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在家等消息吧。”
季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就走了,林安安还怪不自在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状态吗?
有了牛车和帮工,林安安去赶了三十里之外的大集,最远的集离木兰村有五十里地。
乔柳青是林安安雇的帮工,得喊她一声堂姐,一看就是干惯农活的,长的壮实,人也很健谈。
林安安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既能卖货,有人闹事她是真上。
这么一来,林安安五天能赶四个集,留出一天时间去进货。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一辆三轮车在林安安的家门口停了下来,山子早从屋里面窜了出去,先扒在墙头上看了看。
“季诚哥,真买三轮了?”
季诚拍了拍车座子,“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开门。”
“好嘞。”
山子跳下去,打开了大门。
一辆七成新的三蹦子开进了院子,林安安围着三轮车转了几圈,还是比较满意的。
“多少钱,我拿钱给你。”
“三百一,多了一箱柴油。”
林安安拿了钱给他,季诚点了点收起来了。
“季诚,谢谢你啊。”
“你要买,我朋友要卖,我就帮了一点小忙。还有,婶子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啊?那屋里头说。”
林安安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就好比悬在头顶上的剑,一日不取下来,总是不安全的。
“前庄的徐安泰,手指头受伤了,是季伦理发时发现的。这个人人品不怎么好,小偷小摸的,三十多岁,还是个光棍。”
“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是吧?”
“对,没有抓到现形,他是不会承认的,我正在想办法,抓他的短处。”
林安安重新扎了一下丸子头,说道:“白瞎了一个好名字,要不咱放饵钓鱼,引蛇出洞好了。”
季诚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徐安泰都能对江秀动手,何况是年轻漂亮的林安安了,不说别的,就是徐安泰碰了林安安一个手指头,季诚都想把他的手指头折断。
“能有什么危险?有你在。”
“百密还有一疏,咱考虑的不是面面俱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怕,我也不是泥捏的。”
林安安不想再等下去了,迟则生变,不一定惹出什么祸事来。
两人商定,明天逢镇上大集,下集后就去前庄卖头饰。
季诚坐了没多久就走了,他得提前准备准备,力争万无一失。
江秀不想让闺女涉险,明天她陪着闺女去。
“谁也不要去,我是引鱼上钩的,人一多反而把鱼吓跑了。”
当然有些准备还是要做的,绳子和小刀。
林安安自从认识了郑开元,赶镇上集都是顺风顺水的,还帮她找了一个位置比较好的摊位。
虽说是林冬的交情,林安安还是送了两瓶酒点心之类的,来日方长嘛。
一点多钟,林安安就吩咐乔柳青收摊,远集中午管一顿豆腐脑,近集回家吃,补贴五毛钱。
再去学校门口把江秀和山子接上,一起回家。
中午这一顿基本上有肉,现在就是炒白菜烀饼子。
吃过饭后,林安安招呼山子一起去前庄卖头饰。
“小心点。”
江秀已经嘱咐N遍了。
“会小心的。”
“我姐会武术,能打得过男人。”
自从手擒小混混,镰嘎乔树村,山子对林安安佩服的不行,等他长大了,绝对不能怂。
前庄和木兰村中间只有一条河隔着,不一会就到了。
林安安挑了大队门前的一块空地,铺上编织袋,把头绳皮筋头花发卡都摆好。
山子去村子里面跑了一圈,边跑边喊,“头绳头花皮筋发卡,都送货上门了,有买的赶紧去大队门口。”
现在是农闲季节,这个时候打工的也少,农村不缺闲人。
买不买看情况,凑凑热闹是真的。
很快,大队门口可就热闹了。
林安安属于咋晒都晒不黑的肤色,在小麦色的人群中格外扎眼,再说她本身是卖服装的,推销别人先推销自己,总要穿着好看吧?
“哟,这是谁家的俊闺女啊?”农村人热情,甭管认不认识,高低整上两句。
山子就像夸他一样,胸脯挺的高高的,“这是我姐。”
那人看了眼山子,“你,我们也不认识啊,你爹是谁?”
“我叫乔小山,我爹叫乔树林。”
南北两庄,乔树林的名字还是挺多人知道的,粗心大意的爹妈,错养了人家闺女二十年,这样奇葩的事顶风传出去了五十里。
林安安开始招呼生意,“我送货上门的发卡头箍头花,好看又便宜,随便挑,随便拣,价格再找不出第二家。”
第19章 招了
林安安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卖货,卖的好不好她不甚在意,她就是希望能引徐安泰出洞。
星期六下午只上三节课,四点钟学生就放学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这是林安安迎来的最大的消费群体。
三个一群,五个一队,围在林安安的摊子前叽叽喳喳的,在别人辫子上比量,在自己的辫子上比量给别人看。
有人看林安安的丸子头好看,她手把手地教她们扎,学会了,扎丸心头的头花一卖就是好几个。
有一个人引起了林安安的注意,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专往小姑娘堆里扎。摸一下人家的屁股,蹭一下小姑娘的胸。
林安安咳嗽了一声,咳嗽的足够响亮。
“这位大叔,你想要买啥,我给你拿,别挤来挤去的。”
有一个老年妇女骂道:“徐安泰,你个驴玩意是不是老毛病又犯啦?”
徐安泰?林安安心头一喜,果然某狼闻着味就来了。
徐安泰嚷道:“说啥呢!我也有侄女,当叔叔的给侄女买东西犯啥法了?”
“不犯法,我这边人多,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徐安泰不走心的拿了一个大红色的圆形绑带,展示给林安安看,“这个多少钱?”
“四毛。”
“就这么点东西,也太贵了,三毛吧。”徐安泰递过来三毛。
“不卖,我卖了不止十个了,就没有三毛的价。”
林安安不接。
“拿着拿着,和气生财。”
“要买就是四毛,不买就放下,我不强求。”
徐安泰最终加了一毛,手几乎杵到了林安安脸上。
林安安接过钱,再也没看他。
但山子看的仔细,这个狗东西的眼睛一直偷偷看他姐,笑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林安安冷笑,就让你多笑一会。
天色不早了,林安安和山子收拾了摊子往家走。
河两边是树林,杂草丛生的;树林边上就是庄稼地,玉米秸秆有一人高。
“山子,你先推车走,我找个地方上厕所,憋了一下午了。”
“好,我先把车送回去,再来接你。”
“嗯。”
等山子走远了,林安安才转身向一侧的树林里走去。
她走走停停,终于选好了一簇灌木丛,躲在后面矮下了身子。
突然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林安安警惕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谁啊?是不是有人?”
树林里光线已经很暗了,几米之外模糊不清。
一个人影直奔着林安安冲了过来,伸手就去捂她的嘴。
林安安早有准备,侧身,让来人扑了一个空,而后一个猛踹,那个人就像坨狗屎一样摔在了地上。
季诚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拑制住了那人的胳膊,别在了身后,跪压在那个人的身上。
“快看看是谁?”
季诚掏出手电,光线之下,那张猥琐的脸一览无余。
“是徐安泰。”
季诚问道:“徐安泰,解释一下吧,你跟着一个女同志进树林,到底想干什么?”
徐安泰贱兮兮地说:“拉屎呗,别人拉得,我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