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
温念端了盘热乎乎的烤冷面出来,放到金凤面前:“大嫂,你趁热吃,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金凤翕动了下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来得及。
最后,抿了下唇,从竹筒里拿了双筷子,夹了一块烤冷面吃。
刚吃到嘴里,她的眼前一亮,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大陆似得。
这东西,还挺好吃嘿!
金凤很快吃完了。
之后也没走,就在店里坐着,温念不赶人,一直都在忙自己的,随便金凤怎么满心小算盘的在店里晃悠。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温多津拎着桶活虾过来。
一进门看到金凤,他愣了愣:“大嫂?”
金凤朝着温多津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小弟,瞧你累的,过来坐会儿歇歇。”
温多津初期是挺混日子,不怎么真出力干活。
打从上次他背后乱说温念的话,被席景听去,他就把愧疚感化为力量,每天都跟吃了亿吨草的老黄牛似得,往死里干,久而久之,也就成自然了。
现在他可以说是店里的一块砖,哪里有活,往哪里搬。
“不了,我不累。”
说完,温多津脚下生风的走向厨房。
“姐,柱子哥人送来的。”
“嗯。”
温念正在擦灶台,没有多搭理人。
温多津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回头往外面瞥了眼,凑到温念身边,悄声问:“姐,大嫂她来干什么的?”
不会又想借钱吧。
活干的多,每天累的跟狗似得,温多津开始知道赚钱不易。
再加上店里的小姑娘总用一种看‘白眼狼’‘吸血鬼’的眼神看他,搞得他近些日子都在反思,之前伸手张口管温念要钱的做法是不是不好。
得到的答案是以后尽量自己赚多少花多少,不向温念开口了。
毕竟他姐这一天,带着孩子忙前忙后也不容易。
想着,温多津看了眼角落里玩玩具车的席一澄,一时间舅爱泛滥,幸好小外甥乖巧听话懂事,这要是个小恶霸,他姐可有的操心的了。
“不知道。”温念瞥了眼温多津,说:“大嫂在外面坐了一小天,也不说什么事情,要不你去问问,这天都黑了,也回不了家,要不要给她在附近找个旅馆住着。”
温多津还以为金凤是刚来没一会儿,现在听到都赖着一小天了,他警铃大作。
同为曾经的要钱人,这套路他太懂了啊!
想着终于来了将功赎罪的机会,温多津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姐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大嫂我来打发了。”
温念惊奇的看了眼温多津,心道,这便宜弟弟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人事做的越来越多了。
“大嫂,家里不忙啊,你怎么过来了?”
温多津出来就笑眯眯的往金凤旁边一坐。
“不忙。”金凤往温多津身边凑了凑,小声道:“你姐店里每天生意都这么好吗?”
到嘴边的“是啊”打了个转,温多津机灵的道:“偶尔。大嫂,都这么晚了,店里也要关门了,你等会儿要去哪,我送你啊?”
有些话不好直接问温念,眼前的温多津倒是个好打听话的,金凤笑着道:“好啊,要不你送我去旅店住一宿吧,明天我还有点东西要买。”
“行。”温多津站起身子,然后朝着厨房喊了声:“姐,我带着大嫂先走了啊!”瞧你弟弟我多棒!
温念探出身子,看了眼一副求夸的温多津,忍俊不禁道:“这么晚了,注意安全。大嫂,今天要是有哪里招待不周你别介意啊。”
金凤摆了摆手:“嗐,没事。我们走了,你不用送了。”
路上。
金凤朝着温多津各种打听,温多津滴水不露,回答的都含含糊糊。
但也就这样,金凤越发觉得,温念这店很赚钱!
要是不赚,至于这么掖着藏着的吗?
八成是事先给温多津封过口。
又呆了一天,金凤让温多津带着她把明湖街逛遍了后,她才离开。
看着人坐客车离开,温多津站在原地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他误会了?大嫂是真的置办年货和看他姐店的,而不是借钱……
金凤走这天是十二月末。
席父中午下了飞机。
直接定在了饭店见面,预备一家人吃个热闹中午饭。
席景让赵进送赵倩之去机场接席父,然后他带着温念还有席一澄提前二十分钟来饭店,点菜。
第三十九章
包间里。
水晶灯轻晃,圆桌上花瓶里的玫瑰娇艳欲滴,显得十分有格调。
温念和席景挨着坐在门口的地方。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好多天没见,没联系了。
席景搬去公司住后,她有想过再给男人多打几个电话进行沟通的。
不过,因为店里忙。
有时候虽然心里想着给男人打个电话,但是忙完后她就给忘记了。
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打了。
现在忽然凑在一起,说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温念低头跟怀里的席一澄玩着卡片,心里祈祷着身边的席景可以多点会儿菜,最好点到席父和赵倩之回来。
啪——席景合上菜单,递给店员,说:“就这些。”
店员微笑着收回菜单,颔首道:“好的,请稍等。”
说着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包间门给关上了。
瞬间,温念感觉包间里的空气都流动的缓慢了。
身边人存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打量她的眼神,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温念头皮发麻,不得不抬起头,主动打破沉默:“你感冒好些了吧?”
席景主要是在看温念的头发。
好好看看这个他前脚搬去公司睡,她后脚就烫的新发型!
不得不说,他妈那天在电话里丝毫都没有夸张,确实是很好看,好看到让人赞叹地步。
温念长得本身就美,有灵气。
留黑长的直发时候,她身上的乖劲儿特别明显,很温顺,让人看着就有种保护欲。
烫了头,倒是少了乖巧,多了几分明媚艳丽。
不是轻浮的那种,而是媚中带纯,特别勾人。
席景盯着这张脸好几秒,移开视线,倒了杯水,不温不火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都多少天的感冒了,再不好,我怕是要住院了。”
温念:“……”
几天不见怎么还学会呛人了?
听男人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的气是还没有消呢,温念抿了下唇,保持沉默,不再自找没趣。
席景用余光扫了她眼,见她垂着眸息了声音,忽然有点懊悔刚才的话。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此时想要收回来是不太可能,让他低头说软话,更是不太可能。
于是俩人就谁也不搭理谁,继续僵着。
席一澄嗅到了爸爸妈妈之间的不同寻常,转了转眼珠子,伸出小手扯了扯席景的袖子:“爸爸抱。”
对于儿子的突然亲近,席景可以说很欣喜。
他勾了下唇角,伸手把席一澄从温念的怀中抱了过来,低头温柔道:“爸爸好几天没回家了,澄澄想不想爸爸?”
如果儿子说想他,那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搬回来了。
公司的破沙发,他真是睡够了。
也不知道当时脑袋为什么一抽,要让赵进搬行李。
不行……
他不能继续想了。
不然一想到当时赵进搬回来的三大包行李,他就太阳穴直突突。
席一澄盯着席景看了会儿,违心的点了下脑袋:“想。”
席景高兴的差点没有把席一澄举高高。
果然还是亲儿子会疼人!
“那爸爸今天晚上回家住。”席景补充道:“然后爸爸哄你睡,好不好?”
席一澄皱了下小鼻子,没有办法继续违心点头,这回摇了摇头,说:“不好,澄澄要跟咩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