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样的女人,李雪菲是不会害怕的,因为她可是堂堂的大学生,智力在线,在她的想象中,她肯定是可以轻轻松松解决掉的,而且谢瑾萱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会甩掉那个普通的妻子,转而看上美丽又有能力的她的。
但想象跟现实有了出入,她第一次去跟谢瑾萱告白,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当面拒绝了,之后,她又尝试了好几次,但谢瑾萱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坚决,甚至会说出一些令人惭愧的话。
但李雪菲不认为自己应该惭愧,她觉得谢瑾萱只是一时糊涂了而已,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让谢瑾萱清醒过来。
之后,她找人买到了谢瑾萱的课程表,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出现在谢瑾萱下课的路上,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他说上几句话。
虽然目前还没看到什么成效,但李雪菲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她能坚持下去,谢瑾萱一定会被她打动的。
同时,她也想从谢瑾萱的爱人那边下手,要是能让对方知难而退,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十一的登山活动,李雪菲没想到谢瑾萱居然把爱人带过来了,而且两个人还分开行动,所以她才会立刻追上了夏青棠,想要吓退对方。
可是没想到两个人说了这么几句话,她不仅没有吓退对方,反倒是被夏青棠吓得不清。
但李雪菲是个很有韧劲儿的人,她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挫折就吓跑了,虽然她错误得判断了夏青棠这个人,但为时未晚,从现在开始重新再来,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李雪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打算不再含糊其辞,而是有话直说了。
她条件这么好,夏青棠如果识趣的话,就应该自己主动让位。
就这么一沉思,夏青棠又已经爬到前面去了,李雪菲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登山活动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不少人都停了下来,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喝口水。
夏青棠也跟着行动的人群坐了下来,然后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又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慢慢地咬着。
这块巧克力不是那些技术人员给她的,是奶奶以为夏青棠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找人要来的,都是E国那边的巧克力,品质很好,也很甜,爬山的时候吃上一块,可以迅速恢复体力。
李雪菲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夏青棠坐在一棵歪脖子树的树干上,整个人一脸舒坦地在吃着一块巧克力。
她吭哧吭哧地走过去,然后说:“夏同志,你也太没有礼貌了,我正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老是不见人影?”
夏青棠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她大声说:“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可我们也不熟啊,你也没有说是来跟我说话的啊!我们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等你啊?”
李雪菲说:“怎么才算认识呢?我知道你叫什么,也跟你说上话了,这还不算认识吗?”
“这怎么算认识?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夏青棠嗤笑一声。
她见李雪菲的目光变得坚定了一些,估计这次这个人是要来硬茬了。
李雪菲没好气地说道:“我叫李雪菲,是省城大学外语系的一名大一新生,是谢瑾萱学长的学妹。我跟谢学长是在我入学当天就认识的,那天他送我去了校医务室,还一直安慰我,我觉得他很温柔,也很善良。谢学长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性,我认为,谢学长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妻子。”
夏青棠说:“这事儿啊,瑾萱开学当天就跟我说了,说是没办法,因为班里一个男同学不熟悉自行车,所以骑车撞人了,他是班长嘛,跑不掉的,只能帮那个男同学送伤者去医务室了,哦,还跟他们班副班长一起呢。我看你眼睛挺好的,应该没什么毛病吧?”
“你才眼睛有毛病呢,夏同志你怎么回事啊?”李雪菲又开始生气了。
夏青棠轻轻一笑,道:“既然你眼睛没有毛病,那你应该也看见那个很好的副班长了啊,你怎么不提提人家?人家也是好心好意送你去了一趟呢。”
李雪菲一时语塞,看着夏青棠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夏青棠却继续道:“对了,我还听说,你当时受伤不轻,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呢。啧啧,那肯定留疤了哦,现在伤疤还在吗?”
李雪菲是个漂亮女孩子,漂亮的人最在乎自己的形象,腿上留疤她自然是很不高兴的,但因为这道疤才让她跟谢瑾萱相识,所以她还是勉强接受了那道疤。
所以,李雪菲笑着说:“那道伤疤还在的,但我还年轻,医生跟我说了,有个两三年,疤痕会慢慢淡去的。可是,我都有点不希望疤痕消失了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啊,因为你觉得这个伤疤是你跟谢瑾萱相识的见证,对吧?”夏青棠见她来直球了,自己也跟了上去。
李雪菲一愣,眼神又有了一些变化,她说:“你……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拜托,大学生,不是只有你们读过大学的人才是聪明人,我们普通人也不是傻子好吗?你上来就对我敌意满满,还一直提到我丈夫,你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夏青棠笑了。
李雪菲见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透着一些淡淡的蔑视,一股不服气的劲头忍不住生了出来。
她说:“你既然知道我的意思,那就好说了,你一个出身寒微的工人,连个大学都考不上,怎么配得上谢学长?我要是你,就会识趣地自己主动跟他离婚,不要耽误他找更好的对象结婚。”
“更好的对象是谁?你先找一个来给我看看,但凡你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看的女人来,我立刻让路。”
“你这人实在是俗不可耐,我说的是各方面条件都更好,你却只知道长相。你长得美丽又怎么样?你脑袋空空,心里空空,你听得懂谢学长的理想吗?你知道他每天在学校学习的都是什么内容吗?你现在美丽,十年后、二十年后,你还能美到哪里去?你早晚会失去你的容貌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才被抛弃,还不如趁着年轻,你也有更好的前途时离开谢学长,找一个跟你更般配的男人。我的意思是,你这样考不上大学的普通工人,就别缠着谢学长这样一个前途大好的大学生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耻吗?”李雪菲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道。
附近也有几个正在休息的大学生,因为离得不远,所以能大概听清楚这边的对话。
那边的几个学生听完李雪菲的这句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继续爬山了,只想继续听下去。
夏青棠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吃完,然后将包装纸折起来放进斜挎包里,又慢悠悠地拿出水壶拧开,再喝了一口水,才笑着说:“我就不。”
“什么?”李雪菲瞪大了眼睛。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就不。”夏青棠慢慢道:“你是谁啊?天皇老子啊?你管我跟谢瑾萱的事情做什么?”
“我明明是为你好!要是真等到你年老色衰的时候才被抛弃,你到时候会很悲惨的!但现在不同,你还年轻,也很漂亮,你现在离开谢学长,一定可以找到另一个考不上大学的男人,你们俩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来规定我跟谁过得下去,跟谁又过不下去了?”夏青棠冷笑道:“就算我年老色衰的时候被谢瑾萱抛弃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我就乐意等到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再被抛弃,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谢瑾萱人品可好了,他才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呢。何况,二十年后、三十年后,我的孩子也长大了,谁还在乎那些情情爱爱啊。我可以拿着孩子孝敬我的钱,踏踏实实约上几个老姐妹出去旅游、去环游世界,到时候我们潇洒得不得了,谁管老头子的死活啊?”
这是夏青棠在九十年代末看见过的很多真实写照,表妹住的那个小区就有好几个老太太每天约在一起玩耍,日子过得特别潇洒,压根不管老头子的事情的。
而且,男人的寿命大多没有女人长,就那个小区,基本上都是老太太留到最后的,人家可会给自己找乐趣了,老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李雪菲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开始觉得夏青棠这个人混不吝了。
想了半天,李雪菲说:“我来劝你主动离开谢学长,原本是想给你留些面子的。你这个人如此粗鄙,既没有学历,也没有素养,说话这么难听,除了一个漂亮的外表,你根本什么都没有。该劝你的话,我都说过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主动离开谢学长。到时候他甩了你,你哭都没处哭去。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了。”
夏青棠哈哈大笑,她说:“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得臆想症了?”
“什么?!”
“你要是没有得臆想症,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呢?据我所知,你追求谢瑾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谢瑾萱每次都明确拒绝了你。他还跟你的班主任老师反应过情况,但提醒了你,你也还是继续去骚扰他。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在这里说了这么一堆,到底是谁在丢人啊?你倒追男人却追不上,这是第一丢人。你明知道谢瑾萱有妻子还想着去破坏他的家庭,这是第二丢人。你见追不到谢瑾萱,就想着赶走他的妻子,谁知道他的妻子根本不吃你这一套,这是第三丢人。我说李雪菲同学,你丢了这么多人,还嫌不够吗?我告诉你,破坏别人家庭是可耻的,是卑鄙的,是愚蠢的!而更可耻的是什么呢?就是你这种破坏不了,还死缠烂打的!”
李雪菲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的目光惊疑不定,显然没想到夏青棠居然这么会吵架。
旁边的围观同学也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李雪菲的耳朵越来越红,但过了一会儿,她却突然平静下来了。
她说:“夏同志,谢学长只是暂时还不清楚我的好处罢了,我相信,只要我走近他的内心,他会知道我能给他带来什么的。”
“那你说说看嘛,你说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夏青棠抱着双臂,好笑地看着李雪菲迅速就变镇定的面孔。
“我全家都是干部,我本人是大学生,毕业后,我可以有更好的发展,而我的家庭也可以给我的事业带来助力。”
“可是这个助力会给谢瑾萱带来什么好处吗?你事业走好了,跟他有任何关系?”
“当然有,他如果走到高处去了,那我也不会落下太远。我跟你不一样,你将来是远远追不上谢学长的。”
夏青棠说:“既然我们俩都追不上,那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们俩其实都是一样的,对于谢瑾萱的事业,都帮不上忙。谢瑾萱又不是傻子,你以为他不懂这些吗?他要是真的想找一个事业上可以帮上忙的女人,那你也差太远了,就你家那个小干部,忽悠一下其他人还可以,忽悠谢家?你想太多了吧。对谢家来说,反正儿媳妇都不可能有谢瑾萱爬的高,那具体是谁,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比你年轻……”
“才年轻三岁,也算年轻?你搞搞清楚,我也才二十出头,我可不是七老八十了。”夏青棠嗤笑一声。
旁边的几个同学也捂着嘴跟着笑了起来,显然,这里太精彩了,他们都懒得爬山了。
李雪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愚蠢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是大学生,我比你有文化,将来生了孩子,我相信我的孩子会比你的孩子有出息。”
“你怎么确定自己比我有文化?文化这个词到底是怎么定义的?考上大学就是有文化?那之前很多没有读完大学,但坚持自学的人,就是没有文化了吗?你既然这么有文化,那我想,你肯定可以清楚地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吧。”夏青棠突然改用流利的英语问道。
这一次,不光李雪菲愣在了那里,旁边的几个男女学生也全都吓了一跳。
“哦,好厉害的英语,我听着没有一点儿毛病。”
“对,发音比我们班班长还好。”
“谢学弟的爱人可真厉害啊,居然能说这么流利的英语!”
……
李雪菲听着耳畔的夸赞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地。
她入学才一个月,刚刚开始学习英语,夏青棠说的这段话,她压根就没有听懂。
但听着旁边几个学长学姐的夸奖,她也意识到夏青棠并不是在胡言乱语,她是真的会说流利的英语!
冷汗顺着李雪菲的额头慢慢往下淌,夏青棠笑盈盈地看着她,然后轻声说:“怎么不回答我呢?你不是外语系的高材生吗?怎么几句英语你都听不懂啊?你这个大学生是怎么回事啊?”
李雪菲在被谢瑾萱当面拒绝的时候都没有哭,但这个时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屈辱,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了。
“哎呀,你哭了?你为什么会哭啊?我只不过是用英语问你一个问题罢了,你居然这样就哭了?天啊,你怎么回事啊?还是大学生呢,这心理素质也太脆弱了吧!哦,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心理素质啊?需不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夏青棠大惊小怪地说道。
李雪菲眼泪哗的一下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那边的几个同学全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你……你……为什么会说英语……你怎么可能……”
夏青棠说:“啊……我为什么会说英语?可能是因为我有文化,而且素质高吧。英语嘛,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我在未来电器厂上班,每天都要给外国的技术人员做翻译的,这只是我工作的一小部分罢了。至于其他的专业工作部分,你肯定更听不懂了,我就不说了,免得你又要继续哭。”
“你……你不是工人吗?”李雪菲开始哽咽起来了。
她的气势全都消失了,这个时候,她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被迫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夏青棠说:“我一开始确实是工人,我是一线纺织女工,之后通过不断学习,靠着一手好文章被选去了厂工会做了干事员。之后,因为我工作能力强,又会说英语,所以被市里亲自指名调去了未来电器厂工作。我虽然没有来考大学,但我并没有停止过学习。我也想告诉你,不是只有大学生才有文化,这世界上深藏不露的人非常多。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但其实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就算你是大学生,就算你一毕业就可以去机关,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吗?多少人进了机关后,一辈子就是一个小科员?大学,确实可以让你走向更高的起点,但有可能,那个起点就是终点了。因为出去工作后,没人会看你考了多少分,他们要的是你真正的工作能力。你可能觉得自己很厉害,你出身好,长相漂亮,又考上了省城大学,可这又如何呢?就算你今天真的可以靠这些抢走别人的丈夫,你也要清楚一件事,人外有人,始终会有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人出现。你抢来的那个丈夫,今天会因为你的年轻漂亮出身好就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有朝一日,他也会因为其他更年轻更漂亮出身更好的女人背叛你。亏你还是一个大学生呢,就不说道德和廉耻,这么基本的道理你都弄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了一阵掌声。
夏青棠偏头一看,发现是那边的一个高个子女生正在鼓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夏青棠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赞许。
接着,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鼓起掌来了,她甚至还说了一句:“说得真好!”
另外三个男学生虽然有些迟疑,但也还是跟着鼓起掌来了。
在掌声中,李雪菲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啦啦往下掉,她哭得非常伤心,浑身都在发抖。
夏青棠在掌声中站了起来,她笑着看向那几个学生,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了一场闹剧。”
“对李雪菲来说,这是闹剧,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育课。这位同志,你说得很好,我原本也以为,我们考上大学的人才是最有文化的,也曾经看不起家里的很多亲戚。可现在我意识到了,其实文化跟考大学并不能划等号。就像这个李雪菲同学,她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她内心这么脏,她就跟文化没有关系。”带头鼓掌的女学生很认真地说道:“我们能考大学,不过是赶上了这个时机罢了,有些人,他们也有考大学的能力,只能不像我们运气这么好……”
“是啊,我有一个表哥……就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考大学,但他一直都是我们家里最聪明的人。”一个男生道。
“还有,我之前一直觉得,考上大学后甩掉原本的伴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另一半跟自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人了,那丢掉对方不是应该的吗?可听了你的话,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永远都有更好更年轻更厉害的人,如果因为这样就换人,那十年后、二十年后,是不是也要继续换人呢?”另外那个女生若有所思地说道。
夏青棠笑着说:“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也是被这个李同学气到了,所以才会多说了几句。我跟谢瑾萱的感情很好,他说自己被李雪菲天天打扰,烦不胜烦,所以,我也想帮他解决这个大麻烦。我已经想过了,如果今天之后,李雪菲同学还要继续打扰谢瑾萱,那我就以家属的身份去找外语系的系主任好好聊一聊。再不行,我就在你们学校的每个进出口张贴大字报,顺便再跟李雪菲的父母好好聊一聊……”
“你说什么?!你不可以这么做!”一直在哭的李雪菲突然抬起头来。
夏青棠还没说话,高个子女生就说:“她是谢学弟的家属,她当然可以这么做!”
“就是,只许你天天去骚扰人家谢学弟,不许谢学弟的家属维护自己的权利?李雪菲,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爸妈是干部又怎么了?他们又不是我们的干部,谁搭理你啊!”另一个女学生也说道。
李雪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指着夏青棠的鼻子说:“你这个人好不要脸,你懂不懂什么叫公平竞争?你不敢公平竞争,所以你只会做这些下三滥!”
夏青棠被她气笑了:“到底谁是下三滥?抢人家丈夫的人才是下三滥好吗?还有,你真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公平竞争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谢瑾萱看到你就烦,你到底是多自恋才会觉得自己是在公平竞争?另外,在我这里,你这种档次可不够资格跟我公平竞争的!你先把刚才问你的英语回答出来了,再来跟我谈什么公平竞争吧!”
说完,夏青棠背起包就走了。
其他几个学生也冲着李雪菲投去鄙夷的目光,然后也都跟了上去。
夏青棠跟他们几个人一口气爬到山顶,就看见常青举着那杆旗子正在等人集合。
谢瑾萱从那边跑了过来,然后轻轻拉住夏青棠的小手:“你这么快就上来了?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