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查案
最终胤誐还是被康熙下令禁足三个月，也算是给御史们一个交代。
“朕会让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在胤誐心灰意冷的要踏出养心殿的门时，康熙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胤誐的眼神瞬间一亮，又屁颠屁颠的返回殿内，讨好的冲着康熙说道：“可以让四哥去查吗？”
而后，胤誐迎来了康熙无情的一脚，“你四哥平日的事情都够多了，你这芝麻大点事儿还用得着你四哥去查？”
胤誐捂着屁股梗着脖子回嘴道：“这可是关乎儿子名声的事，岂能是芝麻大点事儿。”说罢便呲溜一下跑出殿外。
康熙手指着殿外的方向，气笑道：“梁九功，你瞧瞧这老十如今是被惯的不成样子了！”
“皇上才是最惯着十阿哥的人呢！”梁九功同样笑着开口道，这十阿哥的出身可是仅次于太子殿下的尊贵，在皇上心里且有一番重量呢！
“老十现在与老四关系不错？”康熙转着手里的珠子，似是随口一提。
一旁的梁九功连忙低下了头，这皇子之间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太监能置喙的。
“就你谨慎，行了，去告诉老四吧。”康熙看着如同鹌鹑一样的梁九功，笑骂道。
......
胤禛在接到梁九功的传话后脸色冷峻，“劳烦梁公公回去告诉皇阿玛，我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还老十一个清白的。”
而回到养心殿的梁九功也正在接受康熙的询问。
“老四真的是这么说的？”康熙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皇上，一字不差。”
康熙心下满意，这老四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一开始便相信老十是被冤枉的，难怪老十指名点姓的要老四去查呢！
同时心里早前对两人关系突然融洽升起来的一丝怀疑也被打消了。
......
“苏培盛，叫上老九一块去满春院。”
满春院。
当胤禛到达满春院时，平日里人声鼎沸的满春院如今门可罗雀，门口的妈妈一见到胤禛和胤禟便知两人身份不凡，还不待妈妈开口，苏培盛便生硬的挡在胤禛和胤禟面前，“这是四贝勒和九阿哥。”
妈妈连忙跪下行礼，胤禛挥了挥手，便带着苏培盛仵作一块去了锦瑟的屋子。
“这屋子里都没有被动过吧？”胤禛开口问道。
“没......没有”一旁的妈妈有些害怕的回着。
胤禛在锦瑟的屋子里四处看着，胤禟则捂着鼻子示意下人将尸体拉下去让仵作检查，还不忘敲打道：“这人身上的每一处都细细给爷的查，不然仔细你的脑袋。”
仵作连连保证后胤禟才放仵作下去验尸。
“四哥，你竟不怕这尸体。”胤禟还不停的在闭口扇着，还叫人把窗户打开通风。
“在湖州的时候见的多了。”胤禛轻笑道，表情里是胤禟看不出的悲哀。
......
“这封所谓的遗书你怎么看？”胤禛朝着遗书的方向扬了扬头，示意胤禟去瞧瞧。
胤禟走过去蹲下来细细的瞧着这份遗书，左右观察了半天后朝着站在一旁的妈妈问道：“这满春院里用何种纸？”
“有时候会来一些雅客，便会备上宣纸供其兴致来时使用。”
“是这种材质的纸吗？”胤禟接着问道。
妈妈往前走了几步，瞧了几眼后摇了摇头，“看着不大像，我们这宣纸用的慢，都是三个月采买一批，上一批的前日才用完，新采购的明日才到。”
胤禟朝着胤禛眨了一下眼睛，胤禛便示意下人们将这遗书拿回去，“记得在京城卖纸的铺子里挨家问问，我瞧着这纸品质也不差。”胤禟补充道。
......
胤禛接着四周环顾屋子，胤禟则同妈妈聊一些最近满春院发生的事情。x
“十阿哥是你这儿的常客？”胤禟笑眯眯的问道。
“是......准确的说，十爷是锦瑟的常客。”
“最近几日他应该没来你这吧？”胤禟心里约莫算了一下胤誐最近几日的行踪，这家伙估计也没时间来满春院。
果然，妈妈点了点头，“这几日十爷的确没来，不过约莫七天前锦瑟好像跟十爷提出说想让十爷给她赎身。”
胤禟点了点头，“他应该没有答应。”
妈妈再次点了点头，胤禟心里暗自感叹，就老十府里的那个蒙古福晋，老十要是敢为青楼女子赎身，他福晋下一秒就能闹去皇阿玛这里，就算老十就这贼心也没这贼胆。
“那这几日锦瑟姑娘有何异常吗？”胤禛的目光盯着妆台上的一支金簪，眼神晦涩不明的问道。
看妈妈有些疑惑，胤禛指了指金簪，缓缓的说道：“这金簪看着很新，最近老十没有给她买金簪的银子。”
胤禟嘴角微抽，果然从四哥的嘴里蹦出来的，都没啥好话！
妈妈愣神想了一会儿，“这几日锦瑟老家的表哥来找过她。”
“表哥？”胤禟语调有些上扬，脸上的表情也颇有些意味深长。
“说是进京赶考的，进了满春院里刚好认出锦瑟了，于是之后便来了两次。”妈妈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着，毕竟锦瑟对外可是表示过非十爷不侍候的。
胤禛话里有话道，“看来锦瑟姑娘这位表哥手头还挺宽裕的。”
......
两人查完后对事情的大概基本上也算心中有数，见时辰已晚，胤禛便叫上胤禟去自己府里用膳。
“四哥，这件事情皇阿玛为何要让你亲自来查？”胤禟不解的问道。
胤禛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老十自己跟皇阿玛求的。”
“噗嗤——”反应过来的胤禟同时也笑了出声。
......
傍晚，胤禛在正院里提到了胤誐的事情，弘晖顿了顿，说道：“阿玛，明日我休息，可以跟您一块去查案吗？”
胤禛眉头一挑，“怎么，是害怕我帮不了你十叔？”
“不是，我就是也想知道十叔是怎么被陷害的，日后要时刻警醒自己。”弘晖一本正经的说道。
下一秒便被宜筠捏上了小脸，“你敢去那劳什子满春院！”
一旁的胤禛只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疼了，忙出声道：“就是，以后别学你十叔，要多学学你阿玛我。”
十爷：泪流满面。
第105章 凭空消失的表哥
待胤禛派出去的人按照满春院的妈妈所形容的锦瑟姑娘的表哥模样去寻找时，发现此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阿玛，这个人确定是书生吗？”弘晖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一定。”胤禛眼神微眯，眼里暗芒一闪而过，若真不是书生，那锦瑟的自杀就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
......
“四哥。”胤禟一接到仵作的验尸结果就赶忙来到了四贝勒府，见弘晖也在稍稍愣了一下。
“有什么新发现吗？”胤禛看出胤禟的惊讶，但并未开口过多解释。
“仵作说虽然锦瑟脖颈的淤痕与上吊脖颈处的受力方向一致，但他从锦瑟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轻微拖拽的痕迹。”胤禟边说边将报告交给胤禛，胤禛看完后又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弘晖。
“我这边目前派出去的人也都找不到那位所谓的表哥。”胤禛也冷言开口，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又有谁会下血本去针对老十呢？
“阿玛，我可以再问问那位满春院的妈妈吗？”弘晖看完手头的报告后开口说道。
胤禛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胤禟眼神里也来了兴趣，作势要带着弘晖去满春院再次询问一番。
“咳咳咳......”胤禛突然不自然的咳嗽，胤禟停下动作后疑惑的看向胤禛，胤禛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一旁的弘晖立马心领神会：“九叔，我额娘说了不许我去那些地方。”
胤禟顿时满头黑线，“得，在这等着，我去把那妈妈带过来。”说完便无奈的朝满春院走去。
待胤禟走后，胤禛便没有顾忌的开口问道：“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秘密。”弘晖绷着小脸，说出来的话却气的胤禛差点没直接把眼前这小崽子扔出去。
......
半个时辰后，满春院的妈妈被直接带到了胤禛和弘晖面前，“喏，人到了。”胤禟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弘晖的询问。
“你就是满春院的妈妈？”弘晖走到妈妈的面前，语气一出便让刚坐定的胤禟打了个哆嗦。
“你家弘晖平日里都这么吓人的吗？”胤禟暗暗地给胤禛打着眼色，胤禛成功接收到后微微颌首，“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胤禟拢了拢衣袖，果然这十一月的天真是冷啊！
同样感受到弘晖气势的妈妈也缩了一缩，“是......是奴才。”
“满春院平时都是哪些人常去？”弘晖想了一瞬后继续开口问道。
“大多......大多都是一些权贵，文人雅客倒是少一些。”满春院的妈妈使劲的回忆着，生怕回答让眼前这个少年有所不满。
“哦？这么说锦瑟姑娘的表哥进出你们满春院该是引人注目些的。”弘晖接着自己的思路，周围的胤禛和胤禟也开始认真的等着妈妈的回答。
“是......是这样的，满春院平日里来的书生的确是不多。”
“那你好好回忆回忆，那个书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弘晖嘴角微翘，书生比起权贵的确更好扮演一些，怪不得宁愿冒着引人注目的风险也要扮作书生。
“奴才......奴才想想”说罢满春院的妈妈便开始回忆锦瑟那位表哥的一举一动。
“那人统共就来了两次，每次都比较拘谨，奴才想着书生嘛，面皮儿薄，刚来确实是会拘谨些的。”
“还有......还有那人的腰杆很直，比平常人要直些。”
“你是如何注意到这个的？”弘晖精光一闪，追问道。
“那人很高，加上腰杆很直，便更显得比其他人高些。”弘晖点了点头，并示意满春院的妈妈再接着想。
妈妈急得额头冒汗，也想不出什么与那人有关的印象，突然，灵光一闪，急促的开口说道：“那人手上的茧子很厚，奴才那日经过锦瑟的房间，听到锦瑟心疼的再说那人手上的茧子，那人说是做农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