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楼上,一闭眼睛脑海里就会浮出好多爸爸妈妈分蛋糕吃的想象,终是不放心……
转而,席一澄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立刻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指指责道:“哼,幸好我下来了,你居然要打我妈妈,你是大坏蛋!!”这比偷吃他蛋糕还要不可饶恕!
席景:“……”
温念扶额,无声的叹了口气。
然后跪坐在沙发上,耐心的朝着席一澄解释:“爸爸没有欺负妈妈,刚刚爸爸是在和妈妈玩游戏,看~”
她抬起手,示意了下手中的红笔,“爸爸和妈妈在玩剪刀石头布,赢得人可以往输的人脸上画画,刚才妈妈输了,爸爸要画,妈妈稍微反抗了下。”
“……”席景唇角牵动,说的他都快信了。
席一澄忽闪了下眼睛:“真的吗?”
温念笑着点头:“嗯。”
席一澄蹬腿手臂用力的爬上沙发背,翻到沙发上,坐在了温念和席景中间,兴高采烈的说:“那我也想玩~~”漆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带我一个’的请求。
温念:“……”
席景:“……”
第二天清早,温念和席景把席一澄送到了家门口,让保姆送他去学校。
席一澄一只手拽着书包带,一只手用手背蹭着脸上洗了无数遍还是没洗下去的笔油,哭唧唧道:“我不可以请一天假吗?”
温念脸上也有,不过比席一澄脸上的要浅很多,她蹲下身,耐心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澄澄确定要因为这个事情,不去上学呆在家里吗?”
席一澄面露犹豫。
因为脸上有洗不掉的笔油,就不去上学,这不是个好学生做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的脸像个小花猫一样,去学校被大家看到好丢人……
席景双手环抱,靠着门框,语重心长的说:“澄澄,昨天是你自己想玩的,愿赌服输,你需要承担因为自己决定后而产生的后果。”
温念扭头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谁昨天画满了儿子一张脸。
最后还找出了蓝色,黑色的记号笔,往儿子脸上涂!要不这样,能洗不下去吗?
席景自觉理亏,摸了下鼻子,讪讪地闭了嘴。
温念转过身,开导道:“澄澄,如果你真的无法忍受带着脸上的痕迹去见同学老师,妈妈不逼迫你。可你要自己想清楚,这个事情值得你不去学校吗?”
席一澄楚楚可怜的问:“明天会洗掉吗?”
温念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歉意道:“这个妈妈不能向你确定。”
席一澄沉默了下来。
今天可以不去学校,那明天洗不掉,他还要不去上学吗?
“欸!”温念灵机一动,拉起席一澄的小手,说:“要不妈妈用粉底帮你遮一下吧?”
席景听了忍不住皱眉:“小念……澄澄一个男孩子,你给他用化妆品不合适吧?”
温念:“那总不能让他揣着别扭,硬着头皮去上学吧?何况,男孩子跟女孩没什么不同,都有追求美的权利。”
未来十几年后,男孩子可是比女孩子精致多了多。
席景的思想没有那么超前,还是很不赞同的道:“男孩子脸上有一两……几条道子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澄澄你是去上学的,到底是外在形象更重要,还是去学习知识更重要?”
“……”席一澄看了看席景又看了看温念,最后挺胸道:“妈妈,我要去上学了!拜拜~~”
“哎……”
温念不放心,出门追上去两步。
席一澄注意到温念跟出来,他停下脚步,站在院外咧嘴笑着和她挥了挥手。
温念一颗老母亲的心都要被萌化了,儿子他怎么可以这么乖这么懂事啊!
席景走下台阶,看了下温念脸上的笔印,忍笑说:“你一会儿去报社还是公司?”
温念盯着男人反问:“你今天公司忙吗?”
席景怔了下:“还好。有事?”
温念拉着他胳膊往屋子里走,“咱俩再玩两局。”不信了,石头剪刀布这种靠运气的游戏,她一把都赢不了男人!
席景:“……”
温念和儿子出拳的规律他都摸透了。
要不等会儿故意输几局?
毕竟温念的脸要是再往上画,估计抹粉也遮不住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席一澄要去首都比赛的日期。
四月十五号的比赛,幼儿园那边给参加比赛的同学从四月十三号就放假了,让他们好好准备。
原本温念是想十三号带着席一澄就过去的适应环境的,不过当天的飞机票没订着,便订了十四号早上八点的机票。
这不是席一澄第一次坐飞机了,但是他特别兴奋,坐在温念和席景之间,一直滔滔不绝。
“妈妈,壮壮哥说首都的烤鸭特别好吃!”
“嗯,下飞机妈妈就带你去吃。”
“还有,还有驴打滚,糖卷果!我要吃糖卷果!”
温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好好,都带你去吃。”
席一澄开心的摇头晃脑,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说:“我可以和爱玛一起去吃吗?”
金果果幼儿园选出了两名同学,原本是一个是席一澄,另外一个是别的班级的。
但是那个小同学前两天玩球,把胳膊给摔坏了。
于是这个名额,就落在了成绩第三名的爱玛身上。
温念问:“爱玛也是今天去首都吗?”
席一澄奶声奶气道:“她说她妈妈要去首都办事,今天中午的飞机。”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中午啊……那这样,等咱们到了那边,晚上的时候你给爱玛打电话,问问她们在哪里。”
“如果离得近,晚上妈妈请你们去吃饭。如果不方便,就等明天你们比完赛,妈妈再请你和爱玛吃东西好不好?”
温念的计划周到,席一澄没有任何的异议,重重点头:“好~~~”
说完,席一澄偏了偏身子,伸手扒着席景手里的文件夹,“爸爸,你在看什么?”上了飞机后,全程都不理他呢。
席景捏了捏眉心,侧目轻声回道:“爸爸在看合同。”
“合同是什么?”
“嗯……”席景思索了下,“合同就是平等主体的自然人、法人、其他组织之间设立、变更、终止民事权利义务关系的协议。”
“???”
席一澄本来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现在听了席景的回答,彻底蒙了,满目的茫然。
啥啥啥?
他爸爸说了啥??
睨着儿子可爱的小表情,席景抬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席一澄不理解:“为什么长大就知道了啊?”
他发现他好多现在不理解的问题,问人后,总会被告诉他长大就知道了。
长大后是会拥有什么特异功能吗?为什么可以知道那么那么多啊!
席景耐心道:“因为等你长大后,爸爸的产业都交给你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啊?”
那不就是帮爸爸工作吗?别以为他小就好骗欸!
席一澄皱着鼻子直摇头,“我不想要。”
“不要?”席景颇有兴趣的道:“为什么?”
席一澄小身子往温念那边歪了歪,一副和温念统一战线的模样说:“我要妈妈的,不要爸爸的。”
席景:“…………”
温念也有点被儿子的话给蚌住了,当即哭笑不得。
席一澄的想法很简单。
长大后他想帮妈妈分担工作,爸爸的话……
爸爸是男子汉嘛!
男子汉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席一澄,你……”席景忍了忍,尽量心平气和道:“你还小,我当你童言无忌。”
他这么拼死拼活的工作,不就是为了下一代?
下一代不要他的家产……
那他这些打拼下来的财产该如何处理?给谁?难不成拿去做慈善?
席一澄能感觉到爸爸生气了,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他决定以后帮妈妈不工作,不帮他工作吗?那爸爸也太小气了吧。
“好了好了。”温念出声圆场:“澄澄你将来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你自己选择,爸爸妈妈都支持你的。”
席一澄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道:“可以一直弹琴吗?”
温念笑着道:“当然可以。”
席一澄开心的举起双手,宣布道:“欧耶,我要成为一名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