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两步,一脚蹬在墙腰,纵身一跃,手臂一展就抓住墙边,下一秒就悄无声息的落在墙顶。
金湛对安宅非常熟悉,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几个来回。
他没有跳进黑豆他们下人住的前院,而是顺着屋顶就来到主院,翻身直接落在安娘子的房间门口。
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有灯光隐隐约约。
安安果然还没有睡,这个夜猫子!
房门没有关紧,金湛只轻轻一推就开了。
外间摆放的浴桶让他脚步微顿,但里面安静无声……
金湛取下腰间带的凉糕放在外间桌上,一边轻呼安安,一边伸手撩开纱幔。
就在入眼的瞬间,他愣在原地,呆呆的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帘幔后,安安正侧躺着睡觉。
一身浅粉色绸缎睡衣似水贴附在身体上,将凹凸有致的身形显得峰峦叠嶂,尤其是中间一节细腰,仿佛是要折断般深深陷下去。
短袖短裤的睡衣外面,是露出来的手臂和腿。
朦胧光线里,金湛仿佛能看见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隐隐闪着光。
乌黑长发堆在枕边,更显得眉目如画,容颜娇好。
金湛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痒,心浮气躁。
他不禁脚步后退,想打一趟拳……
就在这时,原本睡意朦胧的安春风突然惊醒,立即翻身坐起,都不去细看来人,伸手抓向床边矮凳上放的竹针。
采青和采蓝知道她的习惯,只要睡着就不会出现在帘幔后,而且此时那高大的人影也不是采青她们。
金湛见安春风醒来,正欲开口,却见她直接去抓竹针,顿时大惊失色。
以他的身手自然是不怕安安的竹针,但这动静一大,这个趁人睡觉偷溜进来的登徒子可就坐实了。
他纵身一跃,就将人扑翻在床上,死死压住,竹针撒落一地。
安春风也是大惊,这个盗贼不仅敢进屋,还要杀人。
就在她想一脚蹬过去时,就听到那“坏人”急急喊道:“安安,别喊!是我!”
此时安春风才听清是金湛的声音,顿时紧绷的身体一软,彻底泄力,声音都带着颤:“金湛,是你吗?是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刚才以为你还没睡就进屋里,吓到你了!”金湛撑起胳膊,想要起身。
可下一秒就被安娘子一把抱住脖子,整个人都完全挂在他身上。
金湛猝不及防又被拉倒在床上,他感觉安安的双臂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双腿绞住他的腰腹,将他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金湛莫名有点慌。
安春风抱住他的脖子低喃:“金湛别走,有人欺负我,我害怕!好害怕!”。
她的声音因为气息不稳而带来的软软暗哑,就像是一把火在撩拨。
金湛压抑着怦怦乱跳的心道:“我不走,不走!”
棋盘街距离十里巷就分别是两个坊,最远也就几里,而且两人还是上午才分开,此时,安安却仿佛是许久没有见到了一般。
一定是唐玉书恐吓了她,金湛眼中杀意顿生,只是眼前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此时安春风脑子里还有些乱,她刚才入睡又做恶梦了:训斥、责骂、棍棒的抽打,有人在喊着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金湛感觉到安安身体在颤抖,那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心中不由一紧,抬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安别怕,我在,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谁也不能。”
安春风感觉到他的动作,人也渐渐平静下来,可环着他的手臂却收紧了几分,突然低头凑近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不轻不重、温热的鼻息……还有轻轻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金湛顿时身体紧绷,口干舌燥起来:“安安,别……别这样!”
回答他的却是俯身而上的吻,还有探进他衣襟的手。
因为太过用力,他感觉自己脖子都有些勒住了。
金湛脑中轰轰作响,安安的手在四处点火,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第269章 人生三叠浪
“安安,安安,不能这样!”
金湛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想要将人推开。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这个武状元此时浑身无力,心有万般想法,可愣是被人按压在被褥里翻不了身。
手沉沉的,无法将安娘子推开,哪怕一丝也不能。
只能像暴徒身下的小娘子,徒劳的左右摆头闪躲安安的追踪掠夺。
汗水不知不觉沁出来了!
他能感觉到安安今天晚上的不正常,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心里对自己女人的向往又在撕扯着他的理智。
一个金湛在叫嚣着: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你是喜欢她,心悦她的。男女之事、天道伦常,食色性也!来吧!拿出你的勇气,放手上吧!
另外一个金湛在规劝:不能这样,没有婚礼就不能逾越规矩,不能伤害她,不能没礼貌。
本能和理智在拉扯着,金湛感觉自己快崩开了。
最关键的是,安安还趴在自己身上放火!
腰带已经被松开,衣襟大敞,他抓住安安不安分的手,不许她再摸自己的胸膛和腹肌。
可安安光洁的双腿还在蹭着,自己的裤子都被蹭掉了。
身体某处强烈的反应无法遮掩,每一下碰触都让他倒吸一口气,心里悸动难忍。
他只能用腿挟住安安不让她蹭。
可安安的嘴又来了,在自己脸上身上一通狂啃……顿时又是一阵手慌脚乱!
金湛以为安安还是迷糊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安春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最初抱住金湛不让他走时还在恍惚之间,后面她就清醒了,也不想再松开。
她知道金湛在顾忌什么。
金湛是很讲原则的人。
可规则从来约束的就是有原则的人,对那些没有道义责任的人来说,再多的约束都是徒劳。
原身的错误是所付非人,没有婚约,只一句空话就付出全部。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自己跟金湛在逍遥山庄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狂吻就已经没有清白可言,现在要做什么也是情理之中。
金湛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提出要求,但他都一次次忍耐住。
金湛的感情是隐忍而炙热,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要态度有态度,要担责有担责,安春风相信自己的选择,也相信金湛的人品。
如果就这样都还是错了,那人间就再不需要情爱!
今天晚上,金湛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再来,她一定要将人拿下。
可是对方不配合,又要有功夫在身,她努力了一阵,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无法让金湛温顺服从。
那就只能另外换一个办法!
见安安停下来,金湛终于松一口气,赶紧道:“安安,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想办法……”
“别说话!吻我!”安春风开口。
金湛迟疑,若是平时安安提要求自然是惊喜,此时他不敢。
他怕自己勉强拉回来的理智又要崩溃。
“金湛,我已经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我喜欢你,心甘情愿的!”
安春风低喃着,在金湛的脸上慢慢轻啄,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澡豆味和淡淡汗味。
“安安,你清醒了!”听清安安说的话,金湛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轻吻,努力镇定心神,心却狂跳。
安春风点头:“刚才我做噩梦了,有人要打我,你摸,我的心还跳得厉害!”
她说着,抓住金湛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
哪怕隔着衣服也是入手软若流脂,金湛脑中轰的炸开,他腾身想逃,却被一把抱住又摔回去。
金湛使劲咬着自己的牙关,他完全抵抗不住安安的肆掠,尤其是知道安安现在还是清醒的,她是自愿的。
耳膜生疼,热血在汩汩流淌,身体马上快爆炸了。
就在一只手握住自己要害时,金湛的理智瞬间荡然无存,一切禁忌都没有了!
他反吻住那张惹祸的嘴,霸道而暴力。
他想发泄,想进攻、想要找回自己……
“去把门插上!”安春风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道。
金湛如同行尸走肉般,听从缠在自己身上的安安指挥,在唇齿纠缠中踉踉跄跄去插上门栓。
本就松散的衣衫一件件散落地上,等回到床边,两人已经赤裸相见。
金湛喘息着,眼睛都红了!
帘幔低垂微晃,朦胧灯光中能看见床榻上纠缠重叠的两人。
暴风骤雨中,金湛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人生三叠浪。
第一浪: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第二浪:恍然大悟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