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挖墙脚
“你可能误会了，我看你是注意到你在工作的时候实力很不错，不是在看你的脸的意思。”
季云溪立马解释，但见卓星表情更加复杂，她只能直白地道：“厂里现在的情况咱们都一清二楚，我看中你当能力想挖你。没有想破坏你和你未婚妻感情的意思。”
卓星听了这话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不被恐怖的霸王花喜欢并且纠缠，他感觉自己是安全的。
至于工作上的事情……
“抱歉啊，我之后的发展我已经有了决定了，我还是想跟着霍总经理一起。
我知道你三叔和顾家打拼了很多年，关系匪浅。你们应该都会选择留下。”
“就事论事，顾家的领导班子都是任人唯亲，没有了霍总经理将来绝对是要走下坡路的。
我觉得你是个很精明的人，一开始其实不应该因为感情选择彻底和霍总经理闹崩的。导致现在你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季云溪道：“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在顾家和霍文锋之间做职场选择，而你，我也不觉得你的选择有多正确。”
卓星见她如此仔细的说他选择错误，忍不住觉得好笑。
“顾家的问题是很明显，但霍文锋的问题也不少。”季云溪指出。
“你是想说他私生活的问题？虽然的确影响一些风气，但这在他们那些地位的老板来说再正常不过。”
“我说的是霍文锋的资金问题。”季云溪道，“港城十月的股市大崩盘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不少港城人可因此倾家荡产呢！”
“霍文锋在那段时间的反常，而后忽然宣布大动作了你不觉得奇怪。
他现在车被朋友“借走了”，孩子都从港城贵族学校退学来内地读书了，你还不觉得奇怪？”
见卓星表情吃惊又复杂，季云溪继续再接再厉。
“霍文锋这次创业不过也是赌，一场用你们这些人才还有他这几年在顾家电子厂工作合作熟识的海外客户这些资源来做一场赌博。
你愿意被他当成筹码，他赢了大家都获利，但输了，包括你在内的被他挖去的人才可能拿不到他承诺的工资，也耽误了好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最后只能自己承受损失。”
卓星表情越来越复杂。
说实在的，办公室很多愿意跟着霍文锋一起出走的人，大家所有的认知前提都是霍文锋有这个财力的。
就算有可能创业遇到问题，那也绝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大忽悠的致命问题。
见卓星听进去了，季云溪继续给他分析。
“霍文锋本身就在销售上很有能耐，海外大客户都被他把持着，而比你更有资历并且在电子行业有更多人脉的老姜也会跟着去。
所以你去了还是只能当小弟，本来这蛋糕地基就不稳，你还不是分到最多蛋糕的人，何不想想其他更好的出路？”
季云溪这番话让卓星消化了好久。
虽然他认同季云溪的部分观点，但也不是那种被随便说说就改变主意的人。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留在顾家的电子厂？”卓星问道。
“不，我是邀请你当我的员工的。”
季云溪自信满满笑的灿烂，卓星确实错愕了很久。
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是真的没想到季云溪的目的是这个。
“我准备这里的活儿干不下去了后就去搞文化产业，搞IP。”
“IP？”卓星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Intellectual Property，直译可以称为知识产权。
我准备把小说作为载体，先赚一波杂志更新和出版的钱。
然后是广告，电视剧，电视剧的文创周边，将来信息技术发达后什么游戏啊动漫啊都能得到开发……”
卓星也是成绩优异的高中毕业生，季云溪话里的内容他是听得懂的，就是这类知识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到。
季云溪成为他的同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和她的接触除了这一次就是之前她免费带大家学习电脑时，他也蹭着听了一些知识。
别的，没啥交集。
此时，季云溪说的这些他毫无涉及的知识面，虽然他不懂，下意识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总觉得从对方嘴巴里说出好似这些天方夜谭是可以实现一般。
“其他IP开发都还远着呢！而我现在很需要一个在口才和知识面都比较优秀的人才，去完成拉优质广告的工作……”
季云溪大致介绍后就开始画饼：“比起顾家的厂子甚至是霍文锋还没开的厂子，我这生意暂时是小了一些。
但是你要看未来啊，我这可是极为有前景的行业，你来我手里干起步就是经理，将来事业大了更是元老级领导！
人啊，在年轻的时候要敢闯敢拼敢选择！成功的关键……”
卓星听季云溪这些“成功学”忽悠不由嘴角微微有些抽。
只有一个员工的公司当经理有屁用？说的他立马能超越霍文锋一般。
季云溪一边说着一边还把自己最近几天写的简陋的广告计划书地给他。
“……如今广告市场还有很大的空间发展，你可能还对这些不太了解。更对文化产业不太了解。
我给你一些时间，你去了解一下国内外广告的市场，了解一下《知己》爆款故事的影响力。
要是你有意向可以找我，我们一起创业走上人生巅峰！”
说完，季云溪乐呵呵地拍了拍他肩膀。
卓星：今儿的信息接收信息超负荷了，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
电子厂的空地上，卓星超负荷地理解了季云溪给的草稿资料，这个时候天也慢慢黑了。
还别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洗脑了一般，越是去理解季云溪说的这些信息，越又一种跟着她干这行一定能……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当然，作为一个天天见客户，天天等客户，天天有酒局，忙的不可开交的职场人士，他是真没看过《知己》这类消遣的情感杂志。
于是，还没走出厂子，经过涂文标的小卖部，他鬼使神差地去娱乐区货架找杂志。
“老板，有卖《知己》吗？”
涂文标是“眼熟”厂里几乎任何人，见卓星这工作狂竟然买这类杂志还是十分好奇的。
“《知己》很好卖的，厂里的女工特别喜欢。一般新刊拿回来当天就能被卖光。”
涂文标回答后立马八卦：“你处对象了？给对象买的？厂里的妹子？是哪个美女？你们办公室的还是厂妹？”
……
第九十二章 加班受伤
卓星也曾听同事说过小卖部老板大嘴巴爱八卦的事情，此时对方这么八卦地打听他的隐私，自然不会让他太高兴。
“我就是想自己看看，没有就算了。”卓星简单地回答道。
见卓星脸色微冷，涂文标也不生气，并且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地表示道：“最新一刊过几天就到，你要是怕来的不及时，可以先预订。”
“不用了。”卓星直接拒绝，大步离开了小卖部。
与其在这烦人的小卖部老板这儿预订，他大可去外面任何一个报亭。
……
人类总有一种对事物的引力，那便是当你把精力放在一个地方钻研后，才会发现这方面的事情其实早有侵蚀了身边的方方面面。
自从卓星开始深入了解《知己》杂志的爆火文章，了解广告知识等等信息后，他发现：
原来之前工作遇到女同事谈什么“夏茹”并不是她们的朋友，而是这爆火的故事里的主角。
原来自己租房周围的老太太每天和老头争抢着听到故事广播也是这个故事。
最近路过的报亭粘贴的最鲜艳醒目的图书发售广告，也是它！
以前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没有用，他从来没有留心，如今看来……这小说还真够火爆的！
甚至……
卓星此时手里拿着老家寄来的信，妹妹竟也在信中小心翼翼地询问，若是他能送她一本十二月底发售的这本书，她一定会极为的高兴。
季云溪发出邀请的第三天早上，也就是新的周一。
卓星一个周末都没有休息丝毫，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去办公室，极为迫切地想找个机会询问她准备发展这个广告生意最关键的问题：作者和书怎么解决。
办公室里，他偷偷地往季云溪的办公位看去，对方正懒羊羊地打着哈欠，而后慢悠悠地掏出肉包子吃，并且并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他一直找机会往季云溪办公位望去，希望能成功对视，然后像是“卧底”一样成功眼神交流后，私下出去说。
结果……
才一个周末过去，之前视线从不离他的季云溪，现在好似懒得看他一眼。
卓星：无语又无奈……
就在卓星思考如何和季云溪自然的搭上话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知道了，我马上安排车子送人去医院。”
负责接办公室电话的同事挂了电话后着急地拍了拍桌子开口。
“有一个连续上两个班的女工因为疲惫不小心手被机器伤了。情况很严重。
小李，你快去把厂里的面包车开出来送人去医院。”
那同事说着环顾了一圈，眼神落在还在吃肉包的季云溪身上：“小季，别再吃了，那个受伤的女工是你们老家那边的同乡，你跟着陪同去照顾。”
吩咐了两个年轻的去跑腿后，对方又对众人道：“这两个月为了赶圣诞节的订单，很多流水线工人也更是想年前多赚点钱回老家，一个个都超负荷加班，这会极为容易导致意外发生……”
季云溪和那位姓李的年轻男生还要赶着去帮忙送伤员去医院，自然没功夫听这位年长的同事一堆的警惕要求。
小李把面包车开到车间门口，穿着工厂制服的女工靠在唐秋池肩膀大哭，右手手臂血淋淋的一片，地上都流了一摊血。
季云溪从面包车上下来才看清受伤的人是赵晓翠。
两人视线交汇了一番，赵晓翠疼的没精力闹腾，季云溪也不是欺负伤员的人，这一瞬间似乎是两人来海城后唯一最和谐的时候了。
待季云溪下车和唐秋池一同搀扶赵晓翠上车后，小李便飞速地往医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