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的。”宋锦悦转过身子,拍了拍秋韵的手背,心中知晓她的好意。
可是她现下不能不帮秦晟。
又嘱咐秋韵道:“派向武拿了我的令牌,去一趟衙门打点一二,莫叫官差为难秦公子。”
秋韵也知,再劝自交小姐也是听不进去的。
只得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宋锦悦起身坐在榻上,手中翻着话本子瞧着。
她在等秋韵回来。
秋韵回府时,月挂西梢,“小姐,一切都办妥了,你安心歇着吧。”
宋锦悦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早,算着衙门开门的时辰,宋锦悦带着秋韵以及秦绾,坐上国公府的马车,直奔了衙门。
秦晟被关在了京城的京兆衙门。
国公府的马车才到了京兆尹,宋锦悦下了马车,就瞧见李婶子抱着双臂冷笑着盯着她们的马车。
秦绾瞧见李婶子,一张秀气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走吧。”宋锦悦淡淡说着,大步朝着京兆尹的大门走了过去。
秋韵见秦绾还愣在原地,拉着秦绾就跟着一道儿走了进去,劝道。“秦小姐,咱们今日是来办正事的,莫要同那老婆子计较,反倒误了正事便不好。”
秦绾这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京兆尹的王大人正皱着眉看着门口的方向。
一众人等跪在地上,王大人,这才扬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事而来。”
“大人,民女李氏,状告秦家兄妹拖欠民妇的租金。”李婶子急不可耐开口道。
“回大人,我家小姐是宋国公府二小姐,今日来此地,是为着秦公子做证人。”秋韵替自家小姐回道。
王大人自是知晓宋锦悦的身份,昨夜送国公府为着牢里那位寒门学子已上门来打点过。
果真,京城外头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同五皇子定亲的宋家二小姐,若说同牢里那位秦公子没有关系,任谁都不信。
“胡说,你们莫要仗着自己的身份颠倒黑白!”李婆子当下厉声呵斥。
王大人双眉又紧锁上了两分,怒瞪了一眼李氏,拍着惊堂木,呵斥道:“公堂之上,岂戎你这婆子喧嚷!”
李婆子这才缩了缩脖子,默不作声。
王大人命官差搬了一张凳子来,示意宋锦悦坐下说话。
等她才坐下,秦晟便被官差押了上来,才一夜罢了,秦晟面上颇有些潦草,整个人瞧着也没多少精神。
“李婶子,当日,是我亲自将十两纹银交到你手中,且安福胡同街坊都瞧见了,你当真要状告于秦家兄妹拖欠你租金?”宋锦悦轻抿地看了一眼李婆子。
眼中也多了几分不耐。
那李婆子倒是没有一丝气馁,挺着胸脯,道:“宋二小姐,空口无凭,不如让官差大人去安福胡同打听打听,看看当日,您到底有没有给老婆子我十两纹银!”
王大人怒瞪了一眼那李婆子。
只见李婆子势在必得一般,抱着双臂冷笑着看向宋锦悦。
“本官昨日已派人去安福胡同打听过了,街坊都说没有瞧见。”王大人出声提醒道。
昨日已升了堂,案子也判了下来。
秦晟压入大牢,关三月,择期还清李氏口中所言的欠款。
宋锦悦冷笑着看向那李婆子,这婆子莫不是背后有人?
当日那么多人瞧着,如今竟没有一个人出面作证!
“大人,不如,让我去安福胡同走上一趟如何?我就不信,这李婆子难不成手眼通天?我堂堂国公府小姐,又怎会为了区区十两纹银,来同这婆子闹上公堂?”
——小剧场——
请假
宝子们,今天不更了,别等了,抱歉哈。
细心的宝子估计发现了我从四十五章开始就有很多错别字,那时候我就阳了,还以为很幸运只是单纯感染了哭株(就是一直流眼泪鼻涕,导致眼睛是肿的),能每天写完四千字已经很尽力了,就想着等之后修正错别字。
可谁知,我从来都不是幸运儿吧,转阴后又被生理期折磨的痛不欲堪。
三天前,我开始二阳了,也就是那时候只能每天更新一章。
谁知昨天晚上开始高烧,一晚上脑袋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打了一晚上,今天彻底疼地不想起身,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感觉。
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啊,祝我们一切顺利。
第71章 三十棍
今日宋二小姐既然能为了这秦小公子出面,此事怕是定不能就此罢休。
王大人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宋锦悦的提议。
宋锦悦从怀中取出自己的腰牌,唤来秋韵,让她去章府让芝表姐出面带着人手去一趟安福胡同。
她就不信,安福胡同里,到底是被谁收买的?
这是摆明了要给她难堪。
那她也就绝不会放过那人!
“大人,民妇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若是今日,安福胡同里的街坊被宋国公府的二小姐收买,民妇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法子为自己洗刷冤屈啊!”
话落,李婆子竟跪在地上嚎啕了起来。
王大人只觉得耳中嗡鸣聒噪,甚是闹心,拍了一掌惊堂木,怒喝道:“公堂之上,凡事讲个两方证据,扰乱公堂,是死罪!”
王大人脸上怒意尽显。
可那最后一句“是死罪”,叫李婆子听的是胆战心惊,不由瑟缩起了脖颈,身子往后退了退。
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心下现在可是没了先前的半点底气。
一时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贪财,若是安福胡同里的街坊出面作证,那她岂不是要死了不成?
一想到此处,李婆子就有些退缩,身子不自然地又往后退了退,神色间颇有些慌张地看向公堂上的王大人,喃喃道:“大、大人、民、民妇可否撤诉……”
王大人一个冷眼扫视过来,李婆子早吓地将头嗑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再说。
看到此处,王大人心中已然明白,这哪里还需要审问。
这婆子神色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已到了京兆衙门,哪里还有撤诉的道理!胡闹!”王大人声音冷冷响起,李婆子再不敢多言。
心中暗暗祈祷,安福胡同里的街坊莫要来指证她才好。
宋锦悦没有说话,却是将李婆子方才的一举一动皆瞧入眼中。
这李婆子还知道怕?
那她先前状告秦家兄妹时,就该知晓,她必然是会出面,李婆子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下场不成?
等道京兆衙门前围满了人群,李婆子偷偷朝门口敲了一眼,所见皆是往日里的街坊。
一颗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那人到底失言了!
门口的街坊,一个个气势汹汹自告奋勇就要涌进衙内,门口的官差将人拦了下来,让众人等候大人宣召。
“大、大人,民妇招了!”
还不等王大人审问,李婆子已经不打自招。
与其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不如自己拼出努力拼搏出一线生机来。
“是……”李婆子视线落在宋锦悦身上,缓缓抬起手指向宋锦悦。
王大人双眉紧锁,这婆子不是要招了吗?怎么?还要指证宋二小姐不成?
宋锦悦冷冷盯着李婆子。
李婆子慌张地收回手,这才缓缓说道:“是宋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给了民妇一百两银子,让民妇来状告秦家兄妹……”
李婆子一五一十。
王大人看向宋锦悦,这宋国公府的继夫人要陷害继女?
京城里,但凡有些脸面的继夫人,都为着一个好名声,哪里会去苛待继出子女?且元配皆是有着高于继出家族地位的门户。
这国公府本就是一团乱麻。
这等丑事,还闹到了京兆雁门来,真真是难堪至极!
王大人不由想起了前几日,宋二小姐因着巫术娃娃之事闹去了巡城司,那事现下还没个进展,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怕是沈氏头一个嫌疑最大。
可是没有证据,能拿沈氏如何?
他听着巡城司杜大人那意思,仿佛宋二小姐手上有证据,可却不愿拿出来。
到底是家事,杜大人也不好请旨胁迫宋二小姐拿出证据来。
“可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母亲买通于你?”宋锦悦自然读懂了王大人的意思。
这便是宋国公府的家事了。
那李婆子见她如此问,忙解释道:“自是有的,国公夫人给民妇的那一百两银票上盖着国公府的印章。”
李婆子说完,转身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来。
官差上前,将那银票呈给了王大人,王大人又示意官差将银票送到宋锦悦跟前确认。
宋锦悦看着那呈在自己面前的银票,那上头红印的宋国公府的印章,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