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李敏端着凳子坐下。
“娘,你和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等李母进了房间,李正国插上房门,坐在了床边,指着床边的凳子,“娘,你坐。”
李母忐忑地坐下,儿子的脸色严肃,她有些怕。
李正国深呼吸一口,把杨大夫的玩笑话,自己的猜测,及赵小芳对大堂哥的埋怨,都说给他娘听。
“……,娘,我给甜甜烧水,不可能不去厨房,去一次她就对大堂哥这样的说一次,晚上的时候,我都尽量用热水瓶的水。”
“甜甜好心救个人回来,不提这个人是什么身份,难道还救出错来了?用点热水都这样不方便,甜甜说什么了?”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从上一代,你就该知道,杨大夫给的猜测,你觉得对不对?”
“你和敏敏有没有觉得我太宠甜甜?有没有在心里嫉妒过?敏敏即使嫉妒也是立刻说出来的,您呢?有没有埋怨过甜甜?”
“就像甜甜说的,每个女人都会把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我叫你进来,是打算给你提醒赵小芳,可说着说着,我就想到了您。”
“我不管您是什么心态,对甜甜,我是恨不得把命和灵魂都交给她的,我爱她,爱到什么都无所畏惧。”
“要是娘心中的埋怨累积起来了,那,我就带着甜甜走,离开这里,敏敏和锁柱肯定会照顾您的。”
失魂落魄的李母被儿子给推出来了。
李敏着急地拉着她娘,“娘,怎么了?大嫂她怎么了?”
李母回神,她还没问甜甜的看诊结果呢,“敏敏,你,你有没有嫉妒你大嫂?”
“肯定嫉妒呀,我大哥是恨不得把大嫂当成小娃娃一样抱着哄着,把我嫉妒死了,我怎么教锁柱哥都教不会,气死我了。”
闺女的嫉妒直来直去,好像并不可怕,那种嘴上哄着,心中嫉妒着,甚至暗中使坏的更可怕,就像二嫂。
从知道大堂侄子就是大儿耀国后,她猜测过二嫂的心理,首先嫉妒的是她和大嫂同时在第一胎得男娃,其次嫉妒的是丈夫对她的好。
她生产后身体出现问题,丈夫衣不解带地照顾,把耀国交给婆婆照看,这是所有女人都会嫉妒的。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丈夫心中唯一的女人?哪个女人不期盼被丈夫宠成小姑娘,就像她儿媳现在这样。
她是有些埋怨,她一个得到过丈夫全心疼爱的女人,都对儿媳有了埋怨,别的女人呢?张芳草和赵小芳呢?
连大麦都看出来了,连儿子都感觉到了,她,不能让这个家散了,更不能让知道耀国身份的大嫂和二嫂看笑话。
……
“三婶?”赵小芳惊讶,“我,我们住哪儿去?”
“你家房子的地基上,不是建了个草棚吗?荣国晚上睡在那里守着材料,你作为他的媳妇,就该一同进退。他刚从家中分出来,更需要你的安慰和鼓励,把床搬去,现在夜里不太冷,怕冷可以盖被子。”
李母铁了心地赶,赵小芳的任何借口都没用,毕竟她的身体是健康的。
大麦欢喜地来整理东西,堂叔家再好,不如住自己家舒服,何况她娘……
李荣国过来搬床,一点不让媳妇插手。
赵小芳就立在旁边看着。
李母看不过眼了,“荣国,小芳的身体早就好了,杨大夫说她健康的能挑两百斤。”
“真的?”李荣国脸上都是开心,“小芳,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我很高兴,你放心,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赵小芳震惊地看向三婶,三婶是什么意思?杨大夫什么时候说那话了?
李母对她温柔地笑着,“小芳啊,荣国是真的心疼你,你要好好的,你们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只等着过上好日子了。”
“呃,是的,谢谢三婶,我们会的。”
三婶提醒了,李荣国也不让媳妇做事,自己来回搬了三趟,把木床给搬走了。
大麦拉着舍不得跨出院子的娘,“娘,我们回家,回自己的家。”
赵小芳一跨出院子,就接到阴阳怪气的话。
“哟~被赶出来了?你不会以为这个李家是你家了吧?能叫你住这十多天,都是大气的了,被赶,是什么滋味?”
赵小芳看向讥讽她的张芳草,这个张芳草是彻底的变了,从被田静揭穿了真面目后,一步一步地在变。
现在,特别是在得罪了村里所有人家,社员们不敢招惹她,怕被她碰瓷后,这个女人就更嚣张。
她足不出户,也听到很多,“堂,堂弟妹有孕了,我再住着不合适。”
“娘~”大麦用力甩开她娘,眼里全是泪,“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大麦,我……”赵小芳有一丝慌乱,她也没说错呀。
“哈哈哈,原来如此呀,我就说她是个特别迷信的人,大家都不相信,这次,你们该信了吧?”
张芳草开心地大声对周围的社员说着。
“娘~这就是你要的?你的命是谁的?你的脸呢?”
大麦转身跑了,不再管她这个变得面目全非的娘。
李母叹气,人心真的很难测。
“小芳,甜甜是怀孕了,可她不舒服,赶你走的是我,说话要说全了,张芳草,你去告的时候,莫要说错了人,刚才杨大夫才离开,甜甜怎么可能赶小芳走?是我赶的,我忌讳。”
“啊?对对,对对,堂弟媳昏睡着呢,我忘了说了。”
昏睡?真冲撞了?
“哈哈哈。”张芳草笑得开心,田静救了个白眼狼呢,“这刚怀孕就昏睡,娃娃可不太好哇,哪像我肚子里的……”
“就是,哪像你肚子里的娃儿,皮实着呢,随便一个石堆,你都敢去摔敢去碰瓷,现在谁不怕你?就怕你把肚子摔别人家里去了。”
牛大嫂听说李家请了杨大夫了,特意过来看看,就看到这一出戏。
第194章 再信一次
怼完张芳草,牛大嫂又怼向赵小芳,“田静的心肠就是太好了,八百年不来往的亲戚,却在最后的关头伸出了援手。”
“可有的人,天生的白眼狼,在恶婆婆手下就是个小可怜,换了个好心人,却蹬鼻子上脸,恩将仇报。”
“她为了让你从你婆婆手下解脱出来,撕了李家大伯的脸皮,背着不尊重长辈的名声,却成全了你这个白眼狼的好身体。”
“只要眼不瞎地,都能看出你这十多天长了多少肉,气色有多好,比刚嫁进库山里还好。”
“这样真心实意对待你的人,你能刚踏出院门就卖了恩人,我对你实在是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世界上,估计再也没有谁,能比得上你出卖恩人的速度了。”
“牛大嫂,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赵小芳怯怯弱弱的。
“是哟,说的是实话哟,你怎么不说你在你三婶家每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这种实话你怎么不说?”
“你怎么不说田静上山砍了石头还帮忙运下山来,正国还带着锁柱给挑了过来?”
“你怎么不说田静又叫了欧阳雷弄来了瓦片和水泥?”
“你怎么不说石块不够,田静又上山去砍了,砍石块和伐木的钱都是田静帮忙垫付的,只等你们有钱才还?”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喂狗,狗还摇摇尾巴呢。”
牛大嫂的一顿轰炸,叫赵小芳落泪,“牛大嫂,这些大家都知道。”
“噢,大家知道啊?那你说些大家不知道的,你每天吃几顿?每顿吃的什么?”
“我,我……”
“小芳!”媳妇的不干脆,媳妇所谓的实话,媳妇的避重就轻,让李荣国心痛。
“我从来没想到过,我的枕边人是这样的,良心这个东西,是你本来就没有?还是这十多年磨没了?还是堂弟家的好日子,让你心生嫉妒了?”
“呵呵。”牛大嫂冷笑,“李荣国,你堂弟家的好日子,从哪天开始的,你还记得吗?如一潭死水的生产队,又是从哪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有活力的,你还记得吗?”
“你记得不记得都没关系,我记得的,不错,田静是对我比较好,那是因为我不算计人。”
“欧队长难为田静,叫她帮忙给大家弄好苗回来,她和正国出去跑了一天,给大家弄了苗回来。”
“大家都摸摸心口,问问你们的良心还在不在?在这里看笑话时,心痛不痛?你们谁出声帮着说句话了?谁出声顶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了?”
“李荣国说赵小芳嫉妒李家的好日子了,你们呢?你们嫉妒没有?”
“呵呵,我替你们回答,没出声的,等着看笑话的,都是嫉妒的,还不如张芳草呢,她至少直接表现她的嫉妒,你们呢?却是在冷眼旁观。一群白眼狼。”
田静依靠在院门边,眼圈有些红,牛大嫂是真心维护她的,“牛大嫂,进来说话,和他们着急做什么?犯不着。”
听到田静的声音,牛大嫂立刻转身,惊喜地问,“田静,你没事吧?”
“没事,总犯困,婆婆不放心,就叫正哥去请大夫来。”
田静嗜睡时,对外界没任何感觉,不过,她感受到一丝恶意,让她提醒自己赶快醒过来。
等她和自己的身体对抗了很久,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她男人和婆婆的对话。
等婆婆出了房间,她才睁开眼,对上了她男人着急又心疼的眼神。
她也是傻,居然没想到把异能运转到肚子里去感受一下,直接就认定自己的异能完好是没有怀孕。
“大堂嫂,救你,是因为我送给大麦的红糖,成了你婆婆针对你的源头,我不想背着人命债,就当我们两不相欠了。”
“至于你婆婆为什么发现你在喝红糖水,是你弟妹为之,还是你的故意为之,都不重要了。”
赵小芳委屈极了,“堂弟妹,你?你不能说这种话呀?”
“我说的是实话呀,偷偷喝红糖水,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不是一个迷吗?我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而已,就像你说我昏睡了一样,不也是猜测吗?孕妇嗜睡不是正常的吗?”
“我,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我也会以为的。好了,我没时间和你说废话,牛大嫂,进来说话来。”
“好。”
牛大嫂几步跨进李家院门,李家院门很快就关上了,门上的蔷薇开得比墙头上的还灿烂。
站在爹身边的大麦,想到那天堂婶紧张地问她的手不疼吗?再想到她娘这般做作的柔弱,她的心,很堵很堵。
“娘,奶奶到底是怎么发现你在喝红糖水的?为了救你,我直接用手拍打这个大门,手上的刺,直等到晚上,才有时间来挑。”
“你的心到底装的是什么?有爹吗?有我和小麦吗?”
“从我记事起,你就是柔弱的,就是要我和爹护着的,爹总劝你忍忍,可为什么你总会被奶奶抓住了把柄欺负?”
“为什么事情总是那么巧?巧到你一被欺负,我和爹就出现了?事情总是那么巧,巧到我得到堂婶的红糖,你一偷喝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