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琴直接走了。
江美菊:“外面的朋友,哪有自家人放心啊。”
可杜燕琴已经走了,她根本叫不住。
……
杜燕琴出门先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这个菜市场比较大,旁边还有公共厕所。
她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就进厕所里去了。
杜燕琴在里面换了衣服,重新弄了头发,还戴了一个遮阳的白色帽子,再出来,已经完全变样子了。
她神色自然,之后还去了不远处一个卖副食品跟布料的小型市场。
这个市场三面都有门,来去十分方便。
杜燕琴装着买东西的样子,实则一直在观察对面马路的情况,确认没人跟踪才匆匆去了离这儿有些远的另一个公交车站。
她还没能查出周桂生在大院里安插的眼线是谁,目前能用的方法只有这样。
杜燕琴忙活了一大堆,实际今天根本没人跟踪他。
本来那个眼线也是在的,见到杜燕琴出来正想跟上去,就被付波安排的人用自行车撞了。
自行车撞人,伤是没伤到,可对方却是硬拉着他要去医院检查,那个眼线被缠住了。
……
从家里出来时,杜燕琴跟江美菊说她要去跟周桂生分手,还要找朋友帮忙。
朋友什么的她肯定是不会找的,最近身边人听闻她跟周桂生处了,全都避而远之,她已经没朋友了。
杜燕琴这次出门,是要去找跟周桂生一起玩牌,那个叫龚斌的冤大头。
龚斌她见过两次,认是认得,可那人住在哪儿她是不清楚的。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去打听。
杜燕琴坐车去了之前周桂生时常玩牌的那间棋牌室。
这儿因为举报被查封了,不过老板就住在楼上。
像龚斌这样的大客户,老板肯定是清楚的。
杜燕琴随便一打听,很快就找到那个老板了。
很意外,那人啥也没问,直接就将龚斌的地址给她了。
杜燕琴要走的时候,那老板还说:“他要是晚上熬了夜,这个点一般都在睡觉,如果没有,多半在江边钓鱼。”
“好的,谢谢老板。”
不打牌就钓鱼,看来对方也是有一些家底跟背景的人啊,能随便让他挥霍。
杜燕琴按着地址去到一看。
果然,住的是县里最新建成的社区单元楼。
能住在这儿,光有钱都不行,还得要身份不简单啊。
这又让杜燕琴有些想不明白了,既然有身份跟地位,怎么会无所事事,成天还跑去打牌。
罢了,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
杜燕琴找门卫大叔问了一下,对方一听她找龚斌,立马就告诉她,龚斌不在,出去钓鱼了,还给她指了一下地方。
看来龚斌这人在社区里还有点名气,保安都很熟悉他。
二十几分钟后,杜燕琴在江边找到了正在收渔具,准备找地方吃饭的龚斌。
龚斌看见她还挺意外的。
“干嘛,你也钓鱼?”
杜燕琴这段时间经常陪周桂生打牌,龚斌肯定认得她。
周桂生一个二混子,居然还有个这么好的对象,老实说龚斌还挺羡慕的。
他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可看了好几个都没看上。
那些人工作都挺好的,家庭也不错,可他就是没感觉。
倒是这个叫杜燕琴的看着不错,可惜是人家的。
刚好这时杜燕琴对他笑了一下,龚斌内心越发遗憾。
杜燕琴:“我不是来钓鱼的,我是来找你的。”
龚斌愣了愣,之后嘴角一勾,“怎么,跟周桂生分了?”
不然,他想不到这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他俩可没有任何交集。
杜燕琴:“我根本没跟他谈,全都是被逼的。”
“被逼?”
龚斌有些奇怪地看着杜燕琴,“法制社会,你还能被逼?”平时见她跟在周桂生身边很乖巧啊,感觉不出来是被逼的。
杜燕琴看着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真真假假我也不想说了,毕竟过来找你不是想让你帮忙,更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第二个人跟我一样上当受骗,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装模作样这么多年了,杜燕琴对付那些意志不坚定的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她这一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害怕模样,并没有将自己如何被逼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在提醒龚斌。
如果她顺着龚斌的话,声泪俱下说出自己是如何被周桂生逼迫,龚斌估计还得认真想一下,这人是不是人在利用自己,玩什么花招。
可如今她以一种大义凛然的姿态,倒是让龚斌信服起来。
龚斌皱紧了眉头,“上当受骗?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杜燕琴:“你别跟他一起玩牌了,昨天下午一桌子人,除了你,别的全是周桂生的帮手。”
果然……
这段时间龚斌都输好几百块了,他本来就怀疑自己被搞了,杜燕琴这么一说,也是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
杜燕琴:“他们将你当成大傻子。昨天你走后三人一边分钱一边笑,说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傻的人,输了那么多还来,说你是待宰的肥羊,肉特别香。
那些人吃着肉,喝着酒,还那么说你,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第105章 挑起事端
明明是过来挑起事端的,说得却像心地善良的活X峰一样。
想到自己被一个二混子玩了,龚斌的脸色越来越青,咬着牙正想要说点什么,杜燕琴又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完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龚斌,周桂生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之前你们棋牌室时常输的那些人都跟他有关系。这么大的事情,我说出来也担了很大的风险,周桂生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我就算不死也会脱成皮。
我这辈子,遇上他那种的人,反正也是完了。你不一样,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别在这上面毁了。所以我劝你,别再跟他们玩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要是真的手痒,去别的地方吧,你玩不过他,会被他整得很惨。”
龚斌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家庭条件好,却又无人管教的富家公子哥。
杜燕琴当然知道怎么拿捏这样的人。
说完她也没等他回答,直接转身就走。
龚斌看着她纤秾有度的背影,脑子一热,冲上去将人拉住了。
“别看不起我。”龚斌满脸戾气,继续道:“我去弄他,以后你跟我处,怎么样?”
杜燕琴满脸震惊,内心却是在欢喜,总算将这人勾住了。
“你说什么呢,谁要跟你处啊。”
杜燕琴的样子看起来极不情愿,可脸却是红了。
龚斌呵呵笑,“放心吧,我今天下午就去弄死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龚斌是谁,连老子也敢胡弄。你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胡弄人的?”
杜燕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犹豫好一会才说:“你,你真的能弄他?不不不,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是个二混子,身上时常还带着刀子,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别去冒这个险了,以后不跟他玩就是了。”
龚斌:“不错嘛,都开始关心老子了。别害怕,跟我说就是了。”
杜燕琴抿唇,想了想道:“他们用的麻将有记号,平时还用手势交流……”
龚斌明白了,手里的鱼具也不要了,扔了就走。
杜燕琴看着他远去背影,嘴角一勾,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城南运输队的新办公室里,周桂生正在睡大觉。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经常约人来打牌,原本办公室里的客服也被辞退了,平时就是几个股东轮流值班接电话处理生意。
今天的值班人员刚好是方二柱。
方二柱知道他昨晚累了,不想“打扰”他,连电话线都给拨了。
周桂生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方二柱叫他起来吃午饭。
“哥,今天下午还玩不?”
这个玩自然是问他还要不要玩牌。
周桂生扒着碗里的饭,“一会打电话问问。”
“噢。”
方二柱又偷偷将电话线弄回去了。
周桂生吃完饭就给他那几个牌友打电话,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龚斌,昨天那人输得惨,肯定不开心,今天得让他赢一点,将牌友的关系保持下去,毕竟细水长流。
结果龚斌不在。
周桂生皱了眉头,又找了另几个,不多会人就凑齐了,其中自然也有待宰的肥羊。
方二柱见他组了局,主动去下面买了些花生瓜子回来。
很快牌桌子上就上人了。
原本还算整洁的办公室充满了烟味与麻将声,立马变得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