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被抓,徐母将他的工作都卖了拿来给徐父打点,原以为徐父虎毒不食子,等啊盼啊,徐父带着新媳妇小儿子回村了,徐彦还被关着。
徐母哪肯,发了疯地闹,被打了几顿下不了地就老实了。
事情闹开了,杜雪晴知道徐彦工作也没了,背景也坏了,就喊着要离婚。
徐母不肯,徐彦有了黑历史,往后谁会嫁他。有杜雪晴在,好歹以后有个暖被窝的,还有个野种可以招上门女婿。还能借着野种从李石那儿要点好处。
徐母不答应也没用,杜雪晴直接找了李石。
以女儿为由,说女儿跟在徐彦的户口上,以后嫁人也困难。
李石压根没打算娶杜雪晴,当初找上杜雪晴是贪图她是城里姑娘美貌软香,再是给他爸报仇。要不是徐父急功吉利,他爸也不能被泥石流给压死。
杜雪晴给他生女儿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但是自从他的亲叔叔当上了大队长之后,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杜雪晴又是生孩子,又是做农活,早也没了城里人的优点,反而要吃好的用好的,处处都是累赘。
傻子才会娶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李石还想借用杜雪晴的肚子。
所以,李石对杜雪晴说,只要她生了儿子,他就娶她。
若不然,他没办法跟家里人交代自己要娶一个别人的媳妇。
杜雪晴来找孟琼英的时候,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只是这一回,李石没再好吃好喝地供着。
她顶着大肚子还要天天下地干活,若不然就没有口粮。她怕肚子里的孩子有闪失,来找孟琼英借钱的。
孟琼英没借,她又不是冤大头,上回借去的十元还不曾还她。
“她还托我问你,你这个试管婴儿能不能包生儿子?能不能下一次再招志愿者的时候,给她一个名额,她愿意来世给你做牛做马。”
呵。
前世的债都还没还清,就想扯来世的。
只是可惜,她过年正忙得焦头烂额,没空回红阳县,要不然她可要好好听听杜雪晴打算如何给她做牛做马。
哼,这才到哪儿,徐家和杜雪晴就算是再惨,不也都活着吗?
有了杜雪晴这个教训在前,知青点的其他女知青就算是再苦也咬牙挺着,轻易不敢再嫁。
阮棠隐晦地道:“不嫁也挺好的,说不定熬个几年,上头就松了,能回城了。”
正说着,季南烽和苗建业就回来了。
因为东西不少,一行人帮着去家属院打下手。
这次除了余成茂一家子,还请了季南烽的三个战友。
但是,这三人都是话少能做事的,谁都没有带一家老小来,毕竟他们的工资还养不起一家子在城里的开销。
所以,跟家里人说好了,领了工资就捎回去。
家里人也都没意见,做工人可比在地里刨食赚的多了。
季家的宴席实在,上了不少硬菜,季南烽还特意打了点酒,几个男人围着喝了一圈。
等到酒足饭饱,几家人才散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7月。
柳湘云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发动了,万幸平平安安地生下了儿子。
柳社长看到大外甥,长叹一口气,说跟柳湘云小时候太像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苗建业,一定要让儿子相信科学,一定要从娃娃起。
他是真的怕了,家里有个神棍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小神棍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柳湘云身体底子好,生了孩子后精神头还不错。
因为早了半个月,以防万一,孟老院长安排柳湘云母子俩多住了半个月。
之前在沪市答应了苗建业,后来因为柳湘云怀孕昏迷,回省城后就回家修养了,所以一直没有正式转正手续。
阮棠特意让后勤主任来给办理了正式工的手续,住院生产费用都挂了省一的账单。
阮棠签了字后,才去了分院。
一进医院大门口,就有不少孕妇跟她打招呼。
第一批怀孕的志愿者们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
医护和家属们已经开始扳着手指头倒数着预产期。
近六百个志愿者,近五百人险险地渡过前三个月。
近80%的成功率,一经见报引发了医学界的震荡。
京市那边对这个试验也格外重视。
新上任的领导亲自打了电话到省一,与阮棠进行了一次的电话谈话,了解了阮棠和省一的困难后,又拨了一次款。
这回,足足有一万。
因为,阮棠说,要不是条件困难,很多一次没成功的孕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体底子太差。若是营养跟上,成功率极可能还要往上攀一攀。
阮棠声泪俱下地说了他们的医护有多难,没人没钱,但是为了让孕妇营养均衡,几乎是每个医护都瘦了一大圈。
就连其他科室的医护为了这个项目,也是天天吃水煮大白菜,人都是一脸菜色。
万幸,目前来说还不辱使命。
新领导颇为感慨,大赞有了像阮棠这般的大国医的默默奉献,才有了华国的蒸蒸日上!
阮棠被夸得心虚,她就是一个有着小小野心的小医生,她只想跟京市的大领导骗点试验经费。
一番谦虚之后,京市的大领导终于松口拨下八千巨款。
阮棠不受,她大义地不让国家为难,他们省一可以撑得住。
刷了一波好感之后,京市的大领导将经费加到了1万后,阮棠终于松口接下了,当即表示不会让国家失望。
有了经费后,阮棠专门寻了个营养科的老师来给孕妇们根据身体情况定制餐食。
阮棠与散步的孕妇们打了招呼后,就往实验室去,走到一半后,突然想起了气象局来电说明后天都有雨水。
得提醒一下大家明后天别乱走,就算要出门也得让家属扶着走走。
阮棠又折返了回去,就看到了门诊楼前散步的七八个孕妇围在了一起。
阮棠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阮棠忙扬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都挤在一起做什么?”
孕妇们听到阮棠的身影忙转过头来,“有一只狗刚刚跑进了医院,看它肚子鼓鼓的可能怀孕了。”
离阮棠最近的孕妇挪开身,让阮棠挤进圈子里来看看那只狗。
“恶心死了,这狗毛都快掉光了,指不定身上有多少细菌呢!我们现在怀着孩子,可精贵着,还是趁早让人赶紧给赶出去吧!”
阮棠走近圈子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只癞皮狗。
身上的皮掉的一块一块。
“我去找保卫科的同志将狗送到兽医那看看,可能快生了。”
“你们也先回去吧,明后天就要下雨了,下雨路滑,记得出入让家属陪着。”
阮棠说完后,就招呼刚好路过的保卫科同志。
保卫科的同志去拿工具,那狗突然叫了起来,不停地用前爪刨地!
“啊——你这个癞皮狗,都把刨在了我的鞋子上!”
离那狗最近的孕妇突然尖叫了一声,那狗也狂吠了几声,排出了一坨狗便便。
那孕妇抓狂,一脚朝着那狗踢去!
阮棠大喝一声,“别——”
可是她阻止地晚了。
那孕妇下了死力气,一脚将那狗踢出了老远。
还是对着狗的肚子。
血溅了一地。
那狗呜呜地在原地哀嚎了几声,使劲儿想要站起来,又倒地。
阮棠忙跟门卫大爷打听兽医站在哪儿,等保卫科的同志一来,阮棠已经推了自行车,赶紧一起将狗送去兽医站。
到了兽医站后,那狗已经奄奄一息。
兽医摸了那狗的肚子,“临产了……”
兽医费劲力气接生出了三只小狗崽子,小狗崽子刚出生就死了。
那狗哀唔了几声后,也死了。
第270章 流言四起
兽医告诉他们,母狗生产前坐立难安,前爪刨地,产前排粪都是生产前的征兆。
“这只母狗跑进医院,可能是要生了找人求助,没想到却因此丧了命。”
兽医见惯了这些,将大狗小狗尸体用麻袋一卷,扔进了桶里。
“尸体我们会统一处理,你们回去吧,下回注意一点。”
阮棠谢过兽医,就与保卫科的同志出了兽医站。
阮棠推着自行车出来,就见保卫科的同志频频回头看兽医站。
“赵叔,走了——”
老赵同志忙回过神,“阮院长,还是我来骑车吧。”
阮棠拒绝了,“赵叔,明后天就要下雨了,你的腿又疼了吧?”
老赵同志是伤病退伍老兵,平时走路还挺好,每次快要下雨或下雨天都是疼痛难忍。
原本这事阮棠也不知道,上个月入梅后,老赵同志疼得身体都直不起来,大半夜来省一看病,恰好被阮棠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