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远:“比我考上B大都热闹。”
余清音想象得出那场面:“那要是想以后多多在电视上出现,现在的都叫投资。”
许致远最近被人夸得最多的是外貌,觉得此言颇有道理:“如果不超过一千块的话。”
划算的东西遍地都是,只看会不会找。
余清音领着他们去眼镜店,一边跟徐凯岩聊天。
这会变成许致远沉默,心里掐算着卡里还有多少钱。
余清音没注意到,仍旧说着自己的话:“你做兼职,不如找个大公司实习。”
以两个人的关系,她可以更加直接的给出建议。
徐凯岩有些不自信:“我还什么都不会。”
他做些兼职是绰绰有余的能力范围之内,到公司里正儿八经的上班又是另一回事。
谁又不是生来就会工作的,大学教的内容其实也不能完全应用在职场上。
余清音:“也不会给实习生安排什么重要任务,去试试呗。”
又说:“你简历先写一版,回头我帮你看看。”
简历上面要写什么?
徐凯岩觉得自己能往上填的一样都没有,看过她改的更加是不可思议,问:“这是我吗?”
正是在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厅,敲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余清音理直气壮:“不是你还能是谁?”
徐凯岩脸皮薄:“善于沟通和团队协作也是我吗?”
他好像不具备这项技能。
余清音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是。”
她的态度叫人不得不怀疑起自我评定,以至于徐凯岩对自己的人生有颠覆性的认知。
他也知道包装的重要性,犹豫两秒道:“那,我尽量善于。”
怎么看,不骗他两句都说不过去。
余清音使劲忽悠,几乎要把他洗脑成另外的人。
徐凯岩很容易把这些话听进去,渐渐的坐姿都变得不一样。
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余清音深觉得广播台应该专门为自己开辟个“知心姐姐”栏目,说得口干舌燥才回宿舍。
她累得不行,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掐指一算没有联系的时间,意识到今天又是男朋友分外忙碌的一天。
岳阳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挤出三分钟打个电话说“晚安”。
对他而言,这是一整天最大的安慰。
百忙之中的珍视,对经历过工作的人来讲更加昂贵。
余清音就是吃这套,挂断后美滋滋地入睡。
只是睡之前她隐约觉得忘记什么事,眼皮沉沉闭上后更加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8章 三十八
◎忘记的事◎
第二天, 余清音是被自己吓醒的。
她几乎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忙着掏手机,第一时间给堂哥发消息——生日快乐!
余景洪也是早八的课, 很快回复:【下午记得到】
他压根不在乎几点送上祝福这件事,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对生日都没有概念。
因为老家的规矩是小孩子不过生,十八岁以后才算大人。
兄妹俩打小把这一天看作最平凡的每一天, 这两年才折腾起来。
余清音:【知道啦!】
她起床洗漱, 收拾好出门去跑步,吃早饭的时候看微博。
昨天她把以改造许致远的那篇发出去,不等有点赞之类的就切号, 有一种不看就不知道效果的掩耳盗铃,这会惊喜地发现居然数据不错。
说真的, 意料之外又预料之中的。
就是找上门的广告仍然只有卖假鞋和减肥药的,可见这点流量着实不够干嘛。
余清音倒也不气馁。
毕竟成功本身就不具备一蹴而就的可能性, 于自己而言无数次的付出才是正常的事。
她捏着拳头再自我鼓励两句,吃完早饭去上课。
上午连着的刑法和民法两门课, 老师在讲台后面滔滔不绝,学生们在座位上眉头紧锁。
余清音脑袋里塞进一堆知识, 茫然地张大嘴:“原来要做律政精英的路这么漫长。”
张颖华难得调侃;“兴许我们只能做律政垫脚石。”
更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余清音觉得还是去积极搞副业的好, 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往西花园走。
刘婉君已经等了几分钟,看到她先寒暄几句。
余清音喝口水进入正题, 换成英文来交流。
两个人坐在太阳晒不到的树荫下,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聊完, 余清音照常指出两个错误。
刘婉君口头改完之后问:“对了, 清音。你考虑再接一单吗?”
看, 东边不亮西边亮, 多开几扇窗果然是有用的。
余清音点点头:“如果时间适合的话,因为得看课表。”
刘婉君:“那你加她的Q,你们自己聊。”
她也不是专业的中间人,只是帮忙传个话。
余清音客气笑笑,心想下回得请人家吃个下午茶才行。
她带着崭新的客户信息回宿舍换衣服,慢条斯理地化妆。
下午没课,做好在床上打持久战的柳若馨问:“你晚上几点回来,能给我带饭吗?”
余清音:“大概会踩门禁,想吃什么提前给我发信息就行。”
够意思,柳若馨一点不挑剔:“你怎么方便带什么。”
她大小姐脾气其实很多,但又是很好养活的小姑娘。
余清音:“那晚点再决定,我先走啦。”
她在手腕处蹭一点香水,淡淡的柑橘味将人环绕。
柳若馨凑近嗅两下:“还挺好闻的。”
余清音再按一下喷头:“很清新,适合夏天。”
确实适合,柳若馨鼻子动动,揶揄着:“又是绣球送的?”
可真是敏锐,余清音拆封之后都还没来得及摆在桌上。
她道:“第一次用。”
柳若馨笑得更加高兴:“他对你挺好的。“
她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喜悦,好像想在此唱赞歌。
余清音觉得她怪可爱的,说:“岳阳听了肯定很高兴。”
谁管男人怎么想,柳若馨搭着她的肩:“绝对不能让他翘尾巴。”
岳阳的尾巴会翘吗?余清音其实有点想象不出来那样子。
她边琢磨边往包里放东西,最后拉拉链出门去。
余景洪定的地方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KTV,这个点只有百无聊赖的大学生们瞎晃悠。
余清音还没到包厢门口,就听到有人在鬼哭狼嚎地唱《青藏高原》。
她手放在门口把手踌躇不定,门倒从里面拉开。
一个没见过的男生,满脸写着想逃离此处,分外纠结的表情在看到陌生人的瞬间没有调节好,变得有些奇怪。
还是余清音先笑笑,算作是打招呼。
她道:“你好,请问余景洪在这儿吗?”
男生让出位置:“在,在吧。”
怎么是“吧”?余清音抬头看一眼包厢号,心想自己没找错地方啊。
她伸长脖子,没能从黑漆漆一片中看到堂哥的影子,不过发现了他的室友们。
唱着歌的王恒:“呀呀呀,妹妹来啦。”
套什么近乎,甩着手从洗手间回来的余景洪拍他的后脑勺:“那是我妹。”
怎么听着像是骂人,余清音找个地方坐下来,跟堂哥闲磕牙。
余景洪其实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但近况没啥好问的,只是说:”你有没有觉得老大最近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