵模糊的人声,孟初语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躺在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
首先入眼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是中年大夫,正在收拾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躺着,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
身上还是很痛,到处都有鞭伤,随意翻下身都会摩擦到伤口。
随着她的动作,隐约有串金属碰撞声,孟初语将两手举到眼前,这才发现手上被戴了手铐,中间由一段约二十公分的铁链相连。
手背上还有针眼,估计之前吊过水。
她试着坐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浑身都没有力气。
这两天以来,除了莫殇给她的那瓶水,她就没有入口过任何东西,如今的体力可能还不足以捉住一只鸡。
没一会儿,司马燚出现在门口。
“醒了?这回想通了?”
孟初语以一种近乎死寂的眼神望着他,动了下苍白干裂的唇,缓缓点头:“我……不想死。”
声音粗粝、嘶哑,难听极了。
“早想通不就得了?”司马燚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非得试一下自己有多铁骨铮铮,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当然,话是这么说,她要真早早地点头答应配合了,他反而会觉得其中有诈。
“我……”
还没等说第二个字,孟初语便痛苦地皱了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用手比划出个书写的动作。
司马燚看懂了,看向跟在身后的手下:“去给她拿纸笔来。”
很快,纸笔拿来,有人办了张小几放在床前。
孟初语伸出手,好不容易才握好笔,微微颤抖地写了几个字:我要吃饭、喝水。
还以为她在写认罪书,结果却是这么几个字。
“你在打什么歪主意?”司马燚脸色一黑,觉得她在找麻烦。
孟初语嘲讽地笑了笑,没有争辩,只是虚弱却坦然地回视着他,好像在说:你看看我这副样子,能打什么歪主意?
司马燚难得地被看得有点心虚,一想也是,这个女人已经两天没吃没喝,还受了通刑,也确实没什么体力。
他只得点头同意,让人给她弄食物来。
手下人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带了份盒饭,还有瓶纯净水,放到了孟初语面前的桌子上。
孟初语慢慢拿起筷子,夹了块茄子,手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才送进嘴里,然后慢吞吞地咀嚼着。
看着她这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司马燚有些来气,忍不住催促道:“你吃快点!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耽误!”
孟初语不理他,依旧慢吞吞地吃着。
也不全是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确实连咀嚼都非常费力。
司马燚实在看不下去,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扔下句话:“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没吃完就扔掉。”
孟初语动作一顿,知道这个变态说到肯定做到,等胃部稍微适应了一下后,就尽量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第754章 老天,确定不是在耍她?
她看了眼装饭的一次性餐盒,这应该是从外面买的。
既然可以用这么快的速度在外面卖到盒饭,就说明这里肯定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
下意识分析一番后,孟初语自嘲一笑,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随着胃部一点点被充实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感觉冰凉无比的身体,终于开始有了暖意。
体力也渐渐回升了,最起码,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可以缚只鸡。
正好过了五分钟,司马燚再次进来。
这时,饭盒里的饭菜已经被吃掉了三分之二左右,孟初语正努力塞下最后一口。
一个手下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收走了剩下的半盒饭。
孟初语遗憾地看了被收走的饭盒一眼,从怀里取出怀里剩下的大半瓶水喝了两口。
然后,她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再次写下几个字:我要去厕所。
司马燚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你还有完没完?你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宾果!答对了。
孟初语心里这么想着,表面却无辜又茫然。
拖延时间做什么?
她再次在纸上这样写道。
司马燚审视的打量着她,想着这女人大概也不知道外界为她快翻了天了,也就暂时没有多管。
“带她去吧,三分钟。”
一个手下走到孟初语面前,粗暴地搀起她往外走,拐过一道走廊,把她带到一扇门前。
“进去吧,快点儿!”
孟初语被一把推进卫生间,她反锁了门,转身打量着眼前的一方空间。
这是个很小的卫生间,只有高处有个不大的通风口,没有窗,除非她会缩骨功,想从这里逃走显然是不可能。
她叹了口气,稍加思索了一下。
根据莫殇透露的消息,以及那些人的话,可以确定她失踪这事外面已经闹大了。
可这些人却没有立即放了她终止这些罪行,而是选择进一步逼迫她,就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背水一战。
不惜给自己带来灾祸,也要给桓家泼脏水。
换位思考了下,如果她是这些人,等她写下所谓的认罪书之后会怎样处置被关押的人?
转移。
这是孟初语下意识的反应。
只要认罪书在,笔迹、指纹等都有了,这个人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留下来反而容易翻供。
转移后,再找个荒郊野岭秘密“处理”了,等到时间一长,尸体会不会被发现也意义不大。
反正不过是“畏罪潜逃”和“畏罪自杀”的区别。
外面,男人百无聊赖的左右踱步,还能隐约听见口哨声。
孟初语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她走近那个男人,在对方正想转身前一秒,猛地抬起手,借着手铐上的铁链狠狠勒住他的脖子,把人拖进卫生间里。
这是唯一一次机会,绝对不能让他发出声音。
所以,孟初语勒得特别用力,近两分钟后,男人渐渐不再挣扎,她才缓缓松开手。
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孟初语飞快地转身出了门,朝着走廊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过短短几天,孟初语发觉自己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要是之前,她可能还会去探一下男人的鼻息,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从未真正意义的动手杀过人,心里有着本能的对生命的敬畏。
可再次从死亡边缘回来,如今她只想尽最大程度努力活下去。
她之前就观察过了,这个地方不知道在哪里,光照条件显然很差,即使现在是白天,照明也全靠灯。
走廊边缘有许多扇门,偶尔会有人出入。
孟初语一路小心躲避,一边飞快的逃跑,想要找到一条出路。
然而这里的走廊就像个迷宫,走来走去也没有尽头,只有一个又一个拐角,孟初语心里有些急躁。
很快,她听到了后面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追来了!
孟初语呼吸一紧,回头看了一眼,拐角处几道影子投过来,她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跑。
“站住!别跑!”
你追我赶了没一会儿,前方一扇门里走过两个人,大约是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当即,那两人便做好了架势准备拦住孟初语。
但显然,他们只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并足够的警惕,孟初语直接飞起一脚踢开其中一人,同时以手肘猛击另一人的太阳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