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昧钱她不和我们一心。”
“钱是你挣的吗?你跟她一心了吗?亲孙女要钱都要不出来,要是我,我也昧,昧的更多。”
季大娘想挠季满仓的心都有,可惜她不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寡妇,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和他二婶子说,她不在家的这几个月,那个寡妇可没少来。”
“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她啥事也没有。”
“你也就骗骗鬼……啥事也没有,他没少给你做饭,你没少往他家送肉,一个个的都长着眼……”
季大娘就像拿捏了季满仓的七寸,撂下话雄纠纠气昂昂就往外走,这才看见季母就站在门外。
季大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季满仓,幸灾乐祸地笑了,像打了胜仗一样。
这就是不替她说话的代价。
“寡妇不止一次给你做过饭,你还割了肉送过去,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
都这么大年纪了,都当上爷爷了,还存着花花肠子,季母觉得很丢人,更多的是羞辱。
亏她还怕自己男人吃不好,嘱咐季念多回家看看,连钱都放心交给他了,就怕他在吃上亏待了自己。
没想到人家小日子过的挺自在,有酒有肉有女人,神仙日子呀。
“你别听大嫂瞎说……”
季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吧,我听你瞎说……”
“大嫂想看咱家的笑话,你没看出来吗?”
“别扯别的,我就想知道除了我看见的那一次,她还给你做了几次饭?你给她送了几次肉?”
季满仓很是烦躁,“跟你说了大嫂是不怀好意了……”
“就想知道她给你做了几次饭,你给她送了几次肉?”
季满仓越左顾而言他,季母越相信妯娌的话,做饭送肉都应该有,至于有没更深的交流就不知道了。
“没有。”
“好,你行。”
季母推开他,拿起奶瓶就走。
刚才走的急,忘拿奶瓶给小家伙喝水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除了儿子),年纪一大把了,还被个老寡妇迷的五迷三道的,丢人。
真想把臭男人的心剜出来,把那个老寡妇剔除掉。
季大娘的无用功没少干,风风火火地赶到卫生院,连儿媳妇的头发都没看见,听护士说了,好像让她姐姐接走了。
高月英就一个亲姐姐,老两口子杀到,别人说在东山顶上干活,很早就走了,明显高月英不在。
老两口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又去了闺女家里,人多力量大,二房不中用,不得指望闺女吗?
三月天可是热的不行,终于赶到闺女家,铁将军把门。
平日里,除了季华是花,别人都是草,季大娘的闺女也没好到哪里去,季华娶媳妇的彩礼还是拿她的彩礼娶的,让她的日子捉襟见肘,还受男人和婆家的埋怨。
更别说结婚以后了,但凡家里有点看上眼的东西,临走时高低带走。
所以知道丈母娘家出事了之后,女婿赶紧带着媳妇下地了,还是七八里之外的山,路远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老两口最后骂骂咧咧地往派出所走,一进去才得知季诚下乡办案子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一到派出所,季大娘变得特别有礼貌,特别讲道理,想让警察把季华放了。
张玉不苟言笑,“你知道你儿子犯了什么事吗?”
“唉,两口子打架,手上没有个度,我也骂他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放了吧。”
“小腿骨折,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你眼里什么才叫大事?”
第202章 布局
季大娘赶紧改口,“这不都是一家人吗?两口子打架下手重了点,又不是故意的,咱以后改了不就行了吗?”
“用扁担打,还说不是故意的?轻轻一碰,小腿能断了?”
“这样吧,我当婆婆的给她赔不是,我儿子做错了还不行吗?让她回家养着,我当婆婆的伺候她总行了吧?”
张玉,“这个我做不了主,报案人说了,她不敢让你伺候,也不敢回家,她去别人家养伤了。”
季大娘一听就急了,儿媳妇找不到,她怎么拿捏啊,儿子放出来不更渺茫吗?
“她去哪儿了?我直接跟她说。”
“我们要替她保密,她是弱者,她请求保护。”
季大娘可没有耐心了,“我找季诚,让季诚出来,是不是他故意躲着?”
“你以为季所长很闲啊?他忙的事情可多了,再说他也不在,见不着。”
季大娘想见儿子,但张玉以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为由拒绝了。
等于老两口走了几十里路,啥事没办成。
本来两个人想等季诚回来,可口干舌燥肚子咕咕叫,只能打道回府了。
“你说说你,跟着走了一路什么屁也没憋出来,你还能有啥用?”
季大娘火气没处发,就冲着季大爷来了。
“我是没啥用,你为什么把我叫来?”季大爷也正在不耐烦的时候,忍不住就怼女人了。
“我以为你能有点用,结果就当了电线杆子,杵在那里,啥话也没有。”
“有本事你就使去吧,我没本事啥也不管。”
季大爷甩着手走了,面瓜也有脾气。
……
等季诚下班回来,乔安安才知道高月英没有去县上,而是去了她一个堂姐家。
她那个堂姐对她挺好的,日子过的不错,经常接济她。
“我看把茶叶停了吧,家里破事一大堆,镇上的房子也收拾好了,咱还是搬到那边住吧。”
有大房不说,还有季传岭孙子,还是去镇上住放心一些,省心省事。
“行啊,我看后天是个好日子,有结婚的,那咱就后天搬吧。”
“行,你把孩子的衣服都找出来,我整理打包了,搬的时候不乱。”
乔安安也跟婆婆说了。
“那孩子怎么办?”
乔安安解释,“到了镇上请个人帮着照顾,那个人我们会好好考察的,不行的肯定是不用。”
季母原先的打算,是隔三岔五去看看孙子孙女,有时间了去帮帮忙,没时间就算了,总归要以家为主。
可她现在改主意了,自己的男人心不在她身上,她守着一个木偶干什么?
“不用请人了,我去看他们三个。”
乔安安说:“妈,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们,你放心,我们肯定挑个踏实能干的,对孩子有耐心的,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我说了,我去。”
“爹怎么办?”
“在河市待的那一年,他不是也没饿死,活的好好的?”
乔安安总觉得有些不安,两个人常年分居两地不是好事,假如以后谦谦和饭饭的孩子需要她,她肯定要把季诚带上,感情淡了容易出问题。
乔安安是这样想的,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季诚。
“妈亲口说的,过去帮咱看孩子?”
“嗯,我还劝她留下,保证好好找一个靠谱的人,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季诚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他们两个吵架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在饭桌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我和咱妈说,爹没有插嘴,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吵架了,那更不能让咱妈去了……”
“去还是要去的,咱妈要是不离开,别人怎么会有机会呢?”
“你是说那个女人?爹不会这么糊涂吧?”
“难说,丈母娘差点出事的那一次,我就在大队院的办公室里,遇见他们两个,那个女人握着我爹的手。”
“这么算起来,得有一年半的时间了,你怎么忍得住的?要不是咱回来遇见那个女人,咱妈是不是一直蒙在鼓里?”
这儿子当的……
“我受伤那次,爹不是去了吗?我跟他谈过一次话,他说是我误会了,他和那个女人是以前的相亲对象,他没有这个心思,我相信他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爹妈过得不好,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我想错了,至少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男人死了两三年了,还没想着改嫁,却硬往咱爹跟前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乔安安叹了口气,“你以后要是遇见了一个让你动心的人,可千万别把我蒙在鼓里,我最讨厌被人欺骗的感觉了。”
季诚一把把媳妇搅在怀里,大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再敢胡说八道,我办了你。”
“就打个比方,你怕什么呀?”
“怕你是给自己铺后路,就是想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对别人动了心,让我放了你?没门,三个孩子的娘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过吧,哪怕有好男人,你也没有资格挑了。”
乔安安双手捏着男人的腮,“不许曲解我的意思。”
“咱俩的机会是对等的,为什么把假设按在我一个人身上?这是不公平的。”
饭饭让爸爸妈妈逗乐了,笑的呵呵的,谦谦却很惊恐地扒拉乔安安的手。
季诚一手把大儿子抱了起来,“要儿自养,还是大儿砸好啊,知道心疼他爸爸。”
另一只手摸了摸饭饭的小脑袋瓜,“你这个小皮夹克漏风啊。”
饭饭还以为爸爸逗他,笑的更欢了。
晚上,季大爷和季大娘又来了,季诚出去溜达了,季大娘对着季满仓撒泼,季母也没惯着,管他妯娌大伯哥的,一顿大笤帚疙瘩抽出去了。