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所有的恨,都撒在了耀国身上,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大伯腿软地后退着,“不,不会的,我娘不会捂死荣国的,一定是误会,是误会,荣国,我的大儿,呜呜呜……”
李盛国扶住他爹,“爹,这事情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呀,娘早早知道不说也就算了,二叔和二婶早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即使是心疼你失去大哥会伤心,可是三叔呢?三叔三婶失去他们的大儿就不伤心了吗?”
“对!你说得对。”李大伯稳住身体,“二弟,你来说说为什么?就算你和我走得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弟那么痛苦吧?”
“你偷偷地告诉三弟,三弟和三弟妹心中知道了,也不会难过那么多年。”
李二伯狠狠地瞪了李盛国一眼,这个侄子以前同样看不上他三叔一家,现在这么说话,还不是因为他三叔家发达了,想站到那边去吗?
李盛国却挺直腰杆,“二叔,我们和三叔是一家人。”
李二伯轻哼一声,“哼,你当别人是一家人,别人当你是一家人吗?你家不是一样不准买苗吗?”
“呵呵。”田静冷笑,“我不卖苗给某些人,是因为某些人暗地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盛国他敢出声询问,他见风使舵,可我还就愿意卖苗给他。”
“因为他比那些为了某种目的,背后使用毒计陷害人,还要端着身份高高在上,然后那毒计还继续用个不停的人,要有良心。”
“李二佐,一条毒计,你延续了三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公公李三佐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不但你的媳妇吴惠娣捂死了真正的李荣国,让李耀国在李大伯娘手下活得卑微。”
“你还连同张芳草,利用了李爱国和李会计,害死了亲弟李三佐。亲弟啊!你对亲弟都这么狠毒,对别人呢?”
哗啦。
李二伯一家四口人的身后,立刻空了一片。
“田静!你,你血口喷人。”李二伯的色厉内荏地怒吼。
“李二佐!吴惠娣!”
李大伯娘对着两人扑去,“还我荣国来,还我大儿来,呜呜……”
李二伯和吴惠娣一起出手,推倒了李大伯娘。
李大伯娘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哭得凄惨。
“呜呜呜……李盛国,你不得好死,你爹娘都是为了你。可你为什么投胎晚了?你要是生在你姐的那时候,你就是李家的长孙了。”
“我的荣国会好好的活在世上,我们不稀罕李家长孙的位置,你们不就是想要谋夺我手中的三十多个银元吗?”
“你们开口要啊,为了大儿,我愿意丢了那些钱财。可是你们太狠了,呜呜呜。”
田静说得对,那个男人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给的银元,她的命运不会这么坎坷。
泪窝浅的,早已经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泪窝深的,眼也红了。
这李二伯两口子到底有多狠?为了谋家产,把大哥小弟两家害得这么惨?
李母也被儿媳爆出的消息吓坏了,“甜甜,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田静点头,她是从小松叨叨的废话里分析出的。
本来,她和正哥想着没证据也就算了,只要李二伯不再来招惹他们。
谁知道,还要把李卫国的四个娃儿塞进来,这是要谋夺她的财产了吗?
“三佐!”李母身体软倒下去。
已经被社员喊来的欧阳梅花和李敏忙伸手扶住。
“三婶~”
“娘~”
田静牵着儿子侄子来到婆婆身边,“娘,你要振作,我们已经报警了,您还需要去做证,回想当年的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
软倒在欧阳梅花怀中的李母努力站直身,“对对,我还要回想有利证据,一定要将坏人绳之于法。”
第244章 真相?
李大伯借助儿子的力气,才走到媳妇身边,他缓慢地在伤心欲绝的媳妇身边蹲下。
“娃他娘,是我李家对不起你,你想怎样,我都同意,就是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三十多年了,荣国他应该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阴谋,只有疼爱。”
“真的吗?”李大伯娘抬起朦胧的泪眼。
“真的。”李大伯抬手抚摸着媳妇两鬓的白发,“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娘,我娘她也被吴家教歪了。等警察来了,我们一起跟去,把吴家和吴惠娣李二佐一起弄进牢里去。”
李大伯娘点头,“好好,我等这一天等了半辈子了。”
李二伯不明白好好的计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试图挽救,“大哥,你相信田静的话?”
李大伯顺着小儿子的拉扯站起,“我信,既然田静她早就知道了,她一定在等,等你的出手。”
“因为她有良知,要是你不出手,她一定是看在血缘份上,放过你的。”
“现在,不用找证据了,张芳草的四个娃儿就是你的孙子,你想赖在正国身上,又是为了正国现在手中的钱财。”
“从小,你就跟吴家走得近,三天两头闹着要去姥姥家。娶媳妇的时候,我劝过你,别娶吴家人,娘的痛苦和不得已,我看得很明白,可你不听。”
“现在我明白了,当年你就已经被吴家利用闺女到处去谋别人家产的歪风邪气给带坏了,才执意要娶吴惠娣的。”
“二弟,现在我也同样明白你为什么针对三弟了,因为爹走的时候,只叫了三弟进去,连我都没叫。我没意见的,老人临走前,想见谁就见谁。”
“可你在我耳边叨叨很多次,你总是觉得爹留了东西给三弟。”
“我更明白了,爹为什么不见你了,因为他知道了你的性子。没想到,爹临死前的一个任性的做法,却在你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三弟没了后,你我两家吃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你有钱又怎样?买不到东西。”
“在你眼中,人命是低微的,钱,才是至高无上的。”
“从此,我李大佐没有二弟,只有三弟,你我之间的兄弟情分就此断绝,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必须给无辜的三弟报仇。”
“无辜?”李二伯的嗓门提高,“他不无辜,爹手中就是有东西留下。我问过,他不承认,可他时时打猎贴补我们两家,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正国能去当兵,是他利用了爹给留下的资源去的,我叫他再弄一个名额,他非说要靠实力,还劝我说当兵要上战场,危险大。”
“狗屁的实力,正国不还是瘸着回来……呃。”
李二伯的话被打断了,因为李正国步伐稳健地走向他。
“你?你?你是装的?”
李正国点头,“李二佐同志就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重点,我身上有任务,所以装瘸退伍,当兵确实靠实力,靠阴谋诡计是没用的。”
“当年,你不是叫我爹再弄一个名额,你是直接命令我爹把名额让给李卫国,我爹不同意,你说走着瞧。原来,你就是这样让我爹走着瞧的。”
李正国对李二伯扬着手臂,“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可我不能,我要依靠律法,律法会制裁你的。”
李二伯往后躲了躲,听到李正国这么说,又站稳了,“我可没犯法。”
“你说了不算,警察会查案。”
李正国转身看向李荣国,“大堂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进深山中找吃的吗?”
李荣国点头,“记得,我和保国抓到了一只野鸡。”
“对,就是那次。”
李正国又看向李盛国和李保国,“我不知道你俩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李卫国确实是拿着石头要砸大堂哥。”
“只因为他分得的鸡肉吃完了还饿,大堂哥问我够不够吃,没问他。他抢大堂哥手中鸡肉的办法,就是用石头砸大堂哥脑后。”
“我推了他,他胳膊断了,我爹去赔罪,他要二十只肥野鸡。灾年啊,去哪里弄肥野鸡去?”
“那次我爹进了深山,断了一只胳膊回来,李卫国笑着说扯平了。扯得平吗?是他为了一块鸡肉要害大堂哥的。”
“那年他才十一二岁,不亏是李二佐的娃儿,随根了。”
李盛国摆手,“我真的没看到。”
李保国也摆手,“我也没看到。”
李正国摇头失笑,“李保国,你不是无辜的,大伯娘说李二佐和吴惠娣是在为你谋划,并没有说错。”
“李二佐和吴惠娣从来不避开你们商量事情,你和李卫国从小就听着各种阴谋算计长大的。”
“你俩都知道,李二佐谋算大伯娘的是给你的。现在谋算我的,是给李卫国的,你还不满,还吵闹过。”
“你?你怎么知道?”李保国惊讶地问。
李二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大儿子。
李正国翘起嘴角。
李保国这才知道他失言了,“爹~”
社员们都屏住了呼吸,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李正国这才看向今天的主角,“张芳草,你的四个娃儿都是李卫国的,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李卫国,这些,我早就知道。”
“你以为李卫国他爱你吗?不,他是报复我,报复我没把当兵名额给他。你也别说我连累了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当年我还在部队里,还没装瘸退伍,你就勾搭上了李爱国,在李会计身上放了药粉吸引野兽,你们都知道我爹会护着李会计。”
“你和李卫国一样,没把我爹的性命放在眼中,你们的心中都只有你们自己。”
“你要退婚时,我已经知道你勾搭上了李爱国,为了掩护身份,我忍了。”
“后来甜甜来了,你的矛头转向甜甜,看似争风吃醋,其实你是在执行李卫国给你的任务。”
“李卫国和李二佐最初的目的,是让我孤独终老,让我娘郁郁而终,让我妹换亲去田家。”
“一切的一切,都是李二佐设计的,就是想让他的三弟家破人亡。”
“后来,甜甜把家撑起来了,你们就改变方法,打算利用长相来迷惑社员,让我能认下李卫国的娃儿,来谋我的家产。”
“大伯说得对,我们是不打算计较的,毕竟逝者已矣。可是,有些人他不放弃,他仍然要谋……”
“哪里走?”
欧阳梅花大喝一声,飞跃出人群,抓住了三个少年,打断了李正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