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汗颜,赶紧把车子靠边停下,侧身,低声细语的道:“澄澄,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去金果果?”还这么郑重其事的,有点吓人啊。
席景低头,也是一脸费解:“是啊,澄澄,金果果幼儿园可没有炸鸡腿吃。”
席一澄豪情壮志的道:“我要学跳舞,学钢琴。”还要学画画,学骑马,学下棋,梦里他学不好的那些东西,他都要学好!
温念和席景诧异的无法言语,他们当父母的都放宽心了,孩子是怎么的突然就想不开了?
“我要去金果果,呜呜呜,妈妈,我要去金果果。”席一澄第一次大型哭闹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席景手忙脚乱的给席一澄擦着鼻涕眼泪,无奈的看了眼温念,说:“……要不就送他去金果果吧?后期他不适应,我们再给他办转学。”
温念皱眉,看着在席景怀中撒泼打滚的儿子,拉下脸,严声道:“不许哭了。”
“呜呜呜呜,去金果果要去……”
“席一澄!”
“嗝~”席一澄小朋友被吓得打了一个哭嗝,眨巴眨眼,舔着唇角的泪,息声,一动不敢动了。
“金果果没有炸鸡腿,每天八点钟上课,七点半你就要从家里出发。那的老师很严厉,”跳舞和钢琴是大班孩子才可以正式学习的,一开始,老师会从基础功教你们,过程很枯燥。”
“如果你去另一个幼儿园,就会有很多时间跟同学一起玩耍,每天都有两,三节的户外活动。”
“在金果果,更多的是专注自己学习,你想想,到底要去金果果,还是去另一个幼儿园。”
温念的一番话,让席一澄呆愣住。
席景用手帕擦了下他笔尖上的鼻涕,轻声道:“澄澄,去金果果,学习时间会很久,没有空跟朋友玩,你知道吗?”
席一澄吸了口气,抬眼,奶声奶气的反问:“可是,上学不就是去学习的嘛?”
席景:“……”他是真想当个随和佛系的父亲。
温念也不知道儿子是哪里来的上进心,沉声道:“你要在金果果待两年的时间,很久很久,确定吗?”
席一澄重重点头。
两年具体是多久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金果果是个学习的地方!他爱学习!
“……行,那就去金果果。”
席一澄开心的挥舞手臂,起身拱着小屁屁,往驾驶室爬,抱住温念脖子,用力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妈妈你放心,澄澄会当最厉害的小孩儿,保护你!
幼儿园这么定了下来。
正式开学要等到来年三月份,在这期间,温念和席景给席一澄买了英文绘本和英文口语磁带,让他提前适应双语生活。
温念本一心扑在事业上,眼下因为席一澄的原因,她顺便给自己买了英文词典,英文书籍,每天回家和席一澄对话,都会适当的用英文沟通。
家里的学习氛围一下子浓郁了起来,秀福也被感染,会和澄澄一起听磁带,经常问席一澄要不要吃apple?要不要吃banana?要不要吃pear?这种问题。
通常这个时候,席一澄会连连点头的回道:“yesyes,eat,eat。”
席景在国外留过学,英文很地道。
奈何席一澄时不时会从嘴里冒出几句从秀福那听来的景城方言,然后让他翻译成英文,实在是把他给难倒了,最近也翻起了书本。
总之呢。
在席一澄的带领下,大家都很卷。
这天周末,席景准时过来陪儿子。
温念在书房处理工作的事情,他就揽着席一澄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电视机上,而是在英语词典上面。
一集动画片结束,席一澄意犹未尽,拿着遥控器,要关电视,却被接下来播放的广告给吸引住了,盯着似曾相识的logo标志,席一澄侧翻过身子,推着席景的胳膊:“爸爸!爸爸,看!看!”
是妈妈的火锅店。
在电视上!好神奇啊——席一澄小朋友特别兴奋,告诉完席景,又哒哒哒的跑进了书房,把温念给拽了出来,指着电视说:“妈妈看,快看!”
话音落,发现电视上的广告已经换成了南孚,不是刚才那个了。
呜~怎么就没有了呢?
席一澄小朋友很伤心的去扒着电视,想要把刚才那个广告找回来。
温念蒙头转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席景问:“你火锅店在电视台投放广告了?”
“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刚才电视上有插播一条你火锅店的广告,”席景想了想,“澄澄最先发现的,我看的时候广告画面一闪而过,但是结尾的logo瞧着是你的火锅店没错。”
“不可能吧,”温念迷茫道:“我火锅店很久没有跟广告公司那边打交道了,目前的重心也不在宣传上。”
她火锅店来年的计划,是如何把店开到海城去。宣传的话,也是想等店开到海城后,再着手弄。
可席景说,在电视上看到了她火锅店的广告,这??
第一百五十一章
温念把席一澄叫了回来,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广告。
大约十多分钟后。
方才的火锅广告又重播了一遍。
这次温念和席景都看的清清楚楚,广告内容不是品香阁,而是品香楼!
不仅名字相似,连品牌logo都大同小异!
温念切换频道,发现其他台也有这则广告的身影,几乎每十分钟会重播一次。
这种力度规模的投放,得多少钱?
谁会这么财大气粗?
第二天上午温念紧急召开了会议。
工作人员都表示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了广告内容被吓得一个恍惚,差点以为有人白给他们火锅店打广告呢。
结果定睛一瞧才发现不是品香阁,而是品香楼!
一字之差。
要不是像是他们这种内部人员,有心去分辨确认,普通的观众压根分不清,很容易把两个弄混。
“老板,这个品香楼是海城十月初新开业的一家火锅店,背后是个神秘的大老板,我们运营这边还没查到具体的信息。”
“从广告的内容看,品香楼除了名字和logo和咱们相像,菜品和咱们是大不相同,并且主推了咱们店没有的海鲜锅。”
“什么海鲜锅,分明就是换了个名字,实则是咱们的粥底火锅,”温多津愤愤道:“明晃晃的抄袭!姐,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不能让那个盗版玩意儿继续猖狂了!”
他太生气了,都忘记了公司内不能叫姐的规矩。
温念也没计较,沉声道:“近来咱们公司和我谈收购,入股的商人不少。应该是得罪了一些人,蹭着咱们的热度,想要反压咱们一头。”
底下人面面相觑,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禁都有点慌了。
温念稳住军心,有条不紊的道:“我们的火锅店能开到这个程度并非是靠运气,而是我们共同努力经营的成果,有人要不劳而获的摘取我们成果,没这么便宜轻松的好事。”
“当务之急,是要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和目的……两个店长留下,其他人出去正常工作,不要因为这个事情打乱我们的正常节奏。”
当老板的都这么稳坐泰山,下面员工也就没有必要杞人忧天,抱着文件,笔记本离开,各自忙碌去了。
很快,会议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温多津和小潘目光灼灼,温念淡定的喝了一口茶,道:“品香楼的广告内容,你们两个还记得吗?”
温多津愣了下,皱了皱鼻子:“这哪儿记得,光生气了我!”
小潘仔细回想了下,“广告的开始是一个小姑娘在院子里玩雪,然后冻得直哆嗦,这个时候被爸爸妈妈叫回屋子,一家人围绕着一桌子吃饭,旁白声音说什么八五折优惠,更有圣诞礼品可以领取。”
“没错。”温念正色道:“整条广告中的重点是八五折优惠和圣诞礼品。”
“你们两个人现在需要想想,今天往后的客人到店里吃饭,结账的时候向我们询问优惠还有圣诞礼品的时候,要怎么解决?”
温多津和小潘瞳孔一震,没错,广告一出,肯定有很多人‘楼’‘阁’不分,以为是他们火锅店的活动,然后特意为了礼品和优惠过来吃的,结果吃完发现没有。
要是能听进去解释的顾客还行,听不进去的还以为他们店虚假营销!
“哎呦我去……”温多津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姐,谁啊,这招也太狠了,不玩咱们呢吗?”
小潘忧虑的道:“老板,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和顾客们解释清楚,得让顾客彻底能分清楚,品香阁和品香楼才行。”
温多津复议:“对,小潘姐说的很对。要不然有人是看着广告过来吃品香楼,结果进了咱们家店,发现和广告上不一样,最后可别搞得咱们反而成了盗版!”
温念面色凝重:“对方要的恰恰是这种效果,小潘说的,我们需要让顾客能分清楚品香阁和品香楼。要怎么区分?如何区分?”
“现下我们有两个阶段需要完成的事情,第一,摸清楚品香楼的背景;第二,想办法让顾客分清楚品香阁和品香楼。”
“你们先回店里,切勿因为礼品和优惠的事情同顾客发生口角冲突。在公司这边没有给出明确的解决方案之前,两个店暂时采用口头解释的措施。”
小潘:“好的。”
温多津憋气:“行吧……”
到底是谁在背后作妖?
可太不是个东西了!
**对于幕后的黑手是谁的问题,温念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中午接到宋洲慰问的电话,说褚澜在海城开了一家品香楼的火锅店时,她内心一点起伏都没有。
要不是褚澜的手笔,她才真要紧张。
如今明面的敌人,比背地里的要来的让人安心。
电话里宋洲叹息:“你的火锅店开的还真是坎坷,先前电视台广告投放就有人在上头卡着你。这回又……哎。”
“宋大哥,你可别叹气了,我这都没叹气,光听你叹气,我有中我公司要破产的感觉。”
“不是我吓唬你,褚澜今年搞破产的公司,没有五个,也有三个。”
“嘶——”
温念配合的倒抽了口冷气,托着腮笑:“光看他的外表,还真看不出来是这么个狠角色。”上回见面,褚澜穿着浅色西服,戴着链条眼镜,整个人如同欧洲上世纪的公爵,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
宋洲听着电话里温念丝毫不着急不上火的声音,挑眉笑:“人不可貌相。褚澜的手段还多着呢,用在你身上的不过冰山一角。小念啊,宋大哥是有心无力,你自求多福。”
“呵呵呵,说的我都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了。”福布斯排行榜哪里有那么好上,不得过五关斩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