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他们可是大大不利啊!
褚河捏着手机绕回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处,沉思熟虑片刻说:“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池礼愣了下,扬了扬眉头:“什么意思?”
褚河掀起眼:“如果褚澜十六号,出席不了寿宴呢?”
池礼反应了下,随后倒吸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你是想……”
褚河沉声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有效方法吗?”
池礼摇摆不定:“我目前是没有好的提议,但你这么做很容易留人话柄。要是失手,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呵,”褚河向后靠了靠,全身带着股狠劲儿,“想成大事就必须铤而走险。老爷子就我和褚澜两个儿子,褚澜要是瘸了残了,继承人的位子,老爷子也就别无选择了。”
池礼还是心慌。
这么恶毒,阴损的法子,实在是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池礼分泌了下口水,拉开椅子坐下劝说道:“你先别冲动,我们再好好的从长计议。除了给褚澜的供货渠道算找麻烦,我们也许还有别的途径。”
褚河完全听不进去其他,心意已决的道:“没有任何途径,比褚澜本人出事更有效。”
池礼一时失语。
他怎么感觉,有点不认识褚河了?
褚河完全被陌生短信的内容给刺激到了,他必须要握住褚家大权!席景他都敢让人暗杀,褚澜……又怎么了?
想到这,褚河眼神阴鸷,其实刚开始就不应该绕席景这个弯,直接朝着褚澜动手,不是更干脆!
都是那条短信的误导,才让他兜了个大圈子!
……
温念还以为自己的第六感不好用了,可当她在农场体验采摘蔬果的快乐时,脑袋猛地灌输了条信息——褚河要暗中派人将褚澜打残。
“???”
温念感觉褚河好像是有那个大病。
有这能耐,直接往褚澜身上使不好吗?何必的先搞一出暗杀席景?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温念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昨天晚上和席景聊这次暗杀,席景也表明,褚河有足够大的动机,但胆量差了点,背后兴许有人指使。
如果这个假设是对的。
也就证明,褚河暗杀席景是背后之人给出的主意,她的第六感仅对背后那个人无效。
现在第六感给她提醒的褚河要打残褚澜,说明并不是褚河背后那个人的主意,是褚河自己的主意,所以她能得到第六感的提醒。
由此推论——褚河的目标是褚澜,藏在褚河背后那人的目标是席景,那人本是想利用褚河解决掉席景,没想到他们命大,故而失手。
温念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好家伙儿,够绕的。
“老板老板老板!”小杜把一颗白菜举过头顶,新奇的道:“你看,这比我脑袋都大!!”
温念心事重重的看了眼过去:“我出去打个电话。”
小杜:“哦……”
出了养殖大棚,温念给褚澜拨了过去。
“温老板。”褚澜心情不错,声音都染着笑意。
“褚总在忙吗?”温念道。
“刚开完会,销售部反馈,鲸澜这个月的销售额会创当前服装市场的新高。”褚澜笑:“温老板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说正事之前,还是要恭喜下褚总得偿所愿。”
“呵呵呵,多亏温老板的三个提议,我们鲸澜才会改头换面。温老板在肃州看农场,可一切顺利?”
“我这边很顺利,褚总那边怕是有会有新问题。”
褚澜愿闻其详的“哦?”了声。
温念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这个点,估计阿景的火车刚到景城,应该还没来得及跟褚总说这次来肃州被追杀的插曲吧?”
褚澜听了大吃一惊:“追杀?”变了脸色,忙追问:“温老板,怎么回事?”
温念把他们刚到肃州的遭遇简单和褚澜说了下,话锋一转:“褚河没有阻止了阿景,接下来怕是会狗急跳墙。”
褚澜血液快速流动。
褚河竟然打法律的擦边球,作为商人,这可是最忌讳的了!
温念的意思他明白,褚河被逼急了,接下来肯定会直接对他动手。
他最近生意风生水起,很多应酬,没办法避免出门。
“铃铃铃——”
办公室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褚澜看了眼,号码很眼熟,是席景的,这夫妻俩为他真是操碎了心!
“温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边先接个电话。”
“好,褚总忙。”
她这边提醒到位,具体如何应对褚河,褚澜回头和席景俩人自会有周全的谋划。
褚澜挂了温念的电话,拿起了座机。
对面席景刚开口,褚澜就先打断了,说他刚和温念通完电话。
席景微怔了下,道:“那褚总应该明白,你大哥接下来不会和我们绕弯子了。”
“我和我大哥的关系从小算不上和谐有爱,却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真正意义上的你死我活。”褚澜哀愁叹息。
豪门子弟争夺家产的戏码很多,褚澜曾经想过最糟糕的也就是他和褚河谁没有笑到最后,另一个被迫出国发展而已。
然而现在呢?
不是他进icu,就是褚河进局子。
够drama的了。
席景道:“我有个想法,褚总要不要听听?”
褚澜捏了捏眉心,苦笑:“席总请讲,我洗耳恭听。”
第二百三十四章
温念不放心景城的事态发展,把肃州农场和牧场的购买以及使用权都办妥,还剩下运输问题她交给了小杜。
先前温念有针对食品运输方面开展过个小会,雇车成本过于高,碰到不靠谱的司机,途中食品也得不到保障。
最后敲定,买辆二手大货车,公司内部雇佣司机专门运输,费用算下来跟雇车的费用相差不大。
在招工和购车的问题上,温念嘱咐了小杜几句后就独自坐火车返回景城了。
傍晚下火车,温念拎着包和特产路过车站外的一个报亭。
老板为了吸引顾客,挥舞着一沓子报纸,嚷嚷着版面上最吸引人购买的八卦新闻——“号外!号外!海城房地产大亨,褚家二少爷车祸住院!”
“还有更多豪门秘闻!新鲜出炉的八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眼,啊!来来……看一下啊!”
听此,温念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都嘱咐褚澜了,怎么还会出事?
今天十四号,马上就是褚老爷子的寿宴了。
此时受伤,不是给了褚河趁虚而入的机会?
温念驻足,拧着眉头掏出五毛钱,买了那份报纸。
无论哪个年代,人们爱看八卦,尤其是有钱人的八卦,这点兴趣爱好亘古不变。
在温念之后,还有不少排着队掏钱要吃瓜的。
她展开报纸,找了一圈后才找到关于海城褚家的新闻版面。
忽略文字内容上对褚家的吹捧,温念摘出了有用信息。
十三号中午,褚澜在外滩一家歌厅门口被撞伤。失控的桑塔纳前车轱辘从褚澜左腿上碾过,场面混乱,但要说褚澜的伤势具体如何,报纸上的小编说他也不知道。
温念:“……”
脑瓜子嗡嗡的。
她长吁了口气,把报纸塞进包里,拿出手机给褚澜打了过去,没有打通,想了想,转而打给了席景,跟褚澜的情况一样,无人接听。
这俩人,搞什么呢?
她不相信褚澜和席景俩个人加在一起斗不过个褚河,估计是另有隐情,还是不要自乱阵脚。
把手机放回兜里,温念走到街边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去了赵倩之那边接儿子。
半个小时后。
温念站在小洋楼的铁门前,按下门铃。
很快就见保姆提着围裙匆匆的跑出来,见了她一愣:“温小姐,你出差回来了?”
保姆眼神飘忽,这点赶的也太巧了吧!
“嗯,伯母在家吗?我是来接澄澄的。”
“在家……”保姆犹犹豫豫的拉开大门,往前凑了凑头,小声道:“席阔远在里面呢!”
温念瞳孔扩大,问:“什么时候来的?屋内现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